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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有什么?白波军啊。
中平元年黄巾大起义,天下震动,但旋即被朝廷镇压,豫州、荆州和冀州是主战场,东汉最后一个战神皇甫嵩转战三个战场,前后斩杀超过十万人,黄巾军全面溃败。
但黄巾军从来没有灭绝,他们像野火,虽然没有燎原,但旋扑旋起,一直分散在各地坚持战斗,汝南是其中一地,但汝南黄巾的声势远远不如青州黄军,也不如另外两支黄军:黑山军和白波军。
黑山军在冀州,由张燕率领,一度危及袁绍的政权,后来又投降了曹操,张燕成为一方诸侯,在《三国志》中有传。白波军就在并州,但没有集中领导,实力分散,名头没有黑山军响,但白波军却参与了献帝东归,对三国初年的形势影响远远超过黑山军。
其实早在董卓乱政,山东州郡讨董的时候,白波军就起了不小的作用。董卓之所以撤出洛阳,退回长安,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担心白波军南下渡河,切断他的退路。牛辅驻扎在河东,主要任务就是防备白波军。
现在牛辅退回关中,河东空虚,正是趁机抢人的时候。对此,孙坚还有着其他人难以企及的优势,他部下就有一万汝南黄巾精锐,关系还非常不错。天下黄巾是一家,有这些人从中联络,孙坚只要运作得当,完全可以和白波军结成联盟,立增三五万人是小意思。
孙坚连连点头。他也早有此意,亲自赶到汝阳来和孙策见面,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让孙策帮他谋划一下如何收买黄巾。在孙策出马之前,他和汝南黄巾一直关系冷漠,甚至有些敌意,孙策出马,龚都、刘辟这才归顺了他,现在龚都还在他的帐下听命呢。
孙策说,龚都不行,担负不起这样的重任。一来他本人能力有限,是个中人之才,二来他没有亲身经历过襄阳土改,说不清楚。这件事要让刘辟去办,最好是让刘辟亲自去,再不济也要让刘辟安排得力的亲信去。他可以写信给孙辅,由孙辅与刘辟商量。
孙坚大喜,兴冲冲地走了。
孙策很无语。这江东猛虎还真是个虎脾气,父子俩难得见面,你就不能停一下,加深一下感情?
送走了孙坚,孙策回到大帐,把玩着豫州牧的印绶,考虑着如何进行下一步。庞统走了进来,一见孙策手中的印绶,不免有些意外。孙策把情况说了一遍,话音未落,庞统就急了。
“将军,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用?”
“什么机会?”
“蚕食庐江、九江啊。”庞统急道:“庐江、九江虽是扬州,不受豫州辖制,但现在是太尉奉诏征讨不臣,豫州、徐州、青州都要出力,扬州岂能置身事外?将军可以请朱公下一道手令,就可以要求两郡提供兵马粮草,尤其是九江,对面就是丹阳,自古就是出精兵的地方。”
孙策一拍脑袋,如梦初醒。他连忙带上庞统,又叫上秦牧等人,飞奔出营,追上了孙坚。
听完庞统的建议,孙坚盯着庞统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伯符,这小子比山民强,让他跟着我吧。”
庞统连连冲着孙策使眼色,表示不想去。孙坚有些不悦。孙策见状笑了。他知道庞统不是不想跟着孙坚,而是舍不得张子夫姑娘。张勋来送袁术入土,张子夫也随行,这两天正和庞统打得火热,若非如此,他和孙坚商量事的时候,庞统也不会缺席。
“也好,庞山民太忠厚,不擅长军事,阿翁还是让他留守颍川吧。士元跟着阿翁,早点立功,将来向张公提亲也好说些。”
庞统听了,立刻眉开眼笑。
孙坚一口答应,带着庞统走了。
孙策回到大营,进了大帐,刚坐下不久,袁权就带着袁衡来了。孙策连忙准备茶水。以前庞统在的时候,这些杂事都由庞统做,他也没觉得什么,现在庞统被孙坚要走了,一时之间,他还真弄不清情况,手忙脚乱。袁权见了,柳眉轻蹙。
“庞统呢,又去和张子夫说话了?”
孙策很惊讶。“你怎么知道庞统和张子夫说话?”
袁权淡淡地说道:“庞统又没有刻意掩饰,反倒有些招摇,只要不是装瞎,有谁看不到?”
孙策咂咂嘴。“姊姊这话说得,我怎么感觉你是指桑骂槐呢?”
一丝笑意在袁权嘴角一闪即没。她垂下眼皮,避开了孙策的目光,自责不已。说来也怪,她在别人面前总是守礼自重,从不轻易说笑,唯独在孙策面前就忍不住想挖苦孙策两句,看看孙策窘迫的样子。
“尹姁怎么没带在身边?她侍候你不比庞统好吗?”
孙策觉得这话里有话。不过他还真有些后悔了。当初想着最多一两个月,他就要回宛城去,所以没带尹姁,以免让袁权觉得他好色,连这几个月都忍不住,没曾想现在要在汝南长住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宛城,这个人问题可怎么解决,总不能像普通将士一样到辎重营找官奴婢吧。
“回头我送两个手脚麻利的婢女给你吧。”
“那我可不敢要。”孙策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万一黄猗回来误会了,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袁权一怔,随即明白了孙策的意思,气得面红耳赤,狠狠地瞪了孙策一眼,长身而起,拂袖而去。孙策翻了个白眼,耸耸肩,觉得很无辜。“怎么又是我的错?还讲不讲理啊。唉,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门户大,脾气也大啊。老子这是作了什么孽,平白无辜受这冤枉气。”
袁权出了帐门,风一吹,已经有些后悔。孙策好开玩笑又不是秘密,况且她说得不清不楚,让孙策误会了,孙策生怕引起他人非议,不敢接受,也是好意,并非有意调戏,她这气生得有些莫名其妙。正想着怎么挽回,却又听到孙策在帐内自由自语,顿时尴尬不已,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进退维谷了好久,还是不知道如何向孙策解释,只得怏怏的出了大营。
上了马车,袁衡坐在袁权对面,托着腮,不解地看着袁权。
“姊姊,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很想把你的侍女送给他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