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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一早,大军驱车带着孟子涛直接前往郑安志的别墅,不过由于今天来的人比较多,别墅门口停不下所有车辆,他们只得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停车场。
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寿礼走到小区门口,孟子涛正好看到程启恒和一位长相有些相似,鹤发童颜的老人一起,正准备走进小区的大门。
看到孟子涛和大军,程启恒连忙面带笑容地向两人招了招手,孟子涛也笑着快步走了过去。
“程老您好。”走到两人跟前,孟子涛就连忙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程修远笑眯眯地说:“你就是小孟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孟子涛连忙谦虚了几句,表示不敢当。寒暄了几句,大家跟门卫打了声招呼,就走进了小区。
一行人即将走到别墅时,就看到舒泽和一位中年男子,站在了门口。
看到孟子涛他们,舒泽就和中年男子低声说了几句,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接着就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了孟子涛,这让孟子涛多少有些别扭。
“小舅,您也不用拿审视的目光看着子涛吧?”舒泽见此有些无语。
中年人淡淡地说:“老爷子既然选他当关门弟子,我也得把把关吧,万一搞个歪瓜裂枣,丢我们的脸到是其次,要是整得老爷子心情不好,那不是本末倒置了?”
舒泽说道:“您这话说的,难道还不相信我的眼光?就算不相信我,叔公、王叔他们的眼光您还不信啊!”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中年人指了指自己。
“我看在您眼里,就没有几个人不是罪犯的。”舒泽笑着说道。
“尽胡说八道。”中年人笑骂道。
舒泽看到大家快要走过来,不再多说,和中年人一起迎了上去。
通过介绍,孟子涛才知道这个中年人,是郑安志第三个孩子,郑雅欣的二伯,郑成翰。
双方寒暄了片刻,舒泽带着大家进屋,郑成翰则留在门口迎接客人。
孟子涛边走边低声问道:“他刚才怎么那样看我,是不是不欢迎我?”
舒泽笑道:“没有的事情,那是他的职业习惯,基本每个刚认识的人,他都会这么做。”
“他是警察?”孟子涛又问道。
“对,刑.警。”舒泽说道:“已经当了二十多年了,习惯成自然。老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只要问心无愧就行。当然,如果你心中有愧,那还是从实招来比较好。”
“我心中有什么愧!”孟子涛无语道。
舒泽嘿嘿一笑:“那就要问你了。”
孟子涛看了舒泽一眼,接着就四处张望起来:“咦,某人不是说未婚妻会来吗?怎么半天不见人影?”
一提到这个话题,舒泽表情立马就有些尴尬:“这个……哼嗯,咱们先去喝点茶,这事呆会再说。”
看到舒泽又顾左右而言他,孟子涛心中对这事越来越好奇,但这种事情,平时开个玩笑也就算了,追问的话,肯定还是不合适的。于是,他说了几句玩笑话,就把这件事情放到一旁。
今天虽然是郑安志的重要生日,但郑安志为人比较低调,并没有邀请多少人,现场除了家人之外,也就王叔以及程修远他们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晚辈和朋友。
另外,得益于孟子涛和舒泽的关系,张景强也来了,整个人显得特别亢奋,孟子涛都忍不住上去提醒了他几句。
孟子涛他们先去问候郑安志,并一起献上了带来的寿礼。随后,舒泽就把他介绍给了一帮亲朋好友,虽然个人的态度表现不一,但至少还算客气。
既然将来自己会被郑安志收入门下,孟子涛当然也想和这些人打好关系,不过,这种事情也急不来,更何况,想要讨好所有人的喜欢,那肯定也不太现实,孟子涛就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跟这些人接触。
过了片刻,又有几位客人到场,其中两位正是郑安志的徒弟。
郑安志的两位徒弟,都已经年过半百,一位叫安明杰,身材矮胖,整天笑眯眯的,说话很和气,一看就是老好人的模样,他是故宫的研究员,高级鉴定师,主要研究玉器。
另一位吕文乐,他长得和安明杰正好相反,是个瘦高个儿,人也有些黑。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很严肃,可能由于爱屋及乌的缘故,和孟子涛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泛着微笑。
吕文乐是京城大学的考古系教授,经常要去全国各地出差考古,现在正主持西部某地的考古发掘工作,也是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的。
吕文乐微笑着说道:“小师弟,你大师兄在京城,我呢又居无定所,师傅这里,就拜托你多关心一下了。”
孟子涛连连点头,并郑重地做出了承诺。
大家闲聊了一会,安明杰趁机问了几个玉器方面的问题,见孟子涛回答的很详细,而且也有自己的见解,安明杰和吕文乐都显得很开心,原先心里的一些顾虑,也消散了不少。
看到安明杰整天笑眯眯的,显得很和蔼,张景强腆着脸上前说道:“安老师,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来我们拍卖公司挂一个顾问的头衔啊?”
舒泽笑着踢了张景强一脚:“你这家伙,怎么就喜欢见缝穿针,安老平时工作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到公司当顾问?要不然的话,当初我不会邀请他啊!”
张景强一想也是,顿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安明杰呵呵一笑:“拍卖行是你们三个开的?”
见孟子涛他们点头称是,他笑着说:“挂个顾问到也没什么,不过平时我可不会随叫随到。”
安明杰能答应,张景强就已经乐开了花,连忙表示没关系,至于工资,肯定低不了。
安明杰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只会看玉器,其它还是要另请高明。”
“安老师,您太谦虚了……”
张景强刚说到这,安明杰就摆了摆手道:“我可没有谦虚,不要一说故宫的专家就觉得一定厉害。故宫的专家分工很细,各领域学术有专攻,比如一位研究瓷器的专家,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进玉器、铜器的库房。”
“另外,故宫的专家学者,看得一般都是真品,对赝品、仿品可能并不太了解,对制作赝品的方法,其实也没多少研究;而且,他们也不研究这件东西值多少钱。所以说,你看那些鉴宝节目,这个也会,那个也行,到底怎么回事……”
说到最后,安明杰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没有明着说出口,但个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张景强不由感慨道:“看来这电视上的鉴宝节目,还真不能尽信啊!”
舒泽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些节目本来就带有娱乐性质,尽信的话,那不就傻了吗?”
舒泽说到这的时候,另一边,郑安志的大儿子郑成家示意大家时间差不多了,寿宴即将开始。
大家连忙都安静了下来,各就各位坐好。
郑安志站起身来,简单的说了两句,接着,就向孟子涛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见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孟子涛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整个人都显得有此些发懵,还是坐在旁边的的王叔提醒了他两句,他才浑浑噩噩地走了过去。
“他是谁,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郑安志接着说道:“我的意思呢,大家应该也知道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子涛这个孩子很不错,想收他作我的关门弟子,子涛,你同意吗?”
虽然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但当这番话从郑安志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孟子涛的头脑还是一片空白,好在他反应还算迅速,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愿意,我愿意!”
“好!”舒泽马上就站起身鼓起掌来,其他人也跟着鼓掌,一时间掌声雷动。
郑安志压了压手,让大家安静一下,接着就吩咐下去,准备拜师仪式。
孟子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是,我还没带拜师礼呢!”
在古代,拜师按《礼记·内则》规定,儿童十岁时出门拜师求学,不论是进私塾,还是在学府,都要行拜师礼。先秦时期,初次拜见老师是以“束脩”(即十条干肉)作为礼物,并举行相应的拜见礼节,以表达敬意。
后来,儿童求学的年龄大多提前到七八岁,拜师的见面礼已不再限于干肉,但人们仍然把送给老师的酬劳称为“束脩”。拜师的仪式也一直延续下来,只不过根据儿童家庭的地位及经济状况不同,拜师仪式之繁简有所差异而已。
到了现代,平常的拜师虽然已经不再那么郑重,但在有些行业还是挺郑重的,比如说古玩这个比较特殊的行业。
郑安志笑着说道:“不用这么刻意,我觉得刚才那对棒槌瓶就挺好的。”
郑安志虽然不介意,但孟子涛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草率,情急之下,他想到了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条白椅楠手串,连忙拿了出来,献给了郑安志。
郑安志拿起手串端详了一番,笑着摇头道:“这条白椅楠手串,价值可不菲啊!”
郑安志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一些,个中用意就是让有些人不要误会,孟子涛拜他为师,好像占了大便宜。
另一边,舒泽心中一动,就有意无意地把孟子涛得到这条手串的经过,说了出来。
再加上程启恒以及张景强等人的推波助澜,许多人开始惊讶起来,你要说,一次两次捡漏,那可能是运气,但捡漏了这么多次,可就不单单是运气就能说的过去的。
一时间,一些原本心里对孟子涛不以为然的人,也都对孟子涛的印象有所改观。
此时,孟子涛还不知道舒泽等人的帮助,他笑着说道:“能够拜您老为师,是晚辈的荣幸,这件拜师礼,还请您能务必收下。”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郑安志并没有推辞,笑着收了下来。
这个时候,拜师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郑安志看了看时间,就表示拜师仪式正式开始。
首先就是拜祖师,表示对本行业敬重,表示从业的虔诚,同时也是祈求祖师爷“保佑”,使自己学业有成。
郑安志这一脉师承最早是明晚期的一位收藏大家,期间,历经风雨磕磕绊绊,一直没有中断,据郑安志说,他在香江还有一位师弟,不过早已断了来往,更不知道对方现在是死是活。
拜完祖师之后,行拜师礼,孟子涛请郑安志坐上座,单膝下跪敬茶。其实,本来这一步是要献红包和拜师贴的,不过时间太紧,而且现在的拜师礼也没有那么繁琐了,这步就省了。
最后一步师傅训话,郑安志说的比较简单,就是做人要清白,学艺要刻苦,不要偷懒耍滑等等。
拜师仪式结束,孟子涛行了礼走回原位,此刻他的就感觉自己好像加入了一个大家庭一般,之前因为担心不能拜郑安志为师,而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之后,郑成家说了祝酒词,大家向郑安志敬了酒,宴席正式开始。
王之轩提醒孟子涛先填饱肚子,果然,吃了没一会,郑安志就叫上孟子涛他们三位师兄弟,一起来到他的书房。
郑安志先是为大家又重新做了介绍,接着就跟大家说,既然成为师兄弟,那就是一家人了,今后就算做不到相亲相爱,也不能做对不起同门师兄弟的事情,不然别怪他不客气。
师兄弟三人连忙慎重的表示,一定不会辜负郑安志的期望。
郑安志笑着摆了摆手,说:“好了,大家放轻松一点,下面,你们各自说说自己擅长的东西,还有各自在收藏上的战绩。”
“我先来吧。”安明杰笑眯眯地说道:“我刚才说过,我专门研究玉器,另外,对文房用品也有些研究,至于战绩嘛,说来惭愧,这么多年下来,就只有几件拿得出手的,分别是……”
安明杰把他的藏品捡着说了几件,但没有一件价值在千万以下的。
安明杰说了他的藏品之后,吕文乐接着说道:“我研究的是青铜器,不过由于工作的原因,其它类别也有所研究,但并不精通。我的藏品就比师兄要少一些……”
等到吕文乐说出他的藏品名称时,孟子涛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这完全是因为吕文乐的藏品虽少,但一件都要抵安明杰的几件。
好在,吕文乐说的藏品,以瓷器、书画为主,不然孟子涛都会忍不住多想。
轮到孟子涛,他也把自己的擅长的领域以及一些藏品说了出来,这把安明杰和吕文乐吓了一跳。
安明杰忍不住问道:“我说师弟,这些东西都是你捡漏得来的?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孟子涛笑道:“嘿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那些东西在专门等着我一样。”
郑安志说道:“子涛,你这么说,就有些妄自菲薄了,如果你没有相应的学识,你就算运气再好,如果是睁眼瞎有什么用?”
安明杰说道:“对,咱们这行想要捡漏,运气是一回事,眼力还是最主要的因素,不然的话,为什么别人都没有看出来,却被你捡了漏呢?”
吕文乐也点头称是,这时,他想到一个问题,笑着说:“我说师弟,你说你主要研究的是文玩,怎么我看你手上的文玩藏品,都没有几件啊?”
孟子涛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文玩精品都在躲着我一样,看来下次,我还是改个说法吧,不然我都担心别人会笑话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