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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凡告辞的时候，曲总送给了他一张购物卡。
本不该要的，但曲总说，不收的话下次就不再找他了，王小凡只好收了起来。
王小凡的心里一直在想，这个女人为什么不摘掉口罩？对花粉过敏这理由也站不住脚啊，因为房间里哪有什么花粉？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曲总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真实面目，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只是，她会是什么身份呢？
王小凡这样想着，走出了锦绣酒店的大厅。
走了几步，忽然想起要向糖糖汇报的事，就拨通了她的电话。
“糖糖，我是王小凡。”
糖糖的声音可不像名字那样甜，冷冷地说：“你们完事了？”
这词用的。好像他和曲总刚刚结束一桩不法勾当似的。
“完事了。”
王小凡没好气地说。
“你在哪？”
“锦绣门口。”
“在那等我！咔擦……”
我靠，真想抓住你的细脖子把你掐死！
王小凡站在锦绣酒店门外的台阶下，一边在心里YY糖糖，一边等她。
不到十分钟，一辆乳白色，前后不分的甲壳虫开的跟赛车似的冲过来，一个急刹在王小凡面前停了。
车号是牛叉的五个7。
玻璃落下，露出糖糖那张高傲的脸。朝王小凡勾了下手。
王小凡走上前，拉开车门坐进去。还没坐稳，糖糖就一个弹射起步，然后是急速调头，轮胎在地上吱吱响。
“我靠，你开车能不能不那么疯狂？跟车有仇啊？”
王小凡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被糖糖这么一颠一耸，隔夜饭差点吐出来。
“说话注意点，小心我打你嘴巴！”
糖糖毫不客气。酒店大门口的升降杆起的慢了点，她咣当一声把杆子撞开窜出了大门。
就看她开车这劲，说不定惹她恼了还真敢动手。王小凡被她这阵势吓住了，乖乖闭了嘴。
糖糖开着车，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要带王小凡去哪里。
王小凡在副驾驶坐着，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糖糖不知道用的什么香水，带着点骚骚的味道，一阵阵冲击着他的嗅觉细胞。
仪表台上，摆着一溜的布娃娃，把近处的路面都给挡住了。
王小凡看了看布娃娃，吓了一跳。这可不是普通的娃娃，全部是鬼娃。眼睛流着血的，嘴巴流着血的，甚至还有断了脖子的，真不知道糖糖有着怎样的审美观。
车子驶上了洛河大桥。
洛河穿花都而过，不但给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丰富的水资源，也极大地提高了城市品味。洛河两岸，成了市民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每当夜幕降临，洛河两岸大楼上的霓虹倒映水中，看上去虚虚幻幻，别有一番滋味。
不打转向灯的变道。然后又是一个急刹，糖糖把车停在了桥面的应急车道上。命令王小凡：“下车！”
“呵，糖糖我提醒你，桥面上严禁停车，呆会回来估计你车就被拖走了。”
王小凡好心提醒。这女子，太任性了。
“谁他麻敢拖我的车？不想活了！！”
糖糖说罢，下了车。
王小凡也跟着下来。
糖糖走到桥栏杆旁，把身子靠在栏杆上，抽出一根细烟点燃了。向空中吐了一口烟说：“汇报吧。”
桥下的洛河水无声地流淌着，摇碎了满河的灯光。糖糖高挑的身影斜靠在栏杆上，左手插在衣兜里，右手拿着烟，夜风吹起她的发，画面很唯美。
但王小凡心情却一点都不美。糖糖太盛气凌人了，处处表现出来的那种优越感让王小凡很反感。
你不就是一个卖……不就是仗着范总的威风，才这么颐指气使吗？哪天范总把你一脚踢开，估计你比谁都惨！
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糖糖就代表着范总，自己不能不听她的，也不敢得罪她。
王小凡把心中的怒气压了又压，后槽牙咬的生疼。平静了好一会，才说：“今晚我按照约定的时间，九点半，准时赶到了曲总房间……”
“说说敲了几下门！”
“这……也得汇报？”
“必须滴。”
“哦，我想想。当当当，当当当，可能敲了六下吧。”
“然后呢？”
“然后曲总过来给我开了门。”
“当时她穿什么衣服？是休闲服，还是睡衣，还是浴袍，还是三点？”
“米色的睡衣。”
“戴口罩了吗？”
“戴了，全程都没去掉。”
……
“你是如何给她做保健的？就是用你嘴巴亲她下面吗？”
“亲这个字用的不准确。我是用嘴巴朝ZG里吹气。”
“嘴没和她的YC接触？”
“接触了。”
“那不还是亲吗？”
“好吧，算是吧。”
“什么算是，根本就是！”
“是是是，根本就是。”
“吹的时候她啥反应？”
“没什么反应，挺正常的。”
“叫了吗？”
“没有。”
“不可能吧？”
……
就这样，本来说好的汇报，变成了警察对嫌犯的审讯。
糖糖好像心理有问题，喜欢猎奇，一直在问一些敏感的细节，以及曲总的反应，还包括王小凡自己的反应，当时是什么心理等等，好多都是难以启齿的。
但糖糖气势如虹，嫌犯王小凡不得不老实交待。
“开胸是什么意思？”
“就是做胸部的精油按摩，配合ZG保健，能改变胸型和丰胸。”
“你的这种吹法真的能丰胸？”
王小凡看了一眼飞机场说：“是的，效果很好，已经得到了好多女性的验证。”
“你一共吹过多少女人了？”
“一百多个吧。”
“那你的嘴巴该有多脏？”
“……”
“你有女朋友吗？”
“有。”
“你女朋友乐意你这样天天去和不同的女人口吗？”
“我这不是口。”
“是！我说是就是是！”
“好的，是。”
“哦，这才听话嘛！”
糖糖又是一个弹射，把烟蒂弹到了桥下的洛河水中。烟蒂在空中画了个漂亮的弧线，转瞬即逝。
“曲总有没有说下次什么时候来？”
王小凡想起曲总说的要和他单线联系的话。说：“没说。”
“她要你的手机号或者加你微信了吗？”
“没有。”
“好吧，她啥时候来，我通知你。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注意严格保密，敢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糖糖说完，迈步向自己的车走去。屁股一扭坐进了驾驶室，很响地启动了车子。
王小凡走过去，手刚挨着车把手，甲壳虫已经弹射出去了。
王小凡气得大骂：“你他麻个绿茶婊，竟敢把老子扔在这里！”
甲壳虫像是条鱼，驮着糖糖，迅速汇入车流不见了。
王小凡走到桥头，好不容易打了辆车，回到了蓝海。
刚进大厅，看见穿着小西服和S袜的豆豆在总台前面站着。上半身靠在吧台上，面朝着大门口，手里把玩着小巧的对讲机。
看来是躲不过了。王小凡走上去，叫了一声“豆豆姐”，然后赶紧往电梯走。
哪料豆豆紧跟着进了电梯。朝王小凡笑了一下。
“出去了？”
豆豆靠近了些，身子挨着了王小凡。
“是呀，宵个夜。”
王小凡打了个饱嗝。
“哎呦，吃的还挺饱，差点吐奶。一股奶味。”
豆豆眉梢一挑，夸张地睁大眼睛看着王小凡。
“哈哈，豆豆姐你真会开玩笑。喝了一瓶奶昔，被你闻到了。”
电梯到了二楼，停下。
豆豆的办公室在二楼201。
“豆豆姐您赶快回去休息吧。”
王小凡侧身让豆豆出电梯。哪料豆豆一脚跨出了电梯，一转身，拉了他的手说：“你也出来。”
豆豆力大无比，王小凡被她拉了出来。
已经很晚了，二楼没什么人。豆豆拉着王小凡的手，把他拉到健身区。
“老实交待，今晚去干嘛了。”
王小凡简直要抓狂了。刚被一个女人审问过，又被另外一个女人开始了新一轮的审讯。
“去宵夜了呀，不是给你说了吗。哎呀吃多了，撑。”
王小凡拍拍胸口说。
豆豆伸手锁了他的喉咙。咬着牙说：“你就给我撑吧。不说实话是吧？信不信我咔擦捏断你喉管？”
“信信信，我太信了。豆豆姐你轻点，可别走火真把我掐死了。”
“哼，欺骗我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王小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干嘛去了？”
豆豆左手没放，右手一伸，到王小凡的裆里，准确地抓住了那一嘟噜。
“哎呦好好，我承认，我去接了个私活。”
“去哪？”
“锦绣大酒店。”
豆豆这才放开他，拍了拍手说：“接私活就接私活，干嘛要骗我是去宵夜？”
“还不是怕你剋我？公司规定技师不能外出接私活的。”
王小凡为自己机智的回答暗暗敬佩。
“接私活可以，你给我报备就行了，我也没捆住你手脚啊？对方是个什么人？”
“咳，别说了。一个黑胖的女人，但好像是个暴发户，特别有钱。”
“给了你多少？”
“两千。”
“呵呵，两千块钱就把你收买了？”
“什么收买，为人民服务。”
“那好，我给你三千，今晚你赔我！”
“哈哈，豆豆姐开什么玩笑。”
“好吧，我就信了你。那你告诉我，你去洛河大桥上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