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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济南府城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城墙上被鲜血浸泡地方已经成了暗黑色。阳光暴晒下,散发着恶臭味道。
梁山士兵已经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次金兵进攻,士兵们伤亡也急速增加着。不过相比来说,当然是主攻金兵伤亡多。
此时完颜宗干遥望着似乎随时都可以攻破,却依旧岿然不动济南府,内心充满了忧虑。
当初随他南下十万大军此时已经伤亡过半,完颜宗干知道梁山军队损伤虽也不少,但一定还留有预备队。
因为每到城上危急时候,梁山骑兵都会如阴魂般出现,害得他不得不分兵抵抗,这还不算,他居然发现梁山骑兵一次比一次数量多。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是已方被抢去战马装备到了梁山军队中。
气得他不敢派士兵去附近搜寻梁山人马了。
管梁山骑兵数量增加,不过完颜宗干相信,若真刀真枪地对上,他们仍不是自己对手,可气是这些骑兵来去如风,sā扰一阵就走。
尤其是那个被手下将领称做高阎王小将,每次都会自己阵中挑杀几员将领才肯退走。现自己手下这些将领已经患上了严重恐高症,只要高宠大旗出现,就纷纷躲避逃命。
再加久战不下济南府,此时可以说士气越来越低落,看来这仗是真没法再打下去了。
完颜宗干心中已萌生退意。不过他知道这种想法不能表露出来,不然军心就散了。他已经给皇帝去信,告诉他自己这边情况,请求回去休整,待时机成熟,会同各路大军后再一举扫平梁山势力。
信已经送走,就等皇帝回信了。
梁山这边压力同样不小,五万人马,加上原来城中驻军以及百姓义士,近六万人,如今伤亡已有两万余。
这种情况下,有人建议吴用全面发动反击。反正从其他州府调集军队已经迂回金兵后面,应该可以彻底歼灭这只金兵了。
但吴用却认为金兵虽然折损过半,但就野战来说,战力仍不可小觑。所以还必须等,等到金兵自己出现漏洞。
岳飞和杨沂中都受了些皮肉伤,每天同韩世忠一起陪着林冲巡视城墙各处守卫。
二人都量避免谈及有关宋清话题,不过这段日子下来,无论是梁山人马还是宋清治下百姓,都给二人留下很深印象。
如果一个词来形容宋清话,岳飞首先想到就是“枭雄”二字。而每每想到这些,岳飞心情都越发沉重,伴随着还有无迷茫。
管朝廷很多方面都不人意,但终是正统,百姓心中应该只有一个朝廷才对。可纵观这里军民百姓,他们心中现恐怕已经忘了朝廷,忘了他们是曾经山贼掌控之下。
而宋清以一介山贼,能让百姓如此拥护他,确实足以证明他能力了。
自己将来是要参加朝廷军队,到时像宋清这样反叛,自己该如何应对?是手下留情还是彻底消灭?
林冲没心思琢磨岳飞他们想法,他刚刚接到登州急信,宋清会青州登陆,总管既然要回来了,也就意味着这场战役要接近尾声了。
此时宋清却已返回济南府途中,从他接到金兵即将进犯济南府到他返回,历时近一个月,他虽然心急济南府战况,不过他同样有信心击退金兵这次进犯。
尤其是蹬岸后,得知济南府战况后,心中有底,向济南府急进同时,派人同吴用联系,制定破敌计划之后,就开始调兵遣将。
月黑风高杀人夜,阴沉沉天空不见一丝月光,确实是个偷袭好天气。
不过济水两岸却灯火通明。五千金兵奉命严密地守护着十几座浮桥。为了防止梁山水军船只从水面冲击,金兵河面还拦了几道铁索。
却没有人注意现本应是汛期,这几天水位却一直一点点下降,不过这些人生地不熟金兵即便发觉水位下降了,也不会往心里去。谁知道水位原来有多高?兴许是他们来之后涨起来,现又落回去了呢!
金兵这样防备固然严密到了极点,不过能防住船,却怎能防住水性高超梁山水军士兵?
一队巡逻士兵经过之后,浮桥下忽然冒出无数个黑点,若仔细看定能看出是一个个光着上身,怀抱坛子水手。
这些坛子里装都是火油。只见这些人将火油倒洒浮桥上后,又速地潜入水中。水面还是那么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时又一队巡逻士兵走过来,领头队长忽然停住脚步。
“什么味道?不好,是火油,大家跑”
队长反应是很,不过他忘了他带着这队士兵中,每人手里都有火把,十几个人这么惊慌地乱跑,浮桥顿时摇晃起来。其中一个士兵脚步踉跄,被同伴撞到之后,整个人顿时倒了下去,手中没舍得丢下火把也掉了浮桥上。
火把沾上火油,顿时就着了起来。就像是传染似,其他浮桥几乎同一时刻燃起大火,夜风鼓舞下,十几座浮桥顿时陷入一片火海中。
完颜宗干此时还没有睡,心中仍纠结着要不要现就退走,忽听手下来报,济水上浮桥起火。
什么?浮桥起火?
一种不详预感涌上心头,不过心中却仍存万一想法,自己仍有近五万可战之士,就不信梁山敢同自己来硬。
浮桥烧了不要紧,还有一处可以泅渡地方,待天亮之后就起兵返回对岸。
打定主意,立刻传令各营加强戒备,勿给梁山可趁之机,同时轮休士兵也要人不卸甲、马不离鞍,以遍随时可以上马迎战。
果然到了半夜,济南府方向突然传来震天鼓声和冲杀声。
不过当完颜宗干派人出来准备迎战时候,却发现济南府城连一兵一卒都没有派出,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完颜宗干气得咬牙切齿,不过他深知虚虚实实道理,所以仍不敢有丝毫大意。
似乎知道金兵已有所防备,至此之后,梁山方面再无半点动静。
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天刚微明,完颜宗干顾不上疲倦之身,即刻下令拔营起寨,向浅滩进发。
此时济南府城内,两万精锐士卒已经整装待发,这些虽是步卒,但济水以南靠近济南府城这边,早已遍布碎坑,战马威力根本发挥不出来。
此战由林冲亲自带队,岳飞、韩世忠、杨沂中都跟随他左右。
众人都明白到了后决战时刻,所以分外亢奋,这些天被金兵困城中可谓受了气,如今终于到了彻底了结时刻。
完颜宗干预想到梁山人马可能会随后追赶,所以后方布置了重兵。不过直到他第一个泅渡过河,梁山方面仍没有任何动静。
就他心还没有完全放下之际,对岸斥候突然向他报道梁山人马从济南府城出来了。
完颜宗干眉头皱了起来。自己人马正过河,想组织人马回去冲击显然已经不行。不过就凭梁山步卒也想追击自己,他们没毛病吧?
完颜宗干正沉思中,忽听一声巨响上游方向传来。愕然扭头望去,先是什么都没有,随即就见一道白线自远方飞速而来。
完颜宗干瞬间明白是什么了,大叫一声“不好”也顾不上刚走一半人马,拨转马头就跑。
他身边亲兵卫队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主帅跑,他们也就跟着跑。
金兵还是很将纪律,主将虽然跑了,但各军将领仍,没有他们命令,谁敢乱跑?
不过很就有士兵知道主帅为什么跑了,也不知是谁先喊了句“洪水”跑。这下金兵才开始乱起来。但这时才反过味来却已经晚了。
早宋清没有回来之前,吴用就已经为此做了准备,所以一天降一点水位才没有引起完颜宗干疑心。
现憋水堤坝被炸开,大水瞬间汹涌而下。
战马即便跑得再,又怎得过洪水?转眼间洪水就将金兵淹没其中。数万大军被水冲走,没有下河还好些,泅渡河中间是连影子都不剩下。
因见机,已经跑到高处完颜宗干回过头来,眼见十万大军,如今跟身边不过区区数千,同时还丢了侄儿完颜宝康,顿时悲从中来,拔出宝剑就要自刎。
幸亏身边亲兵反应够拉住了他,并力劝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回去重整人马,再来找宋清复仇。
完颜宗干当然不是真要死,不过做做样子而已。同时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梁山人马随时都可能杀上来。立刻带着残兵败将就跑。
似乎要印证他想法,震天喊杀声从远方响起来。当先一面猩红大旗,上书一个斗大高字。
“高阎王来了”
不用完颜宗干下令,亲兵们拉起他马就跑。兵势正盛时候这虎玩意都敢来挑战,何况现自己同丧家犬似了。
完颜宗干脑中也是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都说横怕愣,愣怕不要命。完颜宗干他们这么玩命地跑起来,居然真跑出了梁山包围圈。只是完颜宗干逃出济南府境界时候,身边只剩了一百多亲兵,其余不是被追上杀了,就是逃跑途中跑散了。
此时济南府城下战事也接近了尾声,会同各地赶来援兵,梁山人马开始清剿散乱金兵。
此战胜利,不但极大提高了士气,也给梁山将领增加了许多对抗金兵宝贵经验。而大收获就是凭添了数万匹战马。从此梁山将彻底告别没有成建制骑兵时代,步入强军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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