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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进这段时间一直待康巴寨子里,而且还受到康巴热情款待,朴龙儿子阿瞒则正式认了他做师父。
说实话,高进也是不同意宋清来见康巴,一个小小蛮王,有什么资格同梁王千岁相比?不过通过这段时间与山越人、包括朴龙父子接触,让高进深深感觉到王爷决定是正确。
康巴此举并非是傲慢,内心深处还有对汉人极强防范心理。如果王爷顾及自己身份,只派一个使臣来,那王爷很可能会永远失去统治山越人机会。
会面前一天,有梁山士兵小镇废墟上,搭建起了一座高台,以备双方会谈所用。
随着时间推移,被人屠杀殆小镇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乐园,小镇居民尸体虽然已经被收敛完,但各种野兽仍出没其中,许多地方也已经长出半人高菘草,场面凄凉至极。
高进带着徒弟阿瞒路过这里时候,曾指着这里给阿瞒讲述当时惨景。
小阿瞒汉语虽说不怎么样,不过却能听懂,这种场面下,连他都能感受到当时惨状,心中也充满了对凶手愤恨。
高进带着阿瞒是要去迎接宋清,因为康巴已经到了山上老巴望寨子,随时可以过来了。
出了小镇没走上片刻功夫,就见前方尘土飞扬,显然是有大队骑兵奔驰过来。
高进细看旗号,知道是王爷近卫铁甲军到了,扭头笑着对徒弟阿瞒道:“小子,这回看到千军万马是什么样了吧?”
小阿瞒长年生活山上,那见过这个?但见这些骑兵个个盔明甲亮,手持大刀长矛,跨下高头大马,奔驰间有如移动钢铁丛林。
只看得少年阿瞒热血沸腾,忍不住拉着高进手臂,用他那还不流利汉语道:“师父,将来我也可以成为像他们一样将军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忠于千岁,勤练武功,早晚有一天,你也可成为一名统领千军万马将军”
这些近卫铁甲军头领原来是花荣,不过花荣已经请旨去岳飞那了,所以现首领是吕方和郭盛。
两人都认识高进,但他们任务是前去小镇布防,所以马上向高进点了点头后,就率三千铁甲军过去了。
高进带着阿瞒继续向前迎去,时间不大,宋清仪仗终于到了。
宋清出门其实是很少用这些仪仗,但今天不同,他要给这些山越人一种威凌天下感觉,所以首先就要气势上压倒他们。
但见旌旗招展、号带飘扬,宋清面容沉稳地端坐一辆由二十匹马拖拉巨型马车上。前后左右均是铁甲护卫。
单这些威武雄壮铁甲军已经够让人震撼了,何况还有一辆巨大马车?
高进早早就拉着惊呆了阿瞒以及众手下跪路旁相迎。
对高进所为,宋清是相当满意,命人传话高进,带着徒弟上车觐见。然后大队人马继续前行。
当见到高坐上宋清时,阿瞒情不自禁就跪了下去,师父没有骗自己,王爷果然是强悍人,不然自己怎么控制不住腿,自己就跪下去了呢?
宋清已经知道高进收这个徒弟姓朴,名阿瞒,朴阿瞒,怎么听怎么别扭。让高进将阿瞒拉起来。
温言道:“好好跟着你师父,本王定不薄待你父子。嗯!即入我梁山,本王就给你起个汉人名字吧!不知叫忠梁如何?”
一见面就蒙王爷赐名,阿瞒汉语本来就不行,这一激动之下说不出话来,忙再次跪倒磕头。
宋清笑着摆摆手让他站起来,扭头对高进道:“听你奏报,凶手都抓到了?”
高进躬身答道:“是康巴头人抓到,已经跟着大头人押过来,一会大头人会交由千岁处置”
宋清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接着道:“问出什么了吗?”
“回千岁话,他们已经招供确实是拜火教徒,受教主所派屠杀小镇居民”
虽然被自己猜中,宋清心中却殊无喜悦之感。根据白胜收集回来资料,让他知道拜火教蜀中一些地方百姓中,还是很有威望。而对于这样邪教组织,是必须坚决取缔,但其中还有很多普通百姓,所以一味地杀也是不行,还需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心中忍不住想,卢俊义,你到底要作孽到什么时候?
就宋清仪仗进入小镇废墟同时,康巴也率人从令一个方向进了小镇。
康巴威仪也不小,虽没有宋清那么多花哨,但也是坐一个由二十几人抬着太师椅上来。
康巴四十多岁,不同于其他山越蛮人,康巴竟然长得很清秀,很有几分读书人味道。
宋清年轻同样让康巴意外,尤其是宋清迈步走下马车,向他走来时候,竟然让康巴有种前所未有压迫感,差点也学着阿瞒样子跪下去。
宋清率先拱手笑道:“康巴头人威名,本王可是如雷贯耳啊!本王这厢有礼了”
康巴忙收慑心神,以手抚胸,躬身道:“方外小民见过梁王千岁”
一个简单礼节,让彼此感到了对方诚意,不由相视而笑,然后携手共同蹬上高台。
落座后,又简单地寒暄几句,康巴率先道:“不知王爷入主蜀中之后,准备如何对待蜀中百姓?”
宋清心中明白,康巴这么问,就是想知道自己对待山越人态度。
收起笑容,脸色严肃地道:“本王心中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天下百姓不分民族贵贱,一律平等相待,中原百姓是本王臣民,蜀中百姓也一样,决无半点不同。而且前期本王有感蜀中百姓被乱匪坑害不轻,已经下旨免了蜀中百姓三年赋税和徭役。本王做事,一向言出必行,康巴头人可放心”
这些都是康巴知道,他现要同宋清谈是如何为山越人争取大利益。
点点头道:“小民相信王爷一言九鼎,决不会食言。小民想说是,历届朝廷官员对我山越人多有偏见,所以山越人一直也无法与汉人和睦相处,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对待这种情况?”
“本王刚刚说了,对待山越人会同汉人一样,一视同仁。而且当然还不止这些,本王知道山越百姓困苦,所以本王打算扩大与山越人之间贸易。本王虽是中原北方人,但也知道蜀中这十万大山中到处是宝,只要将这些宝贝变成银钱,就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善山越人生活,另外,如果康巴头人愿意,本王还可派遣一些有经验农户帮助山越百姓播种,这样一系列措施下来,相信用不了多久,山越百姓生活就可以彻底改变”
宋清心中当然还有很多话不能说,其实对待这些桀骜山越人,好办法就是逐渐汉化他们,但是这种想法不是能一撮而就,这需要一个很漫长过程。
但目前却可以通过改善他们生活,引起他们对汉人生活向往,从而逐渐走出深山。待将来他们出了山,都能结镇而居时候,就是宋清彻底将他们纳入治下时候了。
康巴当然不可能知道宋清从一开始就已经再算计他了。听到宋清能这么设身处地为山越人着想,心中不由感动。
站起身再向宋清施了一礼,恭声道:“康巴代蜀中数百万山越百姓谢过王家千岁”
宋清笑着扶起康巴,道:“今后你我都是一家人,再说谢,岂不是见外了?本王还打算向朝廷请旨,正式任命康巴头人为蜀中所有山越人头领,世袭罔替”
这无疑是枚重磅炸弹,要知道康巴虽然统领着蜀中大一支山越人,但却并不是全部,深大山里面,还有很多不服从他管教。
虽说康巴也明白所谓朝廷旨意,不过就是宋清自己所定而已,但那又能怎么样?大宋朝廷还有能力收回蜀地了吗?
而这个旨意一旦下达,他就将成为名副其实蛮王。心情激荡下,再次深深地躬下身去。
“谢王家千岁”
宋清没有再拦他,到目前为止,他对这位蛮王还是很满意,如果将来他有什么异心时候,自己也已经蜀中站稳脚跟,而到了那时,他就有一万种办法让这位蛮王消失。
只听康巴又道:“小民也给王爷准备了一份礼物,相信王爷会喜欢”说着向身后招了招手。
宋清闪目望去,只见一条长长人龙,无数山越人押解下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看人数恐怕不下千人。
“这些就是屠杀小镇百姓凶徒,如今交给王爷处置”
宋清看着这些人,眼中杀机涌动,头也没回地道:“本王痛恨屠杀自己同胞汉jiān,何况他们还假冒山越人,意图挑拨我们之间关系,所以本我想请康巴头人一同观刑”
“正该如此”
此时已经有梁山士兵过去接收了这些凶手,而怎么处置他们,宋清也已经交代下去,无须过来请旨。
只见这些人被按着跪向被他们屠杀过小镇,然后他们身边埋下一根木桩将他们固定上面。后就是对付金人屠杀汉人百姓那一套,将炸药绑他们身上。
康巴虽知道火药这东西,但梁山士兵绑凶手身上火药都经过特殊包装,让人看来只是一个一个小布袋被绑犯人身上。
康巴很想问问这是什么刑罚。
却听宋清笑着道:“康巴头人若是觉得声音太大,还是先将耳朵捂上吧!”
康巴见宋清都是一副若无其事样子,他又怎能让宋清轻看了自己,所以摇摇头道:“无妨,下也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刑罚”
宋清见他不肯捂耳朵,也不勉强,向手下做了个可以行刑手势。
包括那些准备受刑凶徒都不明白这是什么刑罚,该做都做了,大不了挨刀就是。可当身边引线被点燃之后,有人终于明白过来,梁山这是要他们粉身碎骨啊!
现明白有什么用?当他们举起刀屠杀百姓时候,他们命运已经被定格了。
随着一声声震耳y聋爆炸声响起,附近许多没有准备山越人都被震倒地。而爆炸过后,再看刑场,除了遍地残碎肢体外,再看不到半个人影。
康巴也被震得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有生以来,他还从未见过这么残酷刑罚,一时间也吓得脸色惨白,扭头望去,却见宋清仍若无其事地坐那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康巴不由头一次对这个笑容可掬年轻王爷产生了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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