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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角浮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长长的细指轻点着他的脖颈。“那,这是什么?
“什么?”他不解地反问。
“和你刚刚留在我脖子上一样的痕迹。”
她白净如玉的脖子上有个明显的红印。
他猛然想起刚才左诗敏的动作,脸上浮起了可疑的红云,有些尴尬的启齿:“她就是一个病人。撄”
“病人的感情也是真实的。”她靠着他,幽幽地继续说:“森,我现在只有父亲,你,和托尼,父亲迟早﹍﹍,”她闭了闭眼,接着说:“托尼只是一只猫,你能不能做我停泊的港湾,不要让我再一个人孤独地旅行啊?”
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震,加大了手臂的力量,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她内心的脆弱和寒凉偿。
“咚咚。”卧室门被人敲响。
左斯翰只好放开她,被人打扰这温馨感人的一刻心情很不爽,不过当他看见门外站的男人时,脸色恢复平常。
他将门反带上,默不作声走在前面,那个男人紧跟在他身后。
直到站在二楼开阔的露天平台,他才沉声开口问:“怎么说?查清了吗?”
“先生,我问过了酒庄上下所有的人,有两人工人在那个时间段看见小夏手里提着黑色的塑料袋往种植区方向走。”
他的瞳孔倏然紧缩,双手插袋沉吟片刻说道:“对他的惩罚你看着办,让他长点记性,还有,”他的声音一顿:“我父亲和姐姐也派人盯着,我不希望他们的插手影响到我的计划。”
“是,他们有什么动静,我会及时向你汇报的。”
“嗯。国内事情多,我明天和太太回去了,酒庄就交给你悉心打理。”
“好,先生请放心。”
楚嵚崟看见他走进房间,便说道:“先去洗澡吧,我洗过了。”
他握住她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从茶几上取过蛇药,用棉签蘸过细细地涂抹在她手腕红肿的那处咬伤。“还疼不疼?”他对着伤口吹了几下。
她摇摇头,注视着他深邃的眉眼,笑着揶揄道:“左斯翰,难怪那么多女人对你前赴后继的,你温柔起来能溺死人。”
左斯翰揪住她娇俏的鼻尖摇了两下,咬牙说:“我的温柔只是你的专属好吧,我可没像某些人对着别的男人还撒欢。”
她气恼地瞪他:“警告你,别胡编乱造啊!”
他正想帮她回忆起那天夜晚法国街头的一幕,此时放在茶几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她探过头扫了一眼,勾起嘴角略带讥讽地说:“快接吧,你家莲花妹妹想你了!”
“谁说她是我家的!我家就你这只会挠人的小野猫!”他好笑地看着她脸上酸溜溜的表情,内心却被愉悦到了。
当着她的面,他接起电话淡淡问道:“喂,仕卿,什么事?”
病房里。
谢仕卿咬着下唇,轻声问:“阿翰,楚小姐原谅你了吗?需不需要我向她解释一下?”
“不用,嵚崟没放在心上,我们现在挺好的。”
她的神色一冷,声音犹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那就好,我怕她会怪你。你追去那么多天,也没个消息传回来。”
那头沉默了片刻,她心中一急。“阿翰,你还在吗?”
“在,你别多想,出于朋友道义谁都会出手相救的,就是嵚崟她也会这么做。”
谢仕卿紧紧地捏着被子的一角,心中的嫉恨如潮水般喧嚣着:嵚崟!嵚崟!两句话里每句都带着那个女人的名字!那她算什么?他那天对她说“要”又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国,我出院了请你们吃饭吧。”
“快了,就这两天。吃饭什么的再说,你先把身体养好,多休息,别胡思乱想,让沐璃多陪陪你。”
挂下电话,她失魂落魄地盯着眼前的报纸,首页版块上他和楚嵚崟在巴黎街头相拥亲吻的照片刺痛了她的眼睛。
报道上,写着什么左少追到巴黎寻回心中挚爱,什么两人冰释前嫌,甜蜜羡煞路人!
那她这个旧日恋人算什么?他说让沐璃陪陪她?他的意思是想撇开她了?
“左斯翰说了什么?有没说想你之类的话?”谢成伸长着脖子问她。
谢仕卿缓缓偏过脸看向他,恨意在脸上逐渐蔓延开。“我让你安排人制造一起车祸,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她举起自己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咬牙切齿地开口:“他们倒是和好了,可我的右手却废了!再也不能执起笔作画!我成了一个残废,一个废物!阿翰还会喜欢我什么!”
谢成讪讪地赔笑说:“女儿啊,这不是意外嘛,谁能想到最后是这个结果。不过万幸,也就是不能画画了,脸和身体都没什么伤。”
“你滚出去!我暂时不想看到你!”她左手抬起往门的方向用力一指。
他一张老脸没处搁,不由恼羞成怒地反驳:“你这是对爸爸说话的态度吗?再说,这个主意也是你出的,谁能保证万无一失啊﹍﹍。”
“滚!滚啊!”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在左斯翰那里憋的一肚子火,只想在此刻发泄出来。
“哼!走就走!”他怒容满面地往门口走去,与正推门进来的白沐璃撞了个满怀。
“伯父。”白沐璃连忙扶住他。
谢成换了个悲伤的表情,拍拍白沐璃的肩膀说:“你劝劝小卿吧,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看着也难过,就先走了。”
白沐璃叹了口气,走到她的床边,刚唤了一声“仕卿”,她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他愣了一下,随后迟疑着搂住她。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说:“仕卿,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这么优秀,又这么坚强,还怕这点小挫折啊。”
她哭了一会,终于声音小了下去。抬起楚楚可怜的面庞,她抽着气低声问:“好,我勇敢地去面对,你会陪着我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语调微颤满是惊喜:“会,当然会!”
门口,已站了一会的陆思远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去。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单相思的男人智商简直是负数!这什么谢某某,他可不喜欢,太假!就白沐璃拿她当个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又怕摔了。
还是楚嵚崟和简思艾好,一冷一热,虽说冰火两重天,但真实!
一下飞机,左斯翰和楚嵚崟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记者们团团围住。
“左少,楚小姐,你们一起回国,是否说明已经和好?”
左斯翰搂过楚嵚崟,笑着面对镜头回答:“小夫妻床头吵床尾和,我们别提多恩爱了,羡慕死你们!”
“哈哈!左少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时那么高冷,现在也会和我们媒体开起玩笑了!”
“那是我太太的功劳,她一直劝我要亲和,接地气,我听她的。”
“想不到楚小姐的魅力这般大,将我们Z市大名鼎鼎的左少打造成了新好男人!”
“这位记者,”左斯翰指指刚才发言的那人,语气温和地说:“我得提醒你,该称呼她为‘左太太’了。”
“对对!”
一番采访下来,大家相谈愉快,楚嵚崟被问到问题时也配合着回答了几句。
“好了好了,我和我太太坐了这么长时间飞机也累了,以后再安排时间聊,大家都散了吧。”
记者们意犹未尽地离去,不过今天收获颇丰。现在这一对夫妻可是Z市的热点,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拿来做头条。
“你可真会装!”楚嵚崟斜了他一眼,揉了揉差点笑僵硬的脸部肌肉。
他不满地反驳:“我哪装了?我们哪里不恩爱?昨晚是不是没有喂饱你?”
“左斯翰!这是机场大厅,注意点形象!”她红着脸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就怕还有记者没跑远偷听到。
“左少,嵚崟!”不远处,简思艾冲着他们挥着手,她的身旁是陆思远。
“咦?你们怎么来了,特意来接我们?”
“是啊,一起去吃晚饭,为你们接风洗尘,还有就是庆祝你俩的亲吻照红遍了整个Z市。”
“什么照?”楚嵚崟困惑地反问。
“喏,你自己看,现在Z市去拍婚纱照的新人,都要求影楼要拍出这个完美和谐度。”简思艾将自己的手机举到她的面前。
手机屏幕里:远处,古朴尖顶的钟楼,一群白鸽正在一碧如洗的上空回旋;近处,晶莹的四溅水花在太阳照射下闪闪发光,而身着蓝灰色衬衣高大的男人,紧紧搂着鹅黄色连衣裙身材曼妙修长的女人,表情迷醉忘我的两人沉浸在热吻中,温暖的午后阳光在他们的周围镀上了一层迷人的光晕。
楚嵚崟的脸瞬间红透,思索片刻便明白过来,这肯定又是某人背着她搞的小动作!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因为要聚餐,左斯翰便让自己的司机晚上直接到饭店去接,自己和楚嵚崟则上了陆思远的车。
“老左,你结个婚我都成了你的苦力,要帮你摆平各种纷纷扰扰,还得做你的司机,真是命苦。”
“别抱怨,”左斯翰不以为然地回答说:“不是已经将我老婆的闺蜜赏给你了。”
“哈哈!”陆思远怪笑两声,“是你们促成的吗?是我用自己的魅力吸引过来的好吧!”
“臭美吧你!”简思艾在一旁不甘地反驳:“明明我是个强力磁铁,你挡也挡不住。”
陆思远连忙递过去一个眼色,轻声提醒:“外面给我点面子。”
“哦。”
后座的楚嵚崟和左斯翰相视而笑,这两人总是不顾及场合的打情骂俏。不过,这样的相处,真好!
陆思远从反光镜中看了看他们,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冰美人,待会吃饭还会来一个人,你就大度些,反正你已经做了人生赢家。”
楚嵚崟微微一愣,点点头说:“谢小姐也会来?没问题啊,正好左斯翰在法国一直心心念念着她身体的恢复情况,让他看一眼也放心。”
坐在副驾驶座位的简思艾“噗嗤”一声笑出声。“食了凡间烟火的仙女就是不同,这醋味真大!”
后座上的左斯翰惩罚性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低头贴着她咬耳朵:“我什么时候不放心了!看我晚上不好好整整夫纲,尽胡说八道!”
“还夫纲呢,我过会直接回楚家。”
“做梦!你都冠以我姓了,还想搞分居?”
“我不想和霸道总裁住在一个屋檐下。”
“不住也得住,你再敢离家出走,看我不把你锁在家里。”
“你锁住我的人,也锁不住我的心。”
“你人和心都是我的!”他的语气笃定不容置疑,转眼看了看她的脸色,加了一句:“我也是你的。”
“不带强买强卖,不过既然你这么大方,就该听我的。”
他捏了捏她的俏鼻,戏谑道:“你是霸王花?那你在床上别向我求饶。”
“﹍﹍。”
这两人!
前座的陆思远和简思艾差点憋出内伤。看不出来啊,平时一个高冷,一个傲娇,碰撞到一起时,旁若无人火花四射!
四个人走进包厢时,正见白沐漓和谢仕卿脑袋凑在一起研究着菜单。
“阿翰,楚小姐,你们回来了。”谢仕卿看到他们进来,忙站起身,柔婉地笑着招呼。
左斯翰点点头,指了指座位说:“坐吧,你才刚出院。”
楚嵚崟出于礼貌,也笑了笑问:“身体好点了吗?”
“没什么大碍,就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黯淡了下来。
“仕卿,”白沐漓在一旁温柔地唤她:“刚才那个水晶虾球喜欢吃就点。”
“好,你决定吧。”
陆思远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诧异地开口问:“我怎么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白沐漓但笑不语。
倒是谢仕卿大大方方地解释:“我在医院这几天,沐漓一直请假陪着我,开导我,让我很感动。其实回想自己这几年太不成熟,总是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以至于忽略了身边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所以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来过。”
她用左手举起杯子,笑着说:“阿翰,楚小姐,上次喜酒我错过了,现在补敬你们,也算是赔罪,不要再因为我产生了隔阂。”
她的一番话柔声细语说出来,似乎满怀真诚,左斯翰却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楚嵚崟心下了然,脸上淡然的笑了笑回答:“这点谢小姐可以放心,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和信任,这两点只要我们都做到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我们。”
简思艾偷偷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他们的事情,简思艾有所耳闻,不过出门前,陆思远再三叮嘱她忍住,别给白沐漓难堪,所以她一直煎熬着。对这个谢仕卿,她和陆思远是同感。
“仕卿,你还在吃药,酒别喝了。”白沐漓劝诫道。
“没事,你把我想得太娇弱了。”她举杯一干而尽,将酒杯口冲着他俩晃了晃。
楚嵚崟拿起酒杯正准备喝,垂在身侧的手被人紧紧握在掌心,令她差点呛住。坐下来时,她低声责怪他:“干什么拉拉扯扯的?”
“你那番话把老公感动到了。”
“油嘴滑舌。”她虽然轻斥了一句,嘴角却卷起了一个甜蜜的笑涡。
陆思远和简思艾也站了起来。“来来,我们也敬敬你们,只可惜靳墨不在,否则我们兄弟就凑全了。”
几圈酒互敬下来,气氛很是融洽。
谢仕卿又举起了酒杯,笑语晏晏。“阿翰,有件事要麻烦你了,是老朋友的话就帮个忙。”
“你说。”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有藏不住的落寞。“你看,我现在不能再画画了,算是失了业,能不能在你公司给我安排个轻松点的职位?”
“这﹍﹍。”他下意识地去看楚嵚崟,而对方立刻转移开了视线。这丫头,一点也不配合!“嵚崟,楚天有空位吗?”
楚嵚崟一脸无辜的摇头。“你知道我的,刚坐上这把交椅自己都只有被挑刺的份,哪有权利去安插个闲人。”
“仕卿,你家也是做生意的,怎么没想过去自己公司?”
白沐漓叹口气接过话:“她最近和伯父关系闹得很僵,基本不说话,伯父都想将她赶回英国﹍﹍。”
“沐漓,别说了,”谢仕卿面带讥讽地打断他,“阿翰,看你这么为难,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左斯翰静默了片刻,方出声回答:“因为擎宇的人事安排我从不直接插手,先让我去了解一下。”
“好。”
之后包厢内的气氛莫名的就冷了下来。
洗手间里。
楚嵚崟刚打开水龙头冲洗着双手,这时谢仕卿跟了进来。
她看到楚嵚崟似乎一愣,随后温婉地笑了笑,“楚小姐,你真的不用再介意我,在心底我已经把阿翰放下了,这次是真的想让他帮个忙,作为朋友应该不是难事吧?更何况,也可以向你证明我们之间不再有瓜葛。”
楚嵚崟兀自洗完手,用烘干机将手吹干,才淡然地看着她说道:“谢小姐,我不会傻到用其他女人来试探老公对我的忠诚度。”
楚嵚崟抬脚走了几步又停下,回转身对未及收藏起脸上表情的她说:“如果你真的释怀了,就不应该再称呼我楚小姐,而会改口嵚崟或左太太。”
镜子里,是谢仕卿苍白扭曲被怨恨的神情覆盖住的一张脸。
是!叫楚嵚崟“左太太”,她实在难以启齿,这个头衔,包括他的温柔本该属于她!
为了左斯翰,为了挽回之前的爱恋,她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能再一无所获!
想到刚才左斯翰将楚嵚崟的手纳入掌心的举动,她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眼里流露出浓浓的不甘。
楚嵚崟穿过走廊,正要去往自己的包厢,过道里有间包厢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了一男一女的欢声笑语。
“小熠,今天是你十二岁生日,爸爸送你一张金卡,想要什么让妈妈陪着去买。”男人的声音是平时没有的爽朗和愉快。
“小熠,还不快谢谢爸爸!”女人惊喜地出声。
“谢谢爸爸,我就想让爸爸多陪陪我和妈妈。”
“唉,爸爸会想办法多抽出点时间来陪你们,不过不用等多久﹍﹍。”他话音未落即被推门而入的人打断。
看着来人,他面色大变,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语不成调地开口:“嵚﹍﹍嵚崟。”
楚嵚崟冷眼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十几岁的小男孩面前放着一块插满蜡烛的蛋糕,身旁坐着的女人正是上次在楚依然婚礼上遇见的那个,被称之为顾凯乔亲戚的女人,她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岁,身材丰/满,长相姣好。
“姑父,他们俩是你的远方亲戚吗?”
顾凯乔慌慌张张地将楚嵚崟拉到门外。“嵚崟,帮帮忙,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姑妈。”
---题外话---今天发热,胃疼,拉肚子,全都凑到了一起,所以这个章节如果有错字啥的,请多包涵了。
入V的章节都是六千字一章,蝶舞懒,不高兴分成两章总去设卡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