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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厅外面的胡同如今已经不再蹲男人了,那帮人先是接受了靠妻子吃这碗饭的事实,又开始将之看作寻常事。时间除了能磨平雄心壮志,还能培养出厚颜无耻。但总还是有那么几个女人,碍于种种原因,瞒着家里来赚钱。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因此从前也有过某舞女的丈夫找上门来闹事。
舞厅这种地方,发生这样的事并不稀奇,只不过是给围观的那些人,又多了几天谈资而已。
今天这事儿,说到底其实是刘哥不对,但偏偏又谁都能理解。这种理解是扭曲并且滑稽的,被理解的是不知情的丈夫,表示理解的反倒是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们和那些经历与其妻子类似的女人们。
几人在昆哥的命令下往吧台旁边走,半路上张晓芬又冒出来把昆哥拉到一边给吹了吹风,刚才她混在人堆里没敢露头,怕坏了卢玉的事。
最后在昆哥的调解下,刘哥赔了马脸男人三百块钱。连马脸男人都没觉得刘哥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这三百块仅仅是医药费而已,刘哥没给他道歉,倒是他冷静下来之后多少有点感觉不好意思。
刘哥铁青着脸出了门,李秀玲紧跟着给他拍身上的灰,好说歹说的劝他去了附近一个小诊所。
卢玉在后边跟着,一路也没敢吱声,只是低头跟着走。诊所大夫给刘哥把血迹什么的用酒精擦了擦,鼻孔弄点药棉塞住,又挑几个泛青的地方擦了点红花油。
仨人出了门在路边走,转过弯一个僻静处,刘哥突然一回头,拿手指着后面的卢玉。李秀玲在中间连忙抱住刘哥的胳膊。
刘哥拧着眉毛:“你上那地方干吗?!啊?!你上那地方干吗?!让那帮王八蛋摸你舒服是不!你他妈是不是贱!要不要点脸了还!”
卢玉本来在后面就有点抽抽搭搭的,闻言往地下一蹲,嗷嗷的捂着脸哭了起来。李秀玲把刘哥的胳膊扒拉到一边,转过头抱着卢玉安慰她。刘哥这几句话说的,她心里也堵得慌。
都说服务行业不好干,其实特殊服务行业更是难上加难。
外界普遍认为,她们只要衣服一脱或者腿一劈就来钱了,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这份钱赚得有多困难,多恶心。
她一时气愤,忍不住抬头朝刘哥喊:“你喊什么玩意!就你知道要脸是不!
看不上咱们,你就离远点儿呗!”刘哥手停在半空,手指哆嗦着,却一时语结。
“谁愿意在那里边让人摸来摸去的,咱们不知道要脸啊!要脸就饿死了知道不!”李秀玲也带上了哭腔:“花钱玩儿的也是你们男人,嫌咱们贱的也是你们男人!咱们一不偷二不抢的,把自己卖了换口饭吃,怎么的,该死吗?!”
卢玉听了她的话,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俩人抱着蹲在路边哭成一团,刘哥呼哧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从兜里掏出个被压变了形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吸了两下才发现烟卷从中间已经断开了,再看烟盒里就没有一根完整的烟。
他狠狠的把烟盒捏揉成一团,扔到墙角,把断的那截烟揪下去,就着茬口抽了两口,又在原地低着头来回晃了几步,这才朝着两个女人压着嗓子喊:“都别哭了别哭了!我那个摊子没人看着,明儿卢玉你就给我看摊子去!秀玲你也去!
我还就不信了,工资我翻番给!”
卢玉也是犯了犟劲:“不去!……我死外边也不……不用你来可怜!”
“不上我那去,你还要回那地方是咋的?!”
“用不着……着你管!我不要……不要脸我乐意!”
刘哥气的手直哆嗦:“你……你……”
最后还是李秀玲先平静下来,勉强打断了两个人的斗嘴。事情明摆着的,卢玉要真能到刘哥那里去,虽然收入肯定没舞厅高,但也就算改邪归正了。她如今又是孑然一身,也不是很在乎赚多少钱。再说了,她和刘哥的情况摆在那儿呢,将来未必没有可能水到渠成。
至于李秀玲自己,一则家里情况不好,不玩命赚钱恐怕不行,二来最困难的时候刘哥已经帮过她,人情欠多了,她怕还不起。最重要的是,人家俩人走到一起,自己去了难道要当电灯泡?说了会话,刘哥气消了一半,但卢玉始终不肯搭理他。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着了卢玉的痛处,还有李秀玲,正所谓当着瘸子不说短话,却也没办法,厚着脸皮尴尬的和李秀玲一起先把卢玉送回了家,路上不住的和她俩赔不是。
如今卢玉自己租了房子,离张晓芬住的地方不太远,小房不大,就图个便宜。
进门刘哥一看,这环境实在是差强人意。白灰墙面水泥地,窗户框子都是糟的,缺玻璃的地方还订着塑料布。屋子里倒是被卢玉收拾的挺整齐,炉灶旁边放了两扎挂面,还有一把青菜和几个鸡蛋。
他那一半的气也消了,又开始有点心疼,左右在屋里站着还尴尬,借着买烟的理由就跑了出去。李秀玲坐着和卢玉唠了好长时间,看她情绪开始稳定,就渐渐开始拿话往刘哥让她去看摊儿的事上带。卢玉赌气说不去,理由是怕刘哥嫌弃她,到时候受气。
正说着,刘哥在外边拿脚尖踢门。李秀玲去开门,刘哥俩手拎着好几大包东西横着就进来了,塑料袋放在地上哗啦啦的响。先拿了汽水给李秀玲和卢玉,然后把水果、罐头、熟食……一股脑的翻出来,依次往桌子上摆。卢玉把头扭在一旁说:“你买那么多东西干吗?
我可要不起!”刘哥乍着手:“那啥……你这刚搬家,我寻思吧……”一边说一边拿眼神向李秀玲求援。“咱们这就算给你稳锅了!”李秀玲急中生智。
“对对,稳锅,稳锅!”卢玉没吱声,僵着脸站起身来开始打理东西,刘哥一拍脑袋:“那啥,我酒忘买了!马上啊,我马上回来!”李秀玲陪他俩喝了一会,就说什么也要走。临走单把刘哥拉出门外,交代他好好哄哄卢玉。至于剩下的事,那就看他们酒后自己发展了。
过了两天,卢玉一直没来,也不知是真到刘哥那儿看摊了还是怎么回事。
李秀玲一切照旧,进门就有生意,陪人摸了三曲。
她把钱收包里,正边走边整理衣服,就看见小午从人堆里冒出来,于是牵着他的手转身又进了舞池。
楼上当然好,但最近他来的频繁,门槛费对于他这样的学生,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支出。俩人直走到墙边才抱起来,互相摩挲着聊了几句,小午就又开始磨她。
李秀玲嗔怒的拍了他两下,还是款款的蹲下去,拉开了他的裤子拉链。这小子已经迷恋上了这种方式,仗着自己年轻,每次来都央求李秀玲用嘴给他弄一弄。
她勾着内裤的边拽下去,小午的yīn茎就硬绷绷的弹了出来,带着香皂的味道。
之前她试过一次戴着套给他里,他不喜欢那种感觉,她也不喜欢,于是约定,每次小午来之前,都要先自己洗干净。
口交是个挺让人上瘾的行为,这并不仅仅单指男人而言。只要克服了心中的不适感,甚至将其扭转为一种享受,那么yīn茎在嘴里的感觉就会非常不错,同时撩动人性之中一种潜意识的受虐倾向。
有的男人喜欢舔舐女性阴蒂,对方因此而产生的反应对这些男人而言是一种满足,这其实就和女性为男性口交时的心理活动差不多。当然,口交并不能带给女性实质上的神经刺激,更多是一种被占有欲的体现。
李秀玲此刻就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每一次舌头舔舐在小午的guī头上,都能听见他嘶嘶的吸着气,而当她将那条澎湃着活力的坚挺yīn茎吞入嘴里,小午又总是会发出满足的叹息。
这让她感觉到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同时因为他的反应和自己的羞耻感,又大大满足了自己对于性的心理渴求。
她背对墙蹲着,用右手手指捏着小午的yīn茎根部,专心对付着他的欲望,同时用舌头和嘴唇为他营造着最为刺激和舒服的感觉,左手还伸到阴囊下面,用指尖在那些收缩而成的褶皱上来回轻轻划过。张晓芬当初就是这么干的,事实上,她看到过不止一次。
那些卷曲的阴毛,偶尔擦过她的鼻尖,痒痒的。身旁好像走过来俩人,她暂时停止摆动脑袋,嘴唇包在小午的yīn茎上,用舌尖轻轻挑逗他的尿道口,同时用眼睛的余光向那边扫了扫。尽管光线昏暗,她还是看清楚了,原来是张晓芬,此刻她正笑嘻嘻的蹲下来解男人的裤口。
李秀玲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把向着她那侧的头发捋了捋,同时祈祷张晓芬专注于工作,不要发现她。
事实上张晓芬一过来就发现了李秀玲。尽管后者正把脸埋在男人的胯下,但小午来了这么多回,张晓芬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她在心里稍稍鄙视了一下李秀玲,说什么不接大活儿,如今不也在含着男人的jī巴。倒不是瞧不起她,乌鸦落在猪身上,谁都没资格笑话对方黑。闲事不顶饭吃,把钱赚到手才是真的,张晓芬不去看她,给男人带好套,卖力的开始工作起来。
小午和张晓芬的客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像在上厕所。事实上墙边常常会出现这样的场面,男人们叉着腿解开裤子一排站好,而蹲着的女人的嘴就是那个泄欲的容器,比如此刻的李秀玲和张晓芬。
男人们很可能彼此不认识,却往往会因此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争胜心态,即究竟谁能够更持久。他们小时候撒尿也常这么干,那时候往往是比谁尿的更高或是更远。
张晓芬是坚决反对这种心态的,让男人的jī巴在自己嘴里出入仅仅是谋生手段,其过程越短,意味着工作效率越高。
因此当她发现男人开始咬牙憋气的时候,不动声色的一边用嘴和舌头使劲,一边用手指捏住男人jī巴根部小幅度的快速撸动起来。
李秀玲则正相反,她隐约感觉到小午在压制自己射精的欲望,尽管不明白为什么,却也还是放缓了速度,开始慢慢的动作。嘴唇和舌头越发柔和,也越发动作得细致入微,让他既能够享受到从guī头神经传来的每一丝舒爽,又不至于迅速的达到巅峰。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放水行为。
另一边的男人此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有心再坚持一会,胯下的女人却越弄越激烈,嘴吸舌舔手撸全方位立体式的对待着他的jī巴。这样当然很爽,却隐隐使他开始向着巅峰不断前进。此刻他最忠实的盟友,反而是那个一开始并不受待见的避孕套,这玩意多少起到了一点降低感觉的作用。
眼看着旁边那个毛头小子一脸享受,胯下的女人也是轻拉慢弹呵护备至,他是又嫉妒又羡慕:“哎,老妹儿啊,慢点……慢点……着什么急这是……”
张晓芬抬头笑笑:“大哥,没着急。你jī巴咋这么大呢,我老稀罕了……”
说完又一口吞了下去。她已经开始了不穿裤衩的职业生涯,可惜过于遵重职业操守,指望她赤裸裸的放水,只能等到女厕所里实现了。
男人不由自主的挺了挺,心里又稍稍有点得意,自己这大概就算是天赋异禀了,亮出来连舞女都受不了,居然喜欢成这样。
天赋异禀先生到底还是栽在了张晓芬的嘴里,连两个曲都没挺上。
张晓芬等他哆嗦完,把套子揪下来打个结扔到角落里。
男人多少有点遗憾,一边系裤子一边往李秀玲那边偷瞄。小午没了竞争对手,也就不再压抑着自己的感觉,再加上李秀玲也加重了嘴上的力道。她俩本就比张晓芬来得早,他也确实到了极限。
李秀玲一边轻轻的用手捏着他的yīn茎,配合他射精的节奏撸动,一边用嘴唇紧紧的里着他的guī头,为了集聚吸力,两腮都凹进去了。
直到小午射完精,她这才把他的yīn茎从嘴里抽出来,拿出一张纸,把嘴里的精液吐在上面包好扔掉。这一幕把结了账刚要走的张晓芬和她的客人都惊呆了。
男人愣了半天,这才瞪着眼睛转过头来:“我说老妹儿,这事儿不对啊!你看看人家……你这差事儿啊!”
张晓芬拽着他就往外走:“大哥你可不能挑我,你知道人家那是什么价位的么!老妹儿才收了你多少钱,心里没数儿么?”
“哎那下回咱也那么整啊……那样儿一回多少钱呐?……”李秀玲真不是想给张晓芬添堵。
她和小午试着带了两回套,后来小午软磨硬泡以及她实在受不了避孕套上面那股味,经过双方互相揉搓着友好协商,这才改成让他直接射到嘴里。
反正小午的精液她也不是没尝过,小午则负责结束之后给她买汽水漱口,最主要的是,小午快毕业了,除了最后的防线她还在困难的坚守,其他事……就尽量由着他吧。她知道,刚刚这一幕被张晓芬看见了,脸臊得红通通的,但没办法,男人到达巅峰时,根本就拦不住。
她倒是已经被小午揉搓着发泄过了。最近随着小午频频来光顾,她也从中得到了许多滋润,虽然不是最直接的那种,整个人都透着活力。
去卫生间整理后,她溜溜哒哒的回来,刚站好,张晓芬就从旁边捅了她一下:“说!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她底气不足。
“少废话,当我没看见呢是怎么着!”
张晓芬捏着嗓音:“不行呀,我不挣那个钱的……哎呀真不行……”
“芬姐你就别闹了……”
李秀玲红头胀脸的拍了她一下:“刚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还真不是我想的那样,直接就用嘴……”
“哎呀!”李秀玲大窘,用手轻轻掐张晓芬的胳膊:“我……我只跟他……那样……”
张晓芬其实听卢玉说过一点有关李秀玲和小午之间的情况。
俩人笑着闹了一会,分别被客人搂进了舞池,这个话题也就到此结束了。哪个舞女还没几个熟客呢,总得要有些留人的本事才行,不然女人那么多,男人兜里的钱在谁身上不是花。
一星期后,俩人约好了去看看卢玉。之前李秀玲和她通过电话,知道她已经正式在刘哥那儿上了岗,他亲自教她怎么卖货。六月中旬的天儿已经很热了,俩人穿着清凉,坐公交一路直奔批发市场,不知收获了多少窥视的目光。
在那种以出卖肉体为主的地方待久了,整个人的气质和形象都会不由自主的发生变化,好在她俩也练出了定力,不至于感觉尴尬。
到了地方张晓芬才反应过来:“玲子我就不过去了啊,你帮我带个好吧。”
“咋的了芬姐?”李秀玲有点懵。
“哎呀,她们家老刘肯定也搁那呢,看着我不好,别回头再瞎想什么。你去吧,我溜达溜达去。”张晓芬无奈的回答。
李秀玲想想也对,和她约好一会儿在门口汇合,就自己走了进去。
刘哥和卢玉正忙着,俩人招徕顾客、捡货拿样,倒真有些夫唱妇随的意思。
看见她来,俩人都挺高兴,又让坐着,又拿饮料。她等人少点了,这才和他俩聊了会天,也就是问问生意如何之类,又趁刘哥没注意,偷偷的替张晓芬也问了声好。
卢玉倒是和她笑着好一通抱怨,说刘哥指使她一天到晚的干这干那。
但李秀玲看得出来她精神焕发,一扫前些时候的低迷状态,她能感觉到,卢玉其实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她也很高兴,卢玉这就算脱离苦海了,从此不必再靠作践自己才能活着。但高兴归高兴,她也感觉到了俩人之间若有若无的一丝疏远。
卢玉毕竟跳出了那个肮脏的圈子,而自己却仍然深陷其中,从此她将会是个正派女人,自己呢?她坐了一小会儿,起身就走,俩人要留她晚上一起吃饭也被她推脱了。
李秀玲回到市场大门,又等了一会才看见张晓芬溜达回来。
后者看见她挺诧异:“哟,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她笑笑,边走边和张晓芬说了说情况,也稍微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张晓芬默默的想了想然后说:“玲子你这个做法对。小玉跟咱真就不是一路人了……以后少来往吧……她也不容易,别再被咱俩给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