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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是寒冬之日,但仍有不少国人冒着那刺骨寒风守在城门前,迎接着他们的英雄归来。
这还真是令姬定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对于他而言,这并不是一次成功之旅,心里还正郁闷着呢,就没有想到,对于卫人而言,他此行可谓是大获成功。
就连心眼比较小的卫侯此时都不吝啬大家将欢呼声都给予姬定,并且还在宫中大摆宴席,庆祝姬定凯旋而归。
说真的,姬定心里很难受。
他不开心,但他又必须要装出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因为他必须表现出拯救卫国就是自己此行最大的初衷。
演得可真是累啊!
席后。
卫侯又单独将姬定请到内宫。
火炉旁,君臣二人是对席而坐。
“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侯是充满困惑地问道。
虽然之前他派去护送姬定的人,早已经全部回来了,姜佐也已经回来了,但他也只是知道魏国已经放弃出兵,并不清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知道事先姬定可是要去咸阳求助秦国,来对付魏国的。
结果却在大梁被抓了,按理来说,那应该不可能活着回来,结果姬定不但没事,反而是魏王放弃攻打濮阳,最终也就是让卫侯将那一万石粮食给运送过去,毕竟魏国也是要面子的。
这中间肯定发生了很多事。
姬定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对了,君上可知我为何没有去成咸阳吗?”
卫侯眼中闪过一抹怒火,道:“寡人只知先生刚刚抵达大梁,就被魏王的人给抓去了,此事寡人已经在调查,看看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说着,他又马上向姬定问道:“先生可知是何人所为吗?”
这都不用想,肯定是有人泄密。
姬定摇摇头道:“魏王并未与臣谈及过此事,臣也不好询问。”
卫侯皱了皱眉,道:“可是知道此事的可没有几个人,寡人没有说,先生自然也不可能,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殷顺且和绁错。”
姬定忙道:“君上不可妄下断定,臣在那时候出门,这本来就容易引起怀疑,好在臣化险为夷,君上还是该以大局为重。”
卫侯当然会以大局为重,不然的话,早就原地爆炸了,但是以他的性格,这事也是不可能不了了之的,这身边可就有魏王的人,他能够心安吗,道:“先生宅心仁厚,寡人真是...唉...真是愧对先生啊!”
这人是他安排的,路线也是他安排的,结果刚到大梁就被抓获,他当然非常内疚。
姬定忙道:“这怪不得君上,唉...这大国欺负小国,又岂有道理可讲。”
关于这一点,卫侯可比他感触深,这些年来,卫国不断被周边列强欺凌,谁又跟他讲过道理,他不禁重重叹得一口气,又问道:“不知先生是如何说服魏王放过我国。”
姬定道:“当时臣也是灵机一动,向魏王表示,如果此时出兵我国,极有可能会引起齐国的猜忌。”
卫侯道:“就仅是如此吗?”
姬定摇摇头道:“倒不是得,只不过臣得这番分析,令魏王对臣刮目相看,之后魏王又招揽臣。”
卫侯心里咯噔一下,忐忑瞧了眼姬定,道:“先生答应了吗?”
姬定摇摇头道:“在未有完成父亲的意愿前,臣暂时是不会作他想,否则的话,臣也不会回到濮阳,况且如今又多了君上对臣的知遇之恩,臣又岂能离君上而去,但是最终令魏王放过卫国,还是因为臣与魏王做了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话一出口,卫侯又道:“若是不方便,先生就还是不要说。”
此人生性多疑,若是不告诉他,他定不会再信任我。姬定暗自思量片刻,旋即道:“虽然我曾与魏王保证过,不会告诉他人,但是臣相信君上会为臣保守秘密的。”
卫侯立刻道:“这是当然。”
姬定道:“其实之前臣曾去了一趟楚国。”
“楚国。”
卫侯大吃一惊,他可真没有想到。
姬定点点头,道:“魏王希望臣能够帮助他,促成梁魏与楚国的联盟。”
卫侯道:“也就说先生成功帮助魏王与楚国结为联盟。”
姬定摇摇头道:“并没有,当时秦相张仪从中破坏,导致臣未能成功,但这跟臣的年纪和身份有关,故此魏王也并未因此责怪我,只是记下这个人情,到时有需要的时候,臣还是得去还这个人情。”
卫侯暗吃一惊,这就已经开始跟秦相打交道了,可他哪里想得到,姬定在楚国窝囊的很,张仪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对手,怎一个尴尬了得。
“原来这其中发生这么多事。”卫侯感慨道。
姬定道:“而这一切的原因,皆是因为我们太弱了。”
卫侯不禁看向姬定。
姬定道:“君上,留给我们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若是我们再不发愤图强,迟早还是会被大国吞并的,而眼下可就有一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
卫侯忙问道:“什么机会?”
姬定道:“臣此行也是有一些收获的,就是目前魏国的情况非常不妙,根本无暇顾忌我们,我们可以趁机大肆发展国力,另外,一旦魏国有什么危机,我们还能够从魏国身上割一块肉下来。”
卫侯听得猛吸一口凉气,忐忑道:“这...这我们能做到吗?”
姬定道:“当然是能的,只要君上你能够集大权于一身,再加上儒生的力量,我们绝对有机会创造奇迹,拿出那些被魏国夺取的土地。”
卫侯思索半响,眼角又泛着泪光,道:“寡人连累先生遭受如此多磨难,先生却还是一心念着我卫国,寡人真不知说些什么好,还请先生受寡人一礼。”
姬定赶紧俯首,回敬一礼,道:“臣身为卫人,自然得为我们卫人着想。”
卫侯心里是非常感动和开心,但其原因还是因为姬定的这一番话,令他放下心来。
作为小国之君,最担心和最无奈的,莫过于人才外流,在此之前,他心里一直都有疑虑,猜想姬定会不会已经投奔魏王,回来只是为了监视我的。
但结果姬定不但如实告知其中缘由,而且还让他准备好趁火打劫,这令他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卫侯在得到这个重要的信息之后,终于安心了,又与姬定聊了一会儿,便让姬定早点回去休息。
出得皇宫,一阵寒风袭来,姬定双手将衣襟拢了拢,心想,虽然没有达到最终目的,但是这盘棋也没有废掉,还是可以继续下下去的。
念及至此,他精神为之一振,心中的抑郁,也是一扫而空。
回到家里时,已是深夜,再加上赶路的疲乏,姬定躺到床上不久,便进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隐隐听得外面传来阵阵嘈杂,令姬定感到自己处于闹市之中,迷迷糊糊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还是睡在卧室里面,并没有再度穿越,而外面嘈杂声也变得愈发真实。
“小莺!小莺!外面怎么这么吵?”
“先生!”
门外立刻传来小莺的声音,道:“是姜季武他们在外面吵闹,好像都是为了《射雕英雄传》来的。”
“这些混蛋,可真是吃饱了没事做。”
姬定骂得一句,将头埋在被窝里面,这寒冬天气,起床确实是一件难事。
好在被窝里面没有女人,姬定只是窝了一小会儿,便念念不舍地从暖和的被窝里面爬了出来,洗漱吃过早饭之后,才慢悠悠来到大厅。
“去将姜季武叫进来吧。”
“是。”
过得一会儿,只见姜季武兴冲冲跑了进来,令姬定诧异的是,这厮在门口,竟然准备脱鞋。
“别脱了,我怕你有脚臭。”姬定挥挥手,制止姜季武。
这大厅他一般不待,毕竟他不习惯跪坐,脏一点他倒也无所谓,关键又不是他打扫。
“学生可没有脚臭。”
姜季武辩解了一句,但也没有脱鞋,入得厅内,恭恭敬敬行得一个大礼,“学生多谢老师得救父之恩。”
姬定问道:“那你有没有将我教你救阿姐的事说出去?”
姜季武直起身来,一本正经道:“当然没有,老师怎么帮学生,学生怎么可能会背叛老师,学生可是谁也没有说。”
其实他也有一点小九九,就是那日之后,我被封为救姐小英雄,他要说出去,那这个小英雄可就是大打折扣的。
姬定点点头道:“那就好。”
说真的,他当初临时选择姜季武,倒也做好走漏风声的准备,没有说出去,当然最好,但即便说出去,他也不怕。
姜季武搓了下被冻红了的鼻子,又道:“原本学生是要同父亲一块来感谢老师的,但是父亲怕来早了,打扰先生休息,故此打算过两日再来,学生由于太想老师了,就先来了。”
姬定没好气道:“你是想射雕英雄传吧。”
姜季武嘿嘿笑道:“学生是被伯象他们逼着来的,他们是想蓉儿,学生还是更想老师一些。”
他是一大早他就被许臼他们给抬了过来,他们对蓉儿的思念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姬定道:“我也没有存稿,七日之后再来拿吧。”
“哎!”
姜季武点点头,可没有走得打算,又盘腿而坐,神情认真地说道:“老师,那您跟学生说说你去大梁发生的事,老师,您知道么,如此濮阳不少人可都将老师您视为英雄。”
姬定呵呵笑道:“故此你若掌握第一手消息,必然又能够大出风头。”
姜季武嘿嘿直笑道:“谁叫老师就我一个学生,今后老师可得经常带着学生一块出门,如此学生才能够记下老师的所言所行,就好像那孔老夫子一样。”
如今老师与学生的关系那可是非常密切,如《论语》什么的,可都不是孔子自己写得,而他的学生写得,这才是一代宗师,自己写,写得再好可也是自吹自擂,难以服众。
姬定呵呵道:“以后再说,我今日真的有些疲乏,你先回去吧。”
“哦!”
姜季武失望地点点头,但又见姬定确实一脸疲态,倒也不忍继续打扰老师,于是恭敬地行得一礼,便退了出去。
但其实他的主要目的也达到了,就是询问那《神雕英雄传》何时更新。
果不其然,他出去不久,外面的嘈杂声就小了很多。
但是没有过久,那绁错又来了。
姬定已经猜到绁错此行的目的。
一番寒暄之后,绁错便道:“先生可知是何人泄密,以至于先生刚到大梁就被魏王给擒获。”
姬定摇摇头。
绁错立刻又道:“虽然之前老夫与先生发生过一些矛盾,但此事跟老夫可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夫是绝对没有向魏王告密。”
他非常担忧姬定向卫侯告一状,故此一早就赶过来,试探姬定的想法。
姬定点点头道:“这我知晓。”
绁错愣了下,道:“当真?”
姬定嗯了一声:“我此去乃是为了保住卫国,这也关乎绁大夫的利益,绁大夫自是绝不会向魏王告密的。”
绁错心中一宽,笑道:“先生若能明白这一点,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姬定笑道:“绁大夫大可放心,昨夜我已经向君上解释,此事事出突然,不可能做得非常周全,走漏风声也并不稀奇。”
绁错眨了眨眼,问道:“昨夜卫侯问过此事?”
姬定点点头道:“怎么可能不问,不过我已经向卫侯解释清楚了。”
绁错点点头,但眼中还是透着一丝不安,不过姬定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若再多说,反而像似在欲盖弥彰。
绁错前脚刚走,殷顺且后脚就来了。
殷顺且也是因为这事而来的,因为这事除卫侯之外,可就他们三人知晓,以正常的逻辑思维来推断,姬定是肯定不会泄密的,卫侯也不会,那么他们两个是嫌疑最大的。
殷顺且见到姬定,也是自证清白,表示自己没有泄露半个字。
“殷大夫万不可这么说,谁人都知道殷大夫您为人正直,且一心都希望卫国能够变得更加强大,又岂会出干这种事。”
说着,姬定又道:“其实这事在我看来,是谁告密并不重要,因为问题根本就不在这里,真正问题乃是在于我卫国太弱小,以至于谁人都可以来欺负我卫国,若想这种事不再发生,唯有变法强国。”
殷顺且连连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
姬定立刻又问道:“不知殷大夫你们变法进行得如何?”
殷顺且愣了下,叹道:“真是惭愧,这几个月先生未归,大家都还是忧心忡忡,无心处理政务,许多事都停了下来。”
姬定叹道:“但是留给我们的时日也不多,如果此次变法再失败的话,那......。”
殷顺且点头道:“先生之意,殷某明白,待殷某回去之后,便立刻推动新法。”
姬定拱手道:“拜托了。”
“哪里!哪里!殷某倍感惭愧。”
殷顺且羞愧之余,不禁又肃然起敬,人家周先生在外奔波,尚且都还惦记着变法,而他们却不思上进,庸人自扰,白白浪费了这几个月,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推动新法强国。
被人欺凌的感觉可真是太难受了。
等到殷顺且离开之后,姬定是若有所思道:“楚国那局,我还未彻底出局,还是有机会的,目前还是先将手中这副牌打好再说吧。”
.....
绁错刚刚回到家里,发现家里多了一位客人,正是好友擎薄。
“绁兄,你当真相信周济所言吗?他心里真的就没有怀疑过你?”擎薄问道。
绁错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他若要怀疑,老夫也没有办法,但这事确实不是老夫所为啊。”
擎薄道:“其实周济是否怀疑,倒并不重要,就怕他向君上进言,虽然我也相信此非绁兄所为,但我亦认为在他们眼里,绁兄您得嫌疑肯定还是最大的。”
绁错叹道:“老夫也明白,那你说老夫该怎么办?”
擎薄突然压低声音道:“绁兄,这事不管怎么发展,咱们可都是受害者,新法也对咱们不利,如果君上再猜忌咱们,那...那咱们今后可就难了,我们可得及早做好应对之策。”
绁错斜目瞧他一眼,问道:“你以为该如何应对?”
擎薄沉吟道:“我以为就当今局势而言,咱们卫国最终还是逃不了被大国吞并的厄运,周济此行,也不过是为卫国续了一口气,我可不信回回周济能够化险为夷。既然留不住,那就不如主动并入大国,如此一来,咱们不但不会损失什么,而且还能够在大国做官,岂不美哉。”
绁错闻言,当今惊讶地看着擎薄。
擎薄却道:“难道我说得不是事实吗?难道我们非得等到君上来找我们算账时,再另谋出路吗。”
绁错呵呵两声道:“你可真是异想天开,就是咱们愿意,咱们又能做成什么事。”
擎薄立刻道:“若是绁兄您愿意的话,这事准成。”
绁错问道:“此话怎讲?”
擎薄道:“不瞒绁兄,前不久我的一位老友从大梁来,他告诉我,魏王对于卫侯最近的举动其实是非常不满的,只不过是担忧齐国误会,故而这回才没有出兵,但是吞并卫地只是迟早的事,我们何不早做打算,否则的话,到时咱们可能一无所有啊!”
绁错瞧了他一眼,紧锁眉头,似乎显得有些挣扎。
擎薄又道:“绁兄,如果君上对你有所猜忌,以君上的性格,他肯定会处处提防你的,待时机成熟,只怕君上就容不下你了。”
绁错道:“但是咱们没有这个实力啊!”
擎薄道:“这一点绁兄大可放心,大梁方面将会全力支持我们的,只要咱们投靠魏王,哪怕君上对咱们有所不满,魏王也一定会替咱们撑腰的。”
绁错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
而那边周府兀自是贵宾络绎不绝,田修、滕鲁也都纷纷上门,毕竟周济是他们已经认定的老师,他认为姜季武在拯救蔡夫人一事中,表现的有勇有谋,乃是姬定教育有方,这时候必然要来恭贺一番,拉近关系。
直到傍晚临近时,他们才散去,但姬定并未回去休息,而是坐在厅堂内,独自品着秘制的香茗,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过得一会儿,姬舒便来到这里。
姬舒来到厅堂,见糕点、香茗就已经摆放好了,就等着她入座。
她倒也不客气,直接跪坐在姬定对面,笑道:“恭喜先生又一次立下大功。”
真是想不到我老婆的颜值还能有上升的空间。几月不见,姬定只觉公主更加成熟,娇艳迷人,道:“如果这些天让公主担心了,济感到非常抱歉。”
姬舒抿唇一笑:“先生这回可真是猜错了,我可是一点也不担心先生。”
姬定摇摇头,十分严肃地说道:“这是不可能,担心自己所爱的人,乃是人之常情,公主犯不着否认。”
真不要脸。姬舒稍稍一翻白眼,无语道:“我之所以不担心先生,那是因为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先生一手操纵的,故此我坚信先生此去一定会大获成功,只不过我猜不到先生的成功究竟是什么。”
这你就猜错了,此行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失败。姬定心里暗自苦笑,嘴上却是问道:“何以见得?”
姬舒想了想,道:“就只是感觉。”
姬定只是点点头,倒也没有解释。
姬舒又补充一句道:“而且是一种不好的感觉。”
姬定问道:“什么意思?”
姬舒如实道:“我一心想要光复故国,而我却在先生的计划中,可见先生想要得到的更多,这越想我就越不敢去想,但是如今我似乎想要回头也是不可能的。”
姬定笑道:“我之前就几番提醒过公主,别离我太近,可公主偏偏不听,这可怨不得我啊!”
姬舒螓首轻摇道:“所以我也没有怨先生,只是我自问不是先生的对手,但同时我又不想就如木偶一样,被先生玩弄于股掌之间。”
姬定目光往她胸前一瞥,问道:“那你想怎样?”
姬舒迟疑半响,声若蚊吟道:“我想要与先生联姻。”
姬定似乎没有听清,疑惑地看着她。
姬舒晕红的脸色为之一凝,道:“我希望与先生联姻。”
曾几何时,她哪里想得到,自己真的会说出这句话来。
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成为现实。
在这期间,她想得最为透彻的还就是这件事,经此一事后,她觉得若是不与姬定联姻的话,她根本玩不起这个游戏。虽然她也猜到姬定也需要她,但即便如此,她一直都被姬定控制着,她走得每一步,都是姬定为她设计好的,但问题是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她是没有一点头绪,这令她感到非常不安。
但如今她已经难以抽身,她认为这么下去,迟早还是要与姬定联姻,这晚联就不如早联。
当然,她已经笃定姬定也是希望能够与她联姻。
姬定对此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稍微有些失望,他曾以为公主会小露香肩,媚眼放放电,然后先上车后补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粗暴,他沉吟少许,叹道:“公主醒悟的有些早啊。”
姬舒疑惑地看着他。
姬定摇摇头道:“目前公主的条件还未达到与我联姻的地步。”
姬舒真的很想一拳将这厮的嘴给打歪,说的话,就那么令人生气,但她还是忍了下来,问道:“此话怎讲?”
姬定道:“因为我的夫人必须是当今世上第一位女王,而公主如今到底还只是个公主。”
“女王?”姬舒惊呼一声。
姬定点点头。
姬舒很快便反应过来,问道:“先生就不担心我翻脸不认人吗?”
她曾以为姬定肯定会拿着这事吊着她,但似乎姬定并不是这么打算的。
姬定摇摇头道:“不担心。”
姬舒问道:“为什么?”
姬定道:“因为我非常清楚,这一切都不过公主追求我的借口,公主要与我联姻的唯一原因,乃是因为爱。”
姬舒颇为无奈道:“有时候我真的非常好奇,先生这到底是何来的自信。”
“不信?”姬定笑道:“你先闭上眼。”
姬舒稍稍迟疑了下,狐疑地打量了姬定两眼,见姬定那双明亮眸子带着几分挑衅地看着她,暗自哼得一声,依言轻轻闭上眼。
姬定道:“放松一点。公主出身贵族,这些年来,为了复国东奔西跑,自然也认识不少青年才俊,如果这些青年才俊供公主挑选,不知公主会选择谁做自己的夫君。”
话音刚落,姬舒猛地睁开眼来,高挺的琼鼻冒出点点汗珠。
姬定郁闷道:“我的模样有这么可怕吗?”
真是怪哉,怎么真的是他?姬舒顿时满脸羞红,方才那一刹那,脑海中闪过的画面,还真是姬定,且没有第二个人,她不禁恐惧地瞥了眼姬定,心想,难道他真的会邪法。
姬定微微笑道:“我不是神仙,这些都不过是经验之谈。”
姬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嗔怒道:“就算如此,权力亦可令亲人之间反目成仇,更何况只是区区爱情。”
姬定笑道:“说到这权力,敢问公主一句,你把握得住吗?”
姬舒猛地一怔,是呀!就算我能够复国成功,又如何能够守得住,我还是得......!她稍显沮丧地看了眼姬定,点头道:“我明白了。”
姬定低头瞧了眼,心道,她真的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