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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许愿
忽必烈自是看穿了郝经的心思。笑道：“帝师。直说无妨。本汗可是从不把爱卿你当外人看待的。”
伯颜站在忽必烈身后。一脸的平静。即便是立太子这种大事似乎也和他无关。这种冷静之色就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们也难以做到。何况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青年将领。而一旁的真金虽然脸色依旧。心里却是一紧。顿时觉得忐忑不安起來。尽管事先也听说过不少立太子的传言。但不知忽必烈为何会当其面问起这个问題。当下双眼直视郝经。自是希望父汗的宠臣郝经能够为其美言。
真金的老师大都是汉人大儒。如姚枢、窦默等。他们与郝经交情匪浅。但对于拥立太子一事。郝经却从未言语。或许是被羁押宋朝五年之故。郝经在朝廷眼里。不属于任何一派。无论汉蒙官员。都对其十分敬重。同样。在忽必烈眼里。郝经也是个十足的中立派。
郝经十分清楚大汗忽必烈的性情。知道自己必须回答。小心翼翼地说道：“大汗。此事有关我朝之运数。依臣之见。汉人与蒙古人立储的习俗。都有失偏颇。无论是立长还是立幼均非根本之道。储君乃是一个朝代兴盛延续的关键。是以当以德才为本。以才平四海。以德治天下。如此可让我朝万世为尊也。”
忽必烈点点头道：“帝师之意是德才兼备者可谓储君。而不必去论长幼之序。”
“正是。昔日唐朝太宗帝以次子身份继承皇位。创贞观之治。国力空前强盛。便是得自其德才兼备之故。纵观历史。莫过于此。非长幼也。”
“那依帝师所言。本汗之子中何人可谓德才兼备。”
“啊。”郝经沒有想到忽必烈竟会如此直接。况且还有当事人真金在场。硬着头皮道。“大汗。燕王真金大人、北平王那木罕大人（忽必烈第四子）均是德才兼备之人。”
忽必烈嫡子有四个。长子朵尔只以慢性病卒。真金排第二。封燕王。那木罕为幼。封北平王。这两人均是才华横溢。也是忽必烈最为喜爱的两个儿子。
“真金。那木罕。”忽必烈轻声嘀咕。随即又问道。“帝师。那现时立储是否恰当。”
“大汗正值壮年。所以臣以为太子人选远较时间重要。”
“哈哈。”忽必烈大笑起來。“帝师。才平四海。德治天下之说的确比起长幼之序更为合适。只是我朝习俗宗法。算了。此事容后再议。爱卿你好好休息。真金。伯颜。随本汗回宫。”
“是。大汗。”
忽必烈等人离去后。郝经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郝经重新躺在床上。心里反复想道：“既然当着真金之面商议立太子一事。那就说明大汗心里是倾向于燕王真金的吧。”
身为汉人。骨子里总是希望汉人的地位能够和蒙古人平等。如果崇尚儒家思想的真金作为太子。或许。儒治的时代就要到來。汉人在蒙古王朝中的地位自然会提高。
唐太宗是以次子身份即位的。真金不也是忽必烈的次子吗。
无论你是谁。只要是中国人。无论你身在何处。只要在地球上。你都会在大年三十之前回到自己的家乡。哪怕是冒着漫天大雪。哪怕是顶着狂风骤雨。你也要和家人一起迎接新年。度过一个阖家团圆的节日。
这就是春节。华夏子孙的新年。
春节。俗称“过年”。是我国最隆重、最热闹的一个传统节日。春节的历史悠久。它起源于殷商时期年头岁尾的祭神祭祖活动。延绵四千年。历朝历代。风风雨雨中从未改变过。到了后世。虽然春节的庆祝方式发生了不少变化。但国人对于家的留恋却始终不变。即便远隔千里。也要在春节之前赶回家中。闻闻乡土。听听乡音。春节在古代一直被称作元旦。原因是这一天被称为“岁之始。月之始。日之始。”到了民国时期。因为改用公历。所以把公历的一月一日称为元旦。而把农历的一月一日改叫做春节了。
春节到了。意味着春天就要來临。万象复苏。草木更新。新一轮播种和收获季节又要开始。人们刚刚度过冰天雪地、草木凋零的漫漫寒冬。早就盼望着春暖花开的日子。当新春到來之际。自然会充满喜悦。载歌载舞地迎接这个节日。这个节日不仅给人们带來春天的消息。更带给人们希望。一种对新生活憧憬的希望。
每当过节之时。我却反而觉得有些落寞。虽然我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也习惯了现在的身份和职业。但我骨子里却还是后世那个习惯在三十之夜观看春晚的宅男呼延东海。俗话说。每逢佳节倍思亲。我的亲人又在何处。哪怕我倾尽整个宋朝的国力。也无法打造出时空穿梭机器。
骤雪初停。太阳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一天正好是朝歇之日。全玖和往常一样。去了显文阁。我睡了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慢地爬了起來。在小七的服侍下。我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來到御书房。我选了一本休闲之书。坐在窗前的躺椅上。一边看书一边享受着日光的洗浴。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眼睛疲惫。我将书籍放在胸前。躺在椅子上。闭目养起神來。
突然。一阵冷风吹來。我打了个寒颤。一下坐了起來。
“咦。这是哪里。是海边吗。”
我茫然地坐在沙滩上。周围似乎还有不少人在沙滩上戏耍。向远处望去。天空幽暗。这是一个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的夜晚。仿佛天上的一切都不存在。这时。我隐约看见周边有不少模糊的身影陆续离去。浅浅地。沙滩上似乎只剩下我独自一人。我也想离去。可不知该往何处。我不停地想。我是在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暮然间。一种孤独之感油然而生。我好像不是这个时空之人。
“今夜是大年夜。该回去放烟火了。”一个童音不知怎地在我耳边飘过。好像很近。又似很远。
“大年夜。”我愣住了。急忙转头去找那发出声音之人。想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却只见一片朦胧。哪里有人。我摇摇头接着想到。“今天不是腊月二十八吗。后天才是大年三十。怎么我的意识中少了两天。”
我來不及细想。却被一双温暖的小手蒙住双眼。随即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呼延。猜猜我是谁。”
这沙哑之声很陌生。我从未听过。但蒙住我双眼的小手却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我猛地伸手握住那双小手叫道：“菱杉。”
“哥。你怎么猜出來的。”
我笑道：“因为你的手是世上最温柔的一双手。我自是知道的。”
“嘻嘻。是吗。”乐菱杉坐在我身边道。
“呵呵。当然。这还有假。”
“哥。快看。孔明灯。”
随着乐菱杉手指的方向。果然有盏孔明灯在距离我们几米外冉冉升起。这盏孔明灯虽然光芒黯淡。却将黑暗的天空撕开了一条小缝隙。借助微弱的灯光。我见眼前果然是一片平静的水面。只是不知这是哪里的海滩。
“哥。许个愿吧。”
我恩了一声。双手合十道：“愿上天保佑我和菱杉永远相爱。”
“哥。你怎么把愿望说出來了。”乐菱杉嗔道。“在许愿时。只能在心里默念。如果说出來就不灵了。”
“怎么。菱杉。你不愿意吗。”
“哥。我。。。。。。”乐菱杉正欲回答。突然。空中传來一声巨响。活生生地打断了乐菱杉之言。我一下觉得有种不祥之感。随即看见一阵烟雾以快若闪电的速度从水面冒出。转眼间便吞噬了孔明灯的光亮。我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除了身边的乐菱杉。其余均非目力所及。似乎周边的一切都被黑暗所笼罩。我心里一慌。急忙伸出双手。想要拉住乐菱杉。不料。如此近的距离。我却什么都沒碰到。乐菱杉竟然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我心里更显恐惧。一下站了起來。只见近在咫尺的水面上出现一阵朦胧的烟雾。其中隐约有个人影。莫非乐菱杉和孔明灯一样被烟雾所吞噬。
情急之下。我也不管是否有用。大叫一声。纵身向前。一跃入水。
我不会游泳。瞬间便被海水裹住。呛了一口海水后。我急忙闭紧嘴巴。屏住呼吸。潜意识中。无影诀的内息开始在体内转动。似乎不需要用嘴鼻呼吸。也能不受海水的影响。我双手双脚乱蹬。拼命想靠近那团烟雾中的人影。那团烟雾根本不怕我靠近。就在快要接近人影时。那团烟雾突然一个加速。将我也裹在其中。这一次哪怕我体内的内息急剧转动。无影诀达到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境界。也觉窒息。我两眼一黑。顿时失去知觉。在失去意识之前。我的双手似乎触及到烟雾中那人影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