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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植物人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顿时清醒过來。
芦溪村位于龙虎山下。温度本就偏低。此时又值凌晨之际。更是觉得凉意飕飕而至。
“文璋。什么时辰了。”
“公子。刚到卯时（早上五点）。”
“卯时。子、丑、寅、卯。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
“正是。”
四周依旧一片寂静。整个芦溪村都沉睡在夜幕之中。东方显露出丝许灰白。天快亮了。我摸了摸手里的手枪。转头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里面毫无动静。知道灌顶续命大法仍未结束。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开始焦虑起來。怎么还在进行。
又过了一个时辰。整整四个时辰了。这个时间段已经超出了田修颜所说的三个半时辰。
“公子放心。袁先生等三人皆是绝顶高手。方姑娘必会沒事的。”我身旁的文璋见我急躁不安起來。连忙安慰道。
我下意识地“恩”了一声。跟着道：“灵儿一定沒事的。”
午时刚过。门终于开了。距离昨夜子时。已经整整过去了六个时辰。
一脸倦意的田修颜和张全一从里面走了出來。
“公子。”
我连忙站了起來。问道：“怎样。”
田修颜道：“公子。方姑娘体内的经脉基本上已经修复完毕。目前气息平和。”
“那就是说灌顶大法成功了。太好了。”我顿时兴奋起來。“灵儿醒了吗。三位先生呢。”
“方姑娘还沒醒。三位先生内力耗费甚大。几近枯竭。目前正在打坐恢复中。”
“哦。修颜。我倒忘了。灵儿伤势太重。自是不会这么快醒來的。这点医学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袁棘等人的功力何其深厚。竟然也会内力尽失。只是我依旧沉浸在方灵经脉修复成功中。沒有联想到过程的艰辛。
田修颜吞吞吐吐道：“公子。。。。。。”
“怎么了。修颜。说啊。”
“公子。虽然方姑娘体内的经脉已经全部梳理完毕。但。但是。。。。。。”
一旁的张全一接着道：“公子莫急。方姑娘已经沒有了生命危险。但唯一无法解决的是她大脑中的经脉。公子。以目前的医学水平來看。人的大脑完全是个禁区。除了三国时期神医华佗有过深入的研究外。后人均无建树。如果不能修复方姑娘大脑中的经脉。那。那就很有可能成为‘活死人’。”
“活死人。”我知道张全一所说的活死人就是后世的植物人。忙道。“全一。修颜。那有啥办法呢。”
田修颜和张全一对视一眼。道：“公子。暂时还沒有办法。我和全一兄刚刚也探讨过。即便是家师和张云庵大师在此。也是束手无策。”
大脑是人体中最为神秘之地。即使到了医学发达的后世。对于大脑方面的认知也是很少的。人脑是中枢神经系统的最高级部分。其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其它部位。
“他妈的曹操。要不是他把华佗给灭了。说不定人脑的研究早就有了突破性成果了。”我暗自骂道。
张全一见我不语。解释道：“公子。活死人是指人的生命迹象尚存。只是沒有意识。整日处在沉睡之中。”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就是植物人。”
“植物人。长期处于植物状态之人。”张全一想道。这个名称似乎更有深意。
文璋道：“全一兄、修颜兄。对于这种。这种植物人症状真的就毫无办法吗。”
张全一叹了口气道：“等三位先生出來再一起合计吧。”
据我所知。后世对于植物人的治疗方法大都采用高科技的物理治疗法和高压氧治疗法。以改善脑部的血液循环。促进网状结构的激活和大脑功能的重建。除此之外。就是亲情疗法。植物人虽然无意识、有认知功能障碍。但往往对于听觉刺激有一定的反应。所以。病人的亲属要像对正常人一样。和他聊聊天、讲讲故事。
不少影视作品中。都有这样的场景。说着说着。植物人突然留下了眼泪或者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而后世的中医也总结出一套方法。但我就不知道了。
尽管如此。植物人苏醒的例子也还是偶尔可以见到的。这种病症并非百分之百的绝症。
我见张全一和田修颜均是愁眉苦脸。略微笑了笑：“植物人也并不是彻彻底底的不治之症。全一、修颜。你们先休息下。等先生他们出來后我们再议。”
约莫两刻钟后。神情萎靡的袁棘三人从屋里走了出來。
“公子。灵儿的性命算是保住了。好在当时的三道力量只是冲击到灵儿体内的经脉。沒有伤及五脏六腑。经过灌顶续命法的治疗。体内的脉络已经基本修复。只是。。。。。。”袁棘长叹一声。哽咽道。
“我已经知道了。先生。道法大师。方先生。你们三位怎样。”
道法答道：“公子放心。我们已经恢复了少许功力。一会再轮流修复即可。”
“好。那我们一起來议议下面该怎么做吧。全一。你先來说说。”
“是。公子。”
张全一将情况详细地介绍了一遍。最后言道：“方姑娘的情况大致如此。从目前的症状來看。很有可能会出现活死人的症状。要想完全恢复正常。使用灌顶法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另想其它方法。公子。三位先生。你们见多识广。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灵儿的问題是出在大脑。人的大脑又是身体最为复杂的器官。即便武功盖世。也沒有办法。同时也不敢将内息输送到大脑中。你们都知道三国时期有位名医在给曹操看病时。说要打开脑盖。从而被曹操所杀。自此以后。人类对于脑部疾病的研究便一直沒有进展。这也是眼下医学界的盲点之一。先生、道法、方先生。你们三位都曾游历天下。有沒有遇见过类似华佗这样的名医。”
我当然知道。即便是华佗。对于这种植物人的病状其实也是无能为力的。但与大脑疾病有关的历史名人我也就只知道华佗了。
“华佗。华佗。”袁棘小声嘀咕了几句。突然道。“公子。属下倒是认识一个。”
方晨异道：“是吗。谁。”
“公子。我帝王谷术堂中。有一位姓华的前辈。论起备份。还应该是术堂堂主的师兄。属下曾听师兄火离真人说过。这位华前辈天资极佳。只是因为分心医术。导致术算推演法一直不能超越其师弟。加上帝王谷之人皆是武功高强之辈。极少生病。所以在术堂中一直不受重视。久而久之。也就被谷中之人慢慢给忘了。三十多年前。华前辈常常出谷。遍访世间名医。并与之切磋技艺。倒是名声颇为显赫。只不过华前辈并沒有宣扬自己是帝王谷之人。”
道法问道：“袁先生。你所说的华姓前辈是不是叫做华一品。”
“不错。正是华一品。”袁棘道。“道法大师。你知道。”
我打岔道：“一品。这个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
道法点点头道：“袁先生说得不错。三十多年前。武林中曾经出现过汉蒙两大神医。汉人神医就是这位华一品华先生。蒙古神医叫做吉雅。老道当年喜欢四处闲逛。所以见过这两人。”
方晨异道：“道法大师。以这两人的医术。能够治好灵儿吗。”
“这个老道就不得为知了。但两大神医之医术的确高明。这点是不容置疑的。”
方晨异接着又问道：“道法大师。这华一品在帝王谷。那吉雅又会在哪里呢。”
道法摇摇头道：“这个嘛。老道就更加不知道了。我和他们也就是一面之缘。并无深交。三十年了。即使现在还活着。也都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吉雅如果还在人世。想必会在北方蒙古的草原上安度晚年吧。”
去蒙古草原寻找吉雅毫不现实。那就只有去帝王谷找华一品了。
我慢慢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一趟帝王谷吧。”
“啊。”道法惊呼一声。“公子。帝王谷可在蒙古人的辖区啊。”
“我知道。原來我打算是在收复山河之后再去帝王谷的。但以现在的情况來看。前往帝王谷寻找华一品或许是医治灵儿的唯一机会吧。何况。灵儿也一直想去帝王谷看看的。”
袁棘虽然和方灵也很熟悉。但更关心我这个大宋皇帝的安危。劝道：“公子。前往帝王谷之路远比去大理艰难。大理虽然已经被蒙古所占。但蒙古人在大理的驻军并不多。大多是交给段氏自治。而帝王谷却处在敏感地带。无论是从襄樊还是从川中北上。其风险都远远大于去往鄯阐府之路。”
道法大师也道：“是啊。公子。太过危险。还是另想他法吧。”
“危险当然会存在。宋蒙之战断断续续已经延绵了数十年。但一直以來。双方还是有不少商人來往其间。这就说明道路并沒有完全被封闭。虽然宋蒙边境各自屯有重兵。但只要过了边境线就好办了。”
我接着道：“我们人数不多。只要商议好过境之路。到了北面。进入蒙古地界。我估计沿路的问題就不大了。所以。接下來我们要商议的就是如何前去。至于去不去就无需再议了。”
道法和袁棘等人不一样。他和我的接触不多。想了想还是建议道：“公子。那您这次就不要去了。护送方姑娘之事就交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