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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这次出征,又是大半年时间。现他都不敢说自己是个恋家男人了,那有恋家男人像他这样长年外?
都说人江湖身不由己,处他这个位置,又有多少事是可以由他自己随心来?
蜀中因为地理位置关系,北方寒风朔朔时候,蜀中仍温暖如net。随着越往回走,天气也越发冷起来。士兵也都换上早准备好棉军装,以免冻伤。
宋清巨大马车不但可以休息,同样也可以办公。四周虽安放着十余个火盆,却丝毫感觉不到气闷。
此时马车上除了宋清,只有跪车板上高进。
私自处死卢俊义这件事,高进谁都可以不告诉,唯独宋清和曹正不能隐瞒,这是做为人臣必须做。
开始时候,宋清没有接到关于卢俊义奏报,还以为他又跑了,为此还郁闷过,却没想到高进不声不响地干了件这么大事。
正如高进所想,宋清心中管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可若真把他生擒回来,他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毕竟卢俊义梁山群雄中也是有一定人脉,尤其还是燕青师傅。
若是自己下旨杀卢俊义,燕青嘴里不说,心里肯定不会好受,所以高进做法很合宋清心思。
不过满意归满意,他身为人君却不能随便表露出来,不然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内卫处置人犯都不用问自己,那还了得?
好一会之后,宋清才沉声道:“再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吧?”
“千岁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
“嗯!下不为例,起来吧!”
高进此时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从前跟着王爷时候还没觉怎么样,可现王爷身上威势却是越来越重了。
宋清从案几上拿起一份奏报对高进道:“这是曹正派人刚刚送来密报,他怀疑秦桧是金人jiān细,你怎么看?”
高进作为内卫高领导之一,有关秦桧情报,他当然也都知道。沉吟片刻才道:“臣觉得很有可能,现如今天下人谁还看不出赵宋王朝已经走到头?所以现肯为赵家卖命人已经越来越少,除非是别有用心之人”
其实高进只说对了一半,因为他所处位置不同,所以看问题角度也不一样。梁山人看赵宋皇朝是日薄西山,殊不知赵宋很多臣民也是这么看梁山政权。
历史上有关秦桧资料,宋清是看过,知道他曾和赵构一起被金兵擒获,后来虽然逃脱了,但进过金营这个事实是不能否认,所以若说秦桧是金人jiān细也是很有可能。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那金人目就很明显了,就是想梁山后方扶植一个强盛政权,从而像自己用残辽拖金人后腿一样,拖住自己。
看来自己那个老丈人还是不甘心啊!
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道:“通知曹正,密切关注秦桧东向,但不要惊动他,也不要对他采取什么行动”
高进有些不明白,疑惑地道:“王爷,属下愚钝,这个姓秦既然是金人jiān细,现潜伏大宋皇帝身边,显然是想不利我们梁山,为什么还要留着他?”
不让赵桓坚挺起来,他那有胆子跟自己硬磕?自己也就无从找借口兴兵灭他,所以还是让他折腾去吧!只要时刻关注他,不让事态脱出控制就行。
有些话当然不能对高进说,哪怕他是亲近手下。
“多关注江南有实力武装或是山匪什么,把你人安插进去,以后我有用”
高进有点明白了,躬身答应后,转身下了马车。
一个人坐空荡荡马车里,宋清不由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很纠结,以目前实力,北伐是早了些,可要说消灭赵桓,那是弹指间事,但他却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
用别人话说,就是假仁假义。而他也确实很注重名声大义,总希望能有一天水到渠成地拿下江南之地。
如果不是一直抗着大义这块牌子,恐怕他早成众矢之了,也不用想会有今天成就。
想了好一会,宋清才长长出了口气,还是再等等吧!
十一月后一天,宋清带着大队人马终于迎着漫天雪花,洛阳文武群臣迎接下回到洛阳。
管宋清一直不喜欢这种迎来送往场面,但身居这个位置,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主。
宋清虽没什么武功,但却是个公认马上王爷,每次出征回来,都能带回让人意想不到战果。
此次出战,一举拿下蜀中不说,连带着大理也被收入囊中,再加之早前收复燕云之地,即便是宋太祖赵匡胤也没有这样功业。
所以此次回来,就连吴用、朱武等人都有了推他上位想法。不过这只是他们私下想法,毕竟他们都是宋清心腹,知道宋清心思。
宋清带着一身疲倦回府休息去了。
吴用、朱武、陈东,以及各部官员却都聚集到了一起,所商议之事,就是如何说服宋清进皇帝位。
陈东虽不是梁山原班人,但现也一直以梁山人自居,同时他也是这次聚义发起人,所以第一个站起身向各官员抱拳施礼后,道:“想必各位大人都知道下官找诸位来意思,闲言少叙,咱们说正事”
“昏君无道,若不是梁王千岁率我梁山群英,数次力挽狂澜,恐怕中原这大好河山早就成为异族人放马之地了,梁王千岁天纵英才,虎据山东之后,打造我汉家第一支无敌舰队,扬我大汉国威于海外。逐金兵,收复被异族占据一百多年燕云之地。入川蜀,平定中原大一股流寇。下大理,将我中原版图又扩大了十数州之地”
“试问,古往今来,何人有这样功业?所以本官要上旨,恭请梁王千岁晋皇帝位,诸公可愿与我一同联名?”
陈东话铿锵有力,又说出了铁铮铮事实。所以他话音未落,许多官员已经跟着附和起来。
朱武扭头看了看吴用,道:“老学究,你看如何?”
吴用微微一笑道:“这是官心,还需发动民意,这二者缺一不可啊!”乐和插嘴道:“诸公应该知道近洛阳私塾中传诵那篇蒙学吧!其实那就是千岁所做”
三字经流传可谓家喻户晓,而且不止洛阳,现恐怕大江南北都传诵了。不过却很少有人知道这居然出自宋清之手。
陈东急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乐和心中惊叹不止这个,让他想不到是,梁王千岁居然能把世子送进普通私塾?这得是什么样胸襟胆略啊?
不过这件事却是不能说,不然千岁肯定不会高兴。
陈东可不管那么多,想到千岁居然还有如此本事,只喜差点手舞足蹈。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哥哥们难道不想做开国元勋吗?”
开国元勋,封妻荫子。谁不想啊?
就这时,堂外忽然传来宋清近侍太监小多子声音。
“呵呵!诸位大人都啊!正好,省得咱家挨个去找了”
小多子说着走进来,然后将怀中一道手书交给吴用。道:“千岁命吴大人将这份旨意当众宣出来”
吴用不由一愣,难道千岁知道我们此集会?很自然地伸手接过宋清旨意,打开这么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朱武心急,探过头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众位哥哥之心,清早已知晓,然南有赵宋蠢蠢欲动,北有女真贼心不死,如此天下未平之际,清何敢称孤道寡?众位哥哥爱戴之心,清铭感五内,待来日天下一统,清定不负众家哥哥之情”
宋清这篇旨意中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天下还没平定呢!你们高兴太早了吧?不过你们也可以放心,只要你们好好干,待统一了天下,我是不会亏待你们地。
得,这下马屁拍马脚上了,众人均觉怪怪。
吴用忽地一笑道:“再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兴平四年了,这一年喜事可是不少,正好今天人齐,老朱也说了要请客,大家随我一起去他家”
“哎!好你个老学究,我什么时候说要请客了?要请也是你请啊!谁让你岁数大,诸位说是不是?”
两个老家伙这么一闹,顿时把气氛缓和下来。后他们俩谁也没得好,一人请一天。定好了喝酒时间后,众人才嘻嘻哈哈地散了。
宋清当然没有未卜先知本事,没有派人监视手下官员。他是听说迎接完自己后,他们没有散,而是聚一起去开会了,这才判断出他们是商量这事去了。
因为回来路上,宋清已经对这件事有了决断,所以为了避免他们来逼迫自己,这才提前给他们下了道旨意。
站窗前,仰望漫天雪花,宋清思绪也漂浮起来。
一统天下,可天下是那么好统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