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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那边的骚乱并没有持续多久,部队一出,带头的那些人跑得比兔子还快,什么主张都抛到了脑后,后面果然很多人遭殃,听说各大高校都劝退了一批人,可惜啊,家里人勒紧裤带送他去读书,结果书没读多少,倒要惹祸上身,一时之间不知哭倒多少可怜的父母。
随着战备解除,山水医院恢复了正常工作秩序,再有一个月,实习生就要返校,而这时,姑娘们的桃花开始满天飞了。
分部那个军官一直追着颜珍不放,陆红英经常跑亲戚家玩也偶遇了心怡的对象,这两个人患得患失,还不敢真的答应人家什么,毕竟毕业会分到哪里还不知道,五个省份都有可能,而两地分居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再说年纪都太小了,老兵们都劝她们再等等,再观察观察。
洪琳悄悄找上肖妮,扭扭捏捏的说:“军医大的老马,叫我一起去公园散步,你说我去不去呢?”
“老马?”肖妮拧眉想了想,嘻嘻笑着,“拜托,班长,人家就比你大一两岁吧,怎么就成老马了,不过,这样叫法感觉好亲热的,你对他是不是也……”
洪琳红着脸一扭腰,“你就给个意见,说我该不该去吧。”
肖妮有点为难,“班长,我跟那个老马也不是很熟悉,不过听说人品还不错,至于你要不要赴约,这个,我真的说不好,你要知道,我们是五省分配,而军医大是全国分配,谁也不知道一个月后这些人会去哪个部队。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哦,我再想想。”洪琳明亮的眸子暗淡下来,可肖妮真不敢乱出主意,最后洪琳到底有没有去赴约她也是不清楚,因为洪琳表现跟平时一样,完全无破绽。
返校的日子终于来临,临走的前一晚。洪琳红着眼眶从外面回来。肖妮暗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没能逃掉,可怜的班长大人有几年苦日子过喽。不过到时苦尽甘来应该会幸福感倍增哒。
再次回到充满青春气息的校园,姑娘们都有点精神恍惚了,从前的宿舍被新学员占了,她们这些老屁股临时住进了代培队宿舍。还得跟别人挤一个饭堂,心里那个酸。
唯一的好处就是队领导不管内务了。随便你宿舍怎么乱,反正就乱那么两个星期,然后就都该滚蛋了。
原本教务处的计划是要搞个毕业试的,可经过前段时间那么一乱。计划改了,笔试成绩就按之前的来,免考理论。就考个护理操作,一天时间就完事了。然后大家就等着发证书。
肖妮再次被校长大人传召,猛然发现对方头上多了几根白发,她暗叹一声岁月不饶人,但该争取的还得争取,不能让这老狐狸给坑了。
校长盯着肖妮看了好几眼,连连摇头,“真的舍不得放你走啊,可是没办法,人家一天三个电话的打,老头子这脑袋都给吵蒙了,不放不行啊,唉。”
肖妮抿唇腼腆的笑,一声不吭等下文,校长等不到回应,跟原来预计的不一样,心里堵得慌呀。
“你怎么就不问问,是哪个想要你。”
“您不是常教导我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级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呗,有什么好问的,难道我不同意您就不让我去?”
“那不可能。”
“还是的,问了也是白问,我又不傻。”
校长气得一拍桌子,“你不傻!我傻!行不!”
肖妮嘿嘿一笑,“这可是您说的,跟我无关啊。”
校长头疼死了,使劲捏鼻梁,又挥挥手,“滚蛋,老子真是欠了你的,看了你就难受,快滚。”
肖妮心里那个郁闷,叫本姑娘来此,就为了听你骂几句?有毛病吧。
护士资格证和毕业证很快就下来了,队领导也开始频繁找人谈话,一些有门路的姑娘到处活动,只有军乐队的老神在在,这群吹号的是妥妥的留在南州。
这时候,肖妮也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进军乐队了,经过实习之后大家都知道了,条件最好的还是驻扎在大城市的医院,进了军乐队,就相当于定向分配了一样。
对于自己的分配方向,肖妮有所猜测,也懒得去打听,反正去哪她都没意见,这辈子长着呢,当几年兵没啥。
二班的姑娘各奔东西,有留大城市的大医院,也有比较艰苦的野战部队医院,唯独肖妮的名字没在分配命令上面,姑娘们都以为她是要留校了。
游玉琴和汤小英留了南州总医院,颜珍和肖玲分到湘省某中心医院不能回家哭得稀里哗啦,以泪洗面好几天,临走的时候颜珍抱着洪琳,肖玲抱着肖妮,又哭成了泪人,唉,真要念一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啊。
洪琳和唐宝珠分到一块,洪琳偷偷跑到军医大去了一趟,回来时精神还好,眼神挺坚定的,肖妮就知道那个老马成功把洪美人追到手了。
送洪琳时,肖妮悄悄跟她说:“我肯定不是留校,但还不知道是分在哪里,到了地方我会给你写信,你知道我有点关系,如果需要帮忙,你就吱一声。”
“吱。”
洪琳瞪着大眼睛看着肖妮,肖妮哭笑不得,“现在吱没有用,老马那边应该还要见习一年才能确定单位,你不要急,等他那边安顿下来再说。”
送洪琳的同时,也送宁姝,她们同一列火车,宁姝比较走运,分到距离n城不远的驻军医院,也算回到爸妈身边了。
而宁姝这时候也以为肖妮铁定是留校了,一个劲的恭喜,所有科目全九十分以上的优等生,多少年没出过了,这成绩不留校感觉天理难容一样。
该走的都走了,最后留校的两个也要搬行李到单身干部宿舍楼了,却发现肖妮怎么还没动静呢?
肖妮也想走啊,宿舍楼都空了,难道自己还要一个人住下去吗?
留校的走了之后,李队长拿着肖妮的分配命令姗姗来迟,“肖妮,快收拾一下,有人来接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