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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沭司脸沉沉的，“我哪里烦？以前你不是很喜欢粘着我？”还是那种，甩都甩不开的！
“那只是以前，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此时，慕锦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她只知道，她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
但正确的来说，应该是她从未如此恨过自己。
恨她爱他，怎么能爱上这么个男人，做了对不起哥哥的事情？
她现在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他知道他妹妹死的时候，他有多恨哥哥了。
所以这也是，她唯一能容忍他至今还游荡在她面前的原因。
赎她当年不懂事的罪。
不过一事归一事，哥哥的死如果真的是他一手造成，她就算倾家荡产，也会让他不得善终！
毕竟她的哥哥，可不曾做过那么丧尽天良的事！
慕锦起身快步离开了餐厅，向卧室走去。
厉沭司三步并作两步，直追到了她的房间，“你要一直这样冷冰冰的面对我么？”
慕锦的声音里不带一丝的温度，回了他一句，“怎么，看不顺眼？那你可以离我远一点。”
厉沭司抓过她的手，双眸紧盯着她，“你到底还要闹多久？”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脸上的寒意更加明显。
男人凝着她的眼里要冒出火来，“为什么要对我发那么大的火，有那么大的怨念？”
慕锦看他，“你还问我为什么？你又不是没有脑子，你不会想么？”
厉沭司站在她的对面，“我什么都没做过。”
“做没做你心里最清楚，不用跟我辩解。”
男人急了，“你哥哥又不是我杀的，你凭什么甩我脸色？”
慕锦反问道：“我哥哥也没有杀你妹妹，你能甩我脸色，难道我不可以么？”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慕锦唇角溢出一抹冷笑，“本质是一样的，都是间接推动。”
厉沭司眸中瞬间泛寒，脸上蒙上了一层冰霜。
他没有解释。
对于她，再多的解释都会看成掩饰。
慕锦长长的睫毛抖动着，“警方会一直调查，我也一样会继续追查，希望你别是凶手，否则，我会亲自送你去监狱。”
厉沭司知道，慕小锦已经恨他入骨。但是，他却心有不甘——他承认对慕向南的狠话撂了不少，可哪一次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按耐着没有动作。
他心中被怒意填满，把她拦腰抱起，丢到了床上。
他翻身而上，眼中要冒出火来。
慕锦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伸出双手要推开他，却被男人反手钳制，动弹不得。
厉沭司低头，粗暴的吻着她。
发泄着他的不满。
慕锦拼命挣扎，却拼不过男人的力道，渐渐被男人的强硬制服，失去了反抗能力。
她紧咬着下唇，眸子里满满的愤愤不平，“厉沭司，你这是婚内强*！”
厉沭司得到了她，看着她因此而皱起的眉头，冷冷的笑道：“强*能让你爽？”
……
慕锦拾起散落在床上的凌乱的衣衫，胡乱的套在身上，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强撑着下了床。
脚刚沾地，身子晃了几晃，她扶住墙壁站直。
厉沭司也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慕锦的后背僵直，浑身冒着寒气。
“滚出去！”
厉沭司几步走到女人的面前，扯动唇角，“我可以走，但你跟我一起走。”
“想都别想。”
男人想要伸手拉过她的手，却被慕锦避开了。
她的手指无意触碰到了一把水果刀，一把抓了起来，对准男人，紧咬着的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滚出去！”
男人的余光瞥到了来自刀刃的银色寒光，“你在这里，我要怎么出去？”
“我不需要你。”
“但我需要你！”
需要她？
慕锦拳头攥的紧紧，心绪蓦地紊乱了不少，怒意更甚。
呵。
他说出这种话，良心真的一点都不疼么？
需要她，还威胁过她哥哥，想让他早点死？
她没有表情的转身要走，手却猛地被抓住，慕锦彻底被激怒了，抬起握着水果刀的右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往男人的身上刺去。
刀一下刺入了厉沭司的左臂之上。
血透过男人的白衬衫，染红了袖管，流到了地板上，触目惊心的一朵鲜红。
男人愕然的看着她，痛感阵阵传来，他的声音低哑了几分，“你……就这么恨我？”
慕锦看着被自己刺伤的男人，脸色煞白，手中的水果刀也松了开来，半晌说不出话。
血滴在地上，厉沭司逼近她，把胳膊上的刀拔下来，递给她，“要不要再来一刀，解解气，嗯？”
慕锦抬眸看他，往后退了两步，他还在逼近，女人心有余悸的瞪着他，眼睛都不可控的红了几圈，“你是不是非要逼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哥哥死了不够赔罪，还要把我逼死？！”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这一句，彻底让厉沭司止步。
葬礼上没掉过的眼泪，现在滚落在地面上，她指着门口，“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
窗外的夜色深深，女人听到公寓外，男人的车子疾驰而去的声音，她彻底瘫软下来，失魂落魄地坐在地板上好久，好久。
她伤了他。
地板上的血迹还没有凝固，慕锦的心狠狠一颤。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后，起身清理了地板。
慕锦一夜没睡，从地板到壁纸，从厨房到卫生间，一个角落也没有落下，收拾的一干二净，一尘不染。
她还洗了一个热水澡，把自己从头到脚也洗了一遍。
天已经大亮了，慕锦瞄了一眼手机，七点半了。
她拿起车钥匙，直接下楼上班去了。
……
厉沭司胳膊上的伤口，流着血，整个袖管都已经浸透。
他皱着眉，撕下一条衬衫的衣襟，当做绷带缠好伤口，单手开着车子，去了医院。
医院里值班的外科医生，给他简单的查看了一下。
伤口虽然很深，却没有伤及血管，问题不大。
医生给他止了血，重新包扎了伤口，又开了些药品，告诉他可以回家慢慢养伤。
厉沭司从医院出来，在后备箱里取出了一件衬衫，上车换好。
左臂上的伤在隐隐作痛，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慕锦决绝的声音，他的心口竟没来由的也痛了起来。
厉沭司靠着椅背，紧抿着薄唇，不知道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