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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柏修图的同学,我叫尤菲。”尤菲倾身问候众人。
柏夫人满脸都是慈祥的笑意,暗中轻轻拐了柏栩的胳膊一下:“好好,尤菲……”】
柏栩了然。
“修图,你去会场周围看看有什么缺少的,再跟世叔世伯们打个招呼,”柏栩说道,“至于尤菲……”
柏修图很自然的牵过她:“我跟她一起吧,带她到处看看。”
柏夫人点头:“好啊。”
尤菲向他们微微倾身告辞。
穿过人群,柏修图给她端了一杯红酒微笑:“父亲母亲都很喜欢你呢。”
“谢谢。”尤菲推开酒杯。
“你不喝酒的?”
“嗯。”
尤菲轻轻一挣,柏修图手心里的温暖被生生夺走了。他干笑一声,脸上神情有些落寞。他的视线越过尤菲,顿时有些僵硬,伸手把尤菲拉到自己身边。
身后传来温和磁性的低笑,尤菲回过头,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季伦西装革履的走过来,淡红的嘴唇挂着柔和的笑意,黑色的柔发在璀璨的灯光下带着淡淡的金色,连那双漆黑的眼睛也带着光亮的色彩,身边站着俏生生挽着他手臂的尤雪,看起来真是十分赏心悦目。
尤雪见到尤菲之后,眼神很快沉下来。
两人穿着一样的白裙子。
季伦不予痕迹的上下打量着她。
柏修图不喜欢他看着尤菲的眼神,微微倾身挡住他的视线:“你也来了。”
季伦手臂饶过尤雪后背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揉着,语气轻轻却让柏修图感到了无声的轻蔑。
“不虚此行呢。”
柏修图回敬道:“这应该是最后的总结词。”
尤雪走过时看了尤菲一眼,丹凤眼不屑的眯起。
尤菲低垂着眼眸。
反正她也习惯了。
竟然跟尤菲穿着一样的礼服,而且经过装扮,尤菲看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而且是她非常不愿意承认的那种。尤雪觉得非常不舒服。
礼服是季伦给她挑的,这种巧合让她禁不住怀疑。
“季伦,为什么尤菲穿的衣服跟我一样?”
季伦正看着水晶吊灯,闻言微微低下头来,薄唇贴着她的额头,每说一个字,唇瓣都会触到她。
“挺好看的,不是吗?”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她?”——尤雪很想问出口,但是这话除了让她显得白痴,还很廉价。
柏修图向尤菲解释:“季伦家里与柏氏渊源颇深,所以今天的宴会也叫了他来……你不想见到他的话,我们可以去天台。”
“我没什么事,如果你要忙的话就忙吧,不用顾及我。”
她本来就只是临时拉来的女伴,并不想给柏修图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柏修图轻轻叹口气,“我们去那边吧,司部长也来了。”
尤菲点头。
血猎第二大家族柏氏以制药发家,同时涉及渗透进入经济的多个领域,保健、建筑、房地产、金融中介等,无论在哪一领域,柏氏集团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柏氏家族悠久的历史为他们积累了巨额财富,长盛不衰的神话让世人对他们的财富众说纷纭,总有一种流言最接近真相,那就是这个被称为华夏的维特根斯坦家族的柏氏,背后控制者实际上是血族的中立氏族乔凡尼(Giovanni)。
“这一族的血族成员大多是企业家或死灵法师,把世俗经济玩弄于股掌之中,柏氏家族不过是他们创造的一个亲民和善的形象代言。”柏修图告诉尤菲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
可能会有人愿意成为被操控的人偶,享受自由与尊严换来的荣华富贵,但他不是。
他由衷地恨着与自己的人生纠缠、至死方休的血族。
血族?
尤菲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笔记本上画的带两枚血牙的形象浮现在脑海里,她发现自己最近经常接触到这个名词。
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忘掉了什么东西。
柏修图看着她略带疑惑的表情,微微侧脸,阴影掩盖了他意味深长的笑意。
宴会场里巨大的落地座钟敲响时,传说中的柏氏总裁——柏如生,带着儿子柏修宁姗姗迟来。
柏栩与众宾皆是热情十足的迎了上去,柏修图示意了尤菲一下,然后也牵着她,随人潮走了过去。
二楼的主宾台上,尤雪站在季伦身边看着脚下的宾客好奇问道:“刚刚进来的这个中年男子是谁?”
季伦眼睛看着人潮中的尤菲,漫不经心的回道:“柏修图的大伯父。”
尤雪轻笑一声:“比起生父,柏修图长得比较像大伯父。”
季伦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护栏上的大理石:“谁知道呢?”
然而人潮忽然涌动得厉害,柏修图抓紧尤菲的手,却被身后的人狠狠撞了一下,尤菲立刻就被挤丢了。
会场虽然很大,但是只简单的人潮涌动还能理解,只是……柏修图焦急的四处寻找尤菲,却没有发现她那身显眼的雪白裙装。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尤菲是被人给带走的。
他抬头看着二楼,季伦和尤雪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混蛋!”
柏修图暗骂一声,偏巧柏如生来到他面前,长辈当前,他无法走开。
这种巧合,也是那个人搞的鬼吗?既然这么放不下尤菲,为什么不干脆把她彻底夺走呢?
“修图长大了很多……”本来这里应该配上长辈的慈祥笑容才算圆满,不过向来冷声冷气的柏如生做不出来,便生硬的拍拍柏修宁的后背,“你们堂兄弟也有两年未见了,好好说说话吧。”
柏修图只得礼貌应下。
已经渐渐能代表父亲形象的他在柏家众宾面前不能有任何把柄被抓住,不然没了柏家的支撑,他只会与想要达到的地位越来越远。
“修图。”仅长他一岁的堂兄柏修宁是个乐呵呵的老好人,与自己冷声冷面、果断狠绝的父亲简直像两个极端。
柏修图压下心中的担忧,笑着叫了一声“堂哥”。他注意到柏修宁的西装里有条不起眼的细细的银链子。
那便是接受了柏家“那方面”生意的证明吗?
柏修宁见状,大大方方的拿出了那条链子,末端果然垂着一枚勾勒着奇异花纹的银质十字架。
“这是小时候就得到的,只不过近来才戴上。”柏修宁笑道,“修图快要十八岁了吧?今年也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