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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海岛,寂静的空气,时值盛冬却山花烂漫,大片大片的绿意在远处盅然着。
石头神像四处倾倒着,还有一些别致而巨大的火红珊瑚假山从青葱掩映着的树林中凸显。
如果不是长相奇恶无比的革瑞恩和许德拉陪伴着,刘震撼感觉自己简直如同行走在一副山水画之中。
老刘的腿在踹哪个“金属囚笼”时受了点伤,现在走起路来有点跛,更加的残疾化了。老刘以前看电视曾经羡慕过《霍元甲》里的独臂老人和《八仙》里的铁拐李,没想到这个梦很快实现了。
看到这位领主大人的眼神似乎在漂亮别致的珊瑚礁假山上有所停留,潮汐领主革瑞恩连忙解释道:“这是我和许德拉从海底捞上来的。”
“为什么要把海底的珊瑚礁搬到这里来?”若尔娜也忍不住四处观看着,颇有点好奇。
“用来做装饰啊!还有那些石头神像也是,这里是我和许德拉的岛,也是我们的家,难道不要布置的好看一点么?”潮汐领主贼笑道。
“真看不出来,你们这两个丑陋的家伙也居然懂得装扮自己的家?”黛丝有点觉得不可思议的盯住革瑞恩,面目狰狞,丑陋横暴的潮汐领主的确从哪看也都不象是一个懂得欣赏的家伙。
“是不是觉得我们革瑞恩只配吞噬灵魂,然后站在死人堆上咆哮两句,最好还被一团深幽一般的黑暗包裹着,用鲜血和骷髅去装扮黄昏?”潮汐领主不屑的撇了撇嘴:“对于美丽的欣赏,任何种族都是一样的。我们也不例外,不是说长的丑就非得喜欢丑陋地东西,这是什么逻辑。”
刘震撼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这个革瑞恩看了看。
“海族早期将这些鸳弗瑞族蝴蝶人和斯凯德族蝉人作为贡品交纳给我们的时候,我和许德拉刚开始并没有一下子食用他们,关键也是因为蝴蝶人伺弄花草的功夫实在是很出色,无论什么生物总是爱美的。我和许德拉也并不例外,我们喜欢阳光,喜欢美丽的花草,我们不喜欢阴冷和黑暗,我们讨厌一切丑陋的东西,真的很讨厌。”潮汐领主用爪子挠了挠脖子:“我和许德拉虽然长的比较难看一点,可我们内秀。”
这句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跋涉过一片满是蔷薇灌木的湿地,一座大约六十刃高,一百五十刃长的石头山出现在了刘震撼的面前,山下一大片地毯一般柔软的茵草地。山上淙淙流下了一条银带似的小瀑布,瀑布的下方汇聚着一个大约四百平方宽的池塘,池塘上面有睡莲和菱萍漂浮着,粉红色的莲花和白色浮萍花星星点点点缀其间。
有一棵高大枯死的池柳在水塘前伫立着,这棵足有五人合抱的大池柳可能早在无数年之前就已经枯死,树皮已经变成了一种经过风霜洗礼才有的暗银色,这棵没有树叶的池柳枝条上,落满了无数漂亮的大蛱蝶。这些蛱蝶的身体足有巴掌大,每一只都是微微舒展着粉翅,颜色缤纷的粉翅在明媚的阳光下,散发着绚丽多资的色彩。这棵给蛱蝶缠满地枯死池柳,简直比任何一棵名花还要更加养眼。
美丽的风景中总会有点不协调的东西,池柳边绿茵一般的草地上,躺满了一条条身躯硕大地,无比丑陋蠢笨的灰白色巨虫。
刘震撼的到来,以及潮汐领主和许德拉的突然出现,让这些虫子几乎陷入了疯狂。尤其是看到两位深渊强者出现之后,这些虫子的浑身瑟瑟发抖着,有的肚皮翻了过来,从肉触角里分泌着亮晶晶的排泄物。更多地是笨拙地扭动着身子,“吭哧吭哧”的往石山边赶。
石山上有着不少的洞口,有大有小,不过似乎都很浅,刘震撼甚至看见视线所及的几个山洞里面,有着一大堆一大堆拥挤在一起,畏畏缩缩颤抖着身子的矮小身影。
山脚下一个木桩和衰草搭建地远古图腾柱,让刘震撼凝视了很久这是比蒙的象征,有图腾柱的地方,就有比蒙的身影。
怀里的大虫子忽然拼命的扭动起身子来,老刘从愕然中醒悟了过来,看到草地上一片天下大乱,立刻大声的唱响了“通灵之歌”,“通灵之歌”有一个比较浅显的作用,就是可以抚慰受伤的心灵,毕竟是祭祀的战歌,就算不可能同时被战歌光环所俯耀,但战歌的故事确是每一个比蒙都清楚知道的,血管中只要流淌着比蒙的血液,就会有对祭祀才会产生的信任和倚赖基因。
就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觉,立刻让这群屁滚尿流的大虫子停止了躁动,一个接着一个,昂着肉滚滚的脑袋,用黑黝黝的小眼睛死死盯着老刘不放,他们的目光如同扫视着一片美味的桑叶。
奥尼尔从火鹤的背鞍上,取下了一卷红色的布,找了一截还算笔直的树,将这卷布匹插了上去,一手将这棵树杆扎到湿软的土地上。
双剑交叉的滴血龙首和骷髅猪头的标志,上面一行帝波罗般刺眼的比蒙古文早已经将刘震撼的身份完完全全地揭示了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祭祀袍的刘震撼站在这根临时的旗杆下,收敛了浑身暴戾和刺青的领主大人,目光恬淡中带着智慧,温文而有儒雅。
一道道轻风掠过,长发在飘舞,红旗在卷翻,每一个山洞中畏畏缩缩的人影也开始渐渐有了胆子比较大往外走来,开始是一个两个,渐渐的越来越多,慢慢地,也开始有人撑开翅膀,飞翔在石山的上空好奇的大量起许德拉和革瑞恩。然后慢慢地又把目光汇聚到月白色袍子的刘震撼的身上来。
刘震撼不禁感慨万千。
到底是比蒙中有资料可查的最弱一支,斯凯德族蝉人地身高最多不会超过一米四,换算成爱琴度量衡,也就是一刃四左右,小胳膊小腿黑黑瘦瘦,眼睛倒是很大,玲珑剔透。背后有四片翅膀,铺散开来几乎和他们的身高接近了。鸳弗瑞蝴蝶人比较好认,他们的体型比蝉人要高大一点,身高起码在一米六左右,而且每一个生的面庞秀丽,体态轻盈,背后的粉翅几乎是透明的,就象用水晶雕琢而成,再用一道道五颜六色的玛瑙镶嵌了翅膀的脉络,被阳光一射。流光溢彩。
远古时代,蝴蝶族在所有爱琴大陆生物中的外号叫做“花仙子”,据说他们在森林中翩翩其舞的美丽倩影,甚至会让精灵们感到羞愧——这话以前刘震撼还觉得有点不大可信,现在看来倒也不算太过。
看着这些穿着用树叶和丝茧裁成的劣质衣服,却仍然没有忘记在黑色秀发上插上一朵漂亮喇叭花装扮自己的蝴蝶族女子,明目皓齿的美丽容颜就让看惯美人的领主大人也不由得暗暗赞叹了一句:真不愧是比蒙四大美女之一的蝴蝶美人!
“我是比蒙王国翡冷翠领主,匹格族战争祭祀李察。”
刘震撼感觉到了所有的注意力几乎全在他的身上转来转去。于是赶紧清了清嗓门说道:“蝴蝶族和蝉族的同胞,你们自由了。”
本来一路上倒是准备了不少慷慨激昂的台词,一看到这些蝴蝶美人,老刘又给忘了。
看到每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还在盯着自己。老刘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突然一片席卷着大地的欢叫,那老刘吓了一跳。
仿佛是将压抑了上万年之久的悲惨命运全部从喉咙深处找到了宣泄口,几乎每一个虫族比蒙的嗓门都变成了一头老龙,那深深掩藏着对命运的不甘和埋怨,今天全部化作了真正的欢笑。这种吼叫虽然歇斯底里,却是代表着最最真挚的,原汁原味的激动。
一个苦难的民族,在经历了一万年的风刀雪剑之后,突然看到了幸福的彼岸,怎么不让这些虫族比蒙兴奋到无以复加,这种对神的感激和发自内心的欣喜,无论用任何语言也描述不出其中的百分之一。
半空中洒落的欢喜的泪滴,就象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滋润着大地。
就连刘震撼的眼眶也湿润了,奥尼尔站在一旁嚎啕大哭,有时候喜欢到了极致就是悲伤,同胞的遭遇可以感染任何血性未泯的比蒙。
有不少的蝉人和蝴蝶人因为过度兴奋晕了过去,落进了池塘中和柔软如毯的草茵上,一片人仰马翻的救援。
被救醒的很多人,又再次投入了另外一场救援,因为又有人晕倒了。
忙活了很久之后,两支虫族比蒙才算清醒过来,自己面对着的是故老相传中,代表着神权威严的祭祀大人,而且这位祭祀大人还是一位领主,在一万年前,有领主头衔就意味着军功卓著,和平民的等级几乎是
天渊之别,在一位祭祀大人面前失态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这甚至可以让整个族群蒙羞。
两位鬓角已经全部班白的蝴蝶人长老和蝉人长老立刻约束起了自己的部众,就连地上的虫子们也规规矩矩地排好了队。
“大人!”两位老者泣不成声地带着所有的部众,降落到了草坪上,按照比蒙古礼中的五心贴地大礼,向刘震撼拜倒,正如奥尼尔所说的,他们的口音完全还保留着标准的古比蒙语发音,这种略微有点拗口的古语,正式比蒙祭祀战歌的基本母语——也就是说,这是一种说起来象唱歌的语言,就连骂人也象是在唱歌。刘震撼某些特定的场合,喜欢海轮用比蒙古语去做疼痛一般的哼哼。
“起来说话!”刘震撼赶紧搀扶起了两位老者,他喜欢让人跪拜在自己脚下的感觉,但是只喜欢峙强凌弱的那些所谓强者,并非弱者。
“大人。我是鸳弗瑞族的长老,豪尔赫.坎波斯……”
“大人,我是斯凯德族的长老,艾迪逊.阿兰蒂斯.德.纳西曼托……”两位长老一前一后的说道。
“您的名字还不是一般的长。”刘震撼乐呵呵的看着蝉族长老。
“大人,您可以叫我贝利。”蝉族长老恭敬的弯腰说道。
“坎波斯长老,您的名字很象战神坎帕斯啊?”老刘想缓解缓解气愤,倒把蝴蝶长老吓趴在了地上。闹的老刘赶紧手忙脚乱将他扶了起来。
“坎波斯长老,贝利长老,请问两位尊敬的长者,你们的族长呢?”刘震撼看着他们俩。
“斯凯德族和鸳弗瑞族已经多年前就不再有过族长了!”贝利长老地眼眶一红:“我们也不再拥有祭祀,所有勇敢的祭祀和族长,早已经
在几千年前战死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我们长老自觉地统率所有的部众,教育后代,不忘记我们比蒙的身份。”
“大人鸳弗瑞族和斯凯德族的比蒙活的好辛苦啊!”坎波斯长老声声泣血,再也讲不下去了。
刘震撼不忍心再问了。两支虫族比蒙的苦难,他根本就不需要再去问了,如果要讲,只怕他们的苦难足够将这片海域填满,他自己也不想再去听。
“蝉族和蝴蝶族目前总共还有多少人口?”刘震撼问道。
“我们蝴蝶族有一千两百四十一人,蝉族有一千两百四十二人,蝉族今年出现了一对双胞胎。”坎波斯长老的目光就象是燃烧着的熔岩,死死的盯住了革瑞恩和许德拉。不知道为什么,两位深渊强者被他的目光扫过,居然情不自禁地避开了。
许德拉和革瑞恩以前只在这些虫族比蒙的眼睛中看到过彷徨绝望。
“这么多年了,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刘震撼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两支虫人比蒙的人口数量如此的接近,显然是刻意的。
“革瑞恩和许德拉每年都会来吃掉我们一百人,我们按照年龄顺序来安排的,年纪偏大的优先安排,除了留下教授知识的长老以外,其余的一概参加抽签,为了保证族群的完整。我们的孩子一直处于幼体形态,不到十岁,绝对不帮他们进行“茧化成蝶”和“金蝉脱壳”仪式。”贝利长老颤抖着声音说道。
“两位尊敬的长者,实在是很对不起。虫人比蒙在神魔大战之后就全部灭绝了……”两位长老苦笑着彼此对视着,灾难深重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情绪波动。
“李察大人,我们虫人比蒙分娩出来的婴儿要举行仪式,让他们脱去体表地胎衣……壳子和蛹衣,才能真正变成比蒙。如果不举行这个仪式,他们始终保持虫状形态,那他们的生长和发育速度将会加快一倍,寿命也会相应缩短……但是为了保证部族的消耗,我们必须这么做,只有让孩子们尽快成年,我们才能够尽快的孕育出下一代,保证部族的消耗。”坎波斯长老一脸柔情地看住了刘震撼怀中抱着的大虫子说道:“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我对大人您的感激,您怀中抱着的茉儿就是我的孙女……”
“尊敬的长老,她已经通过了智慧启蒙的考验,成为了我的祭祀学徒。”刘震撼爱怜的看了看怀中的艾薇儿,想想还是没敢将两个灵魂共宿一主的消息告诉给这个风烛残年的长老。
“战神在上!我们虫人比蒙已经多少年没有祭祀出现了……”坎波斯长老抖抖索索的抚摩着这条被称为“茉儿”的虫子。
四周的蝴蝶人们奔走相告着,每个都很激动,蝉人们相比之下,略微有那么点失落。
“嘿嘿,你们有运气啊!李察大人可是王国唯一的龙祭祀呢!还是天生的灵魂歌者!”奥尼尔这张大嘴又开始乱嚷嚷了起来。
“不是龙祭祀。也不可能打败许德拉和革瑞恩。”对于这一点两位长老倒比奥尼尔想象的要冷静一点,欢喜是欢喜,但倒没那么激动。
“茉儿今年多大了?”刘震撼抱着怀里的虫子问坎波斯长老。
“明年春天刚满十岁,她的父母已经全部为部族贡献了自己的生命。”坎波斯长老老泪纵横着。
刘震撼真的找不到任何一句话再来圆场了,他的心一阵一阵收的难受,仿佛在滴血。
几乎就是用透支生命地方式。让一个只有十岁年龄的女孩子,拥有着二十岁的发育程度,然后在去孕育出下一代,按照顺序,坦然接受被吞噬的命运,这实在是让老刘愤怒到了极点。
“举行仪式有什么禁忌没有?”刘震撼问道。
“要在香帕的月光俯耀下举行,我的大人。”贝利长老恭敬的回答道。
“那今晚举行仪式,让所有的孩子褪去胎衣,这么做太残忍了,他们本该有一个完美的童年。这是对下一代的摧残!”刘震撼恨恨的挥了挥手,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们可以离开这个海岛了吗?但是回家的路怎么办?”两位长老同时问道。
“这个你们不用管了,这是我该操的心。”刘震撼说道。
两位长老虽然还有满腔的疑窦没有问清楚,却也只得鞠了一躬,退到了一边,吩咐起自己的部族去做该做的事。
“革瑞恩,许德拉,你们俩随我来。”刘震撼对着两位深渊强者招了招手。
两位深渊强者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的听命了。
“水井传送魔法阵”旁山花烂漫,和风袭人。
刘震撼盯住了这个魔法阵镶嵌着的珍珠在发愣,其余的一大帮子人站在他的身后,四十名精挑细选的蝴蝶族和蝉族“壮汉”在不远处一人捏着一根木棍。保护着祭祀大人,这些壮汉没有一个能超过一刃六地。
“老板,要不要砸了这个魔法阵?”奥尼尔提着大斧凑上来问道。
“砸?人家许德拉和革瑞恩都没砸,知道为什么吗?留着,留着就有人能上来。”刘震撼嘿嘿冷笑道,回头瞄了瞄潮汐领主:“我说的对不对?”
“您圣明。”潮汐领主很严肃的口气说道:“尊敬的李察大人,我和许德拉有个请求。”
刘震撼扭着头。等着它继续说。
“我和许德拉都想成为您的魔宠,这是我们俩共同的心愿,您的魔宠既然能超出限制,想必也不会再多我们俩。”革瑞恩看着领主大人说道:“这就是我和许德拉的请求。”
“为什么?”刘震撼奇怪的问道。
“我怕在这样下去。您会杀了我们俩”革瑞恩实话实说:“我发现您似乎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
“我的魔宠只能收一个,你们俩之中谁愿意成为我的魔宠呢?”刘震撼狡猾的一笑,反问道。
“大人,请您记住一句话,我们俩即使是一起战死,也绝对不会受你的挑拨而自相残杀地。”革瑞恩招牌式的怪笑又响了起来,但这一次,他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苍凉。
“老实说,我在犹豫,犹豫该选那一个作为我的戒灵。”领主大人扬了扬眉毛:“但是呢,我后来又想,你们吃掉我们的虫人比蒙,或许也是有着自己的生存无奈和苦衷,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无奈了,我能谅解你们。我们比蒙也有一句很有名气谚语——对于食物的偏好,是每个种族自由的权利。这样吧,如果解开这个海岛的禁制之后,你们俩也是风系魔法的高手,到时候帮我将这些蝴蝶人和蝉人一起拉回大陆,咱们的帐就一笔购销了,放你们俩走人,你看怎么样?”
“不能放了他们。让他们接触到海水,你再想抓他们就难了。”黛丝悄悄提醒老板,她发现老板扯着嘴角在笑。
许德拉忙不迭点头,革瑞恩却在摇头。
“不要在骗我了,您忘了吗?我可是号称欺诈者的化身,潮汐领主革瑞恩!”
潮汐领主苦笑着说道:“您的眼神中有杀气,也有欺骗。这瞒不了我。如果您现在不用您的战歌和我们俩签定心灵契约,我和许德拉宁可现在就战死,也绝对不会等到帮你将这些虫人拖回大陆,再被你慢慢折磨。”
许德拉楞了一楞,三个仅存的脑袋赶紧又是一阵点头。
“这你也看的出来?”老刘忍不住有点惊讶了,竖出了唯一的大拇指:“你真的是太聪明了!不过我也不骗你,我真的只能收一个魔宠,要不你们谁牺牲一下,做我的戒灵?”
“不行!戒灵将永远在漆黑的结界经受寂寞的煎熬!那我们岂不是又等于永远坐牢!”革瑞恩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
“我真的只能收一个魔宠!”老刘说的真是实话。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一箩筐。刘震撼彻底无语了。以前想找个好点的魔宠怎么找也找不着,今天倒好,来了两个硬送上门的。对于自己的魔宠很多这个问题,老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算解释了,那么荒诞的事情,这两个家伙会不会信还是问题。
“大人,我已经说过了。您的挑拨离间并没有效果,您这么多魔宠,我不相信多我们两个会有什么问题。”潮汐领主和许德拉已经召唤出了魔法护盾了,缓慢的向后退却。一脸的戒备。
老刘轻蔑的笑了笑,既然无法拥有两个戒灵,那还不好办么。
果果大摇大摆的站了出来,小爪子上撰着一大把的战歌卷轴,还没有等两位强者反应过来,战歌卷轴已经遍地开花,带着“献祭之火”的火鹤和戒灵骑士疯了一样冲向了革瑞恩和许德拉。
两位仙女龙通过瞬间移动也闪到了一边。
能用翅拐卷着大铡刀斗殴的飞行魔兽绝对罕见。处于谨慎,革瑞恩硬着头皮迎上了这只可怕的火鸟而不是让重伤在身的许德拉去面对它,双方各自一个魔法对射之后,壹条已经一铡刀抡在了革瑞恩的脑门上。这种打斗方式,别说是听说过,革瑞恩简直连想都不敢想,哪有超阶魔兽抡着武器上阵的?那还要强大的魔法能力做什么?
看到掠过来的铡刀,革瑞恩下意识的抬起爪子去硬抗,对于壹条的力量来说,即使有魔法护盾又怎样?它的铡刀不需要湮甲魔法阵也照剁不误,更何况还带着烧灼祭坛之火。
半死不活的许德拉倘若在平时,收拾两个羽翼飞马也不在话下,但现在的情况是,它挨了十鲸之力的重创,魔法召唤越来越慢了,又中了邪恶光环的迟钝之力,反倒被戒灵骑士收拾的够戗。
革瑞恩这时候就是有无数的魔法力量也用不出来了,这只可怕的火鸟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魔法决战,它纯粹就是想用物理攻击,无比邪门的是,虽然它的一只翅膀卷着大铡刀,可它光用一直翅膀飞得也是蛮利落,一铡刀过来就削砍掉了革瑞恩半只前爪,这时候革瑞恩还原以为对方准备和它用魔法对轰呢,等它醒悟过来,忍着灵魂和肉体的剧痛,拼死用另外一只爪子撰住了这把大铡刀,它的身体比这只狡猾的火鸟猛的抽刀,革瑞恩的一截爪尖被拉回去的铡刀给带的跳起了老高,随后一声凄厉的吃痛声震颤着海岛,跟着又是一声骨头的闷裂声,壹条又是搂头一刀砍在了革瑞恩的脑袋上,潮汐领主的人脸的眉心中间一条巨大的豁口一直破到嘴唇,半截咒语也被砍没了。
革瑞恩的情况就好比是一个身体强壮的大汉,在街头殴斗中,正被一个拿着砍刀的流氓追着猛劈。潮汐领主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面临这样窘境,才一个照面自己几乎就被砍成了残废,不是坚硬的骨质环尾钩挡住了随后那一刀。自己肯定又要挨一记猛剁。
壹条手中这把铡刀也完全卷了口了,它的力量还不足以弥补刀质的差距。
两个超阶魔兽重新在空中拉开了距离,壹条丢掉了翅拐中卷握着地那柄卷口铡刀。
“为什么?”革瑞恩的怒吼比雷霆更加响亮:“为什么我一个堂堂的潮汐领主,甘心做你的魔宠,你都要拒绝我?”
“因为你还不配!”刘震撼冷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两位仙女龙根本就没有插手,龙族有龙族的骄傲,其他的人看的津津有味。这种场面可从来没见过,就连禁卫总长菲高也不例外,鲸鱼武士一边泡澡一边觉得那只痢痢巨鸟真恐怖。
羽翼飞马和许德拉的战斗也接近尾声了许德拉身受重伤又中了迟钝之力,那里还有将羽翼飞马击倒的能力,倒是戒灵骑士的t型长枪总在交身而过的时候,给许德拉留下一道带着火焰的创口,仗着空中转折的灵便,许德拉笨重巨大的身躯根本拿他没办法,被献祭之火和魔法火焰同时烧灼着的伤口简直是疼的要命。更加让九头蛇越发的行动迟缓了。
“你们俩好好玩上一玩,留着它最后一口气给我做戒灵。”刘震撼哈哈大笑,将戒灵骑士退到了一侧,让开了一个身位,对两位仙女龙摆了摆手。
黛丝和若尔娜相视一笑,她们的确有哪个意思,也学壹条玩玩武器,一个龙族玩武器。想想就刺激——颠覆传统一般都很刺激。
本来只想让两位仙女龙玩玩地,一玩玩出心跳了。
黛丝怀里抱着的是喀秋莎,黛丝一直以为小猪崽就是艾薇儿和领主大人的爱情结晶,从来没有多想过什么。虽然听说过喀秋莎有魔法水箭的希奇能力,但是发生在领主大人身上,黛丝也就觉得没什么稀奇的了。
喀秋莎是个刁蛮任性的小东西,一般平时它只对歌坦妮和老刘比较亲,别人想让它发射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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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丝的臂弯里发飙了。
一支支水银一般灿烂而连贯的水箭,将许德拉本就很稀薄的“波涛护盾”彻底洞穿,喀秋莎密如雨点一般地魔法水箭,因为在嗷嗷待哺的时候就食用过超大量元素之泉,小猪崽的魔力精纯度几乎可以让一个水系圣奇奥大魔法师掩面痛哭,这个原本很级别很低的魔法水箭,在威力上已经远远超越了普通水箭能够理解的范畴,更何况它还拥有那种铺天盖地的密集射速——水滴石穿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喀秋莎的小嘴憋足了一口气,愣是将九头蛇怪剩下三个脑袋射成了筛子才算住了嘴,许德拉倒是想逃,由于若尔娜太吃惊了,抠动了扳机,将七支湮甲连弩一起射在了许德拉庞大的身躯上,倒霉的许德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喀秋莎已经赖着屁股将它硬是从空中打落了。
看到许德拉从空中落下,喀秋莎还不依不饶的又射了一阵水箭,才停住了嘴。小猪崽一般住了嘴,就是撒娇的时候到了,它的小脑袋一个劲的在黛丝丰满的胸口拱来拱去——果然是有代价的。
黛丝都已经傻了,她原本也只是想和若尔娜上来凑个热闹的,只是嘻嘻哈哈闹着玩而已,那有一头和淑女的仙女龙。没有使用“翡翠之梦”就把一头超阶魔兽干掉的道理?
直到小猪崽一声重重的吮吸,才把黛丝的魂给拉回来,喀秋莎隔着斗篷一阵猛吸,认点精准无比,黛丝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遭遇,只觉得浑身一软,差点没从空中摔下去。
革瑞恩迅速反应了过来。
“现在就剩我一个了!让我做您的魔宠吧!”潮汐领主一边大喊一边胆怯地盯住了那只可怕的火鸟。这个流氓鸟已经开始用两个翅膀捏得“劈里啪啦”响了,还活动了一下脖子,一连串骨节错位地栗响,暴力特征非常明显。
刚刚一个照面,革瑞恩没料到这个家伙居然携带武器,被这种流氓打法伤的很重,现在再和它拼魔法,革瑞恩几乎已经想要自杀了。
一道辉煌光环从天而降,笼罩在这位伤痕累累的潮汐领主身上,一道若有若无的祝福声轻轻飘在了海岛上空。氤氲回荡着。
“呵呵,又收了一个超阶魔兽!”若尔娜回头对着领主大人甜甜一笑。
“妈的,不是我!”刘震撼翻了翻白眼:“我想收它做戒灵来着。”
“不是你是谁?”凝玉在旁边奇怪地问道:“这里没第二个祭祀了啊!”
“是那只虫子,我潮汐领主做了食物的宠物。”潮汐领主革瑞恩哭丧着脸说道:“我有是急了,这个心灵契约签的好亏啊!”
“啊?”老刘和凝玉彼此张大着嘴看着对方。
黛丝红着脸揪了揪小猪崽的鼻子,一边也暗自嘀咕道:“少年心灵契约,说的好听,伙伴伙伴。其实就是个霸王条款,什么自由也没有,说穿了就是主仆契约……”
“茉儿还没经过仪式脱去胎衣,她还不能说话啊!她怎么能召唤战歌力量?就算是天生的灵魂歌者。也需要象我一样,经过战斗地洗礼才能领悟这个能力啊!这是怎么回事?”刘震撼楞楞地看着大虫子的身体说道。
“‘歌唱水晶’除了和云和雷电的精灵交流之外,同时也能获得用心灵去歌唱的权利。”若儿娜白可老刘一眼:“你以为天生的灵魂歌者这么容易出啊?”
“哈哈,比蒙之中唯一拥有闪电攻击能力,唯一的潮汐祭祀茉儿!”刘震撼单手举起了这只叫“茉儿”的虫子:“我的学徒,我地艾薇儿,真给我长脸!又是两个唯一!等你脱了胎衣。我得好好香一香你的脸。”
果果跳上了老刘的胳膊,伸出小爪子挠了挠虫子,虫子痒得浑身乱扭。
“你小心点,别摔着公主。”菲高在旁边担心地说道。他看到来刘一只胳膊抱着公主灵魂寄居的身体,还爬着一个肥头大耳地霜雪皮丘,有点替他糁的慌。
“哈哈,菲高,你不知道哇…….我们这一系的祭祀一向是不出甜菜的!”老刘现在看菲高也有点顺眼了。
旁边的奥尼尔张了张大嘴,有句话他没敢说,他怕挨踹。
穆里尼奥大人这一系的祭祀有个很奇怪的传统,比如穆里尼奥大人和崔蓓茜大人,又或者是海伦老板娘和老板,全部都有师徒乱伦地传统。奥尼尔相信,不,他坚信,茉儿有着老板娘艾薇儿的灵魂,只怕……
一声撕裂耳膜的尖叫,革瑞恩一头扑在了许德拉的尸体上,痛哭流涕地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地灵魂在消散……吉安娜……你的分裂提不是还在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将永远离我而去…….”
刘震撼也有点奇怪,这个九头蛇怪许德拉的确是逃走了一个分裂体来着,怎么这么容易就挂了?他带着疑问看了看胳膊上正在逗弄着虫子的果果,果果扮了个鬼脸,做了拿着石块砸的动作,然后又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按照果果当时的力量,给它的石碑起码也超过了两百磅……老刘知道了,这个许德拉完蛋了。
“灵魂你是吞噬不到了,吃了它的脑浆填填肚子吧。”刘震撼有点遗憾地看着九头蛇怪许德拉的尸体说道。这头九头蛇怪许德拉最后是被喀秋莎干掉的,不是自己杀死的,没办法收取它作为戒灵,要不然老刘就能换一个不错的戒灵了。
“你当我是什么?”潮汐领主革瑞恩悲痛欲绝地说道:“伙伴的脑浆也能拿来填肚皮吗?我只是欺诈者的化身,可我不是野兽的化身!”
“爱吃不吃。”刘震撼说“你如果想这么说讨我欢心,大可不必。”
“滚!”革瑞恩一声怒吼:“我不是你的魔宠,就算你是我的主人的导师,你也无权羞辱我!”
一道火红的影子立刻蹿了上去,翅膀抡圆了左右开工,尽朝革瑞恩的脸上猛扇,一记接着一记清脆的耳光响亮着,多嘴的鹦鹉也飞了过去,脏话就象是喀秋莎的水箭一样密集地砸向了革瑞恩。
倒霉的革瑞恩似乎被主人控制住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硬挨着,让壹条掌嘴。
果果用爪子拉了拉自己粉扑扑的小脸蛋,把皮肤扯老长,露着一嘴细密的门牙,看着老刘。
“撕了它的嘴?倘若是为了这件事,大可不必。”老刘香了香果果的小脸。
“那条九头蛇怪怎么叫了个女人的名字?”凝玉好奇地说道:“吉安娜?我刚刚没听错吧?”
“九头蛇怪许德拉本来就是雌性的。”黛丝一说,每个人脸上立刻浮现出了那种很暧昧的了解表情。
“倘若是最爱的人死在别人手中,今生却要永远为对方服务,这种惩罚已经比做为戒灵更痛苦一百倍了。”凝玉看着那个被火鹤扇的嘴角肿起老高的革瑞恩叹息了一声。
革瑞恩再次失声痛苦哭,先吐出了两颗硕大的带着血丝的牙齿。
“契~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真没出息,亏它是个超阶魔兽呢!”奥尼尔不屑地说道。
“那月经岂不是子宫的眼泪?”刘震撼笑了。
这话有点恶俗,凝玉悄悄拧了拧爱郎的腰。
“是不是可以准备破阵了?”若尔娜问道。
“先收了九头蛇的魔晶和蛇珠,然后我们大家一起寻找破解八门金锁阵的办法。”刘震撼转过身凝视着海水中被雾气笼罩着的珊瑚礁,向是对自己说,也象是对若尔娜说:“罪魁祸首也绝对不能放过了,总也得让他们流点血泪,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