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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銮缓缓的落下,千颂儿已经知道,按照习俗,她应该是从这里徒步走上去,看着一望无际的阶梯,她实在有点望而却步。
陈丽珊猝死,随嫁的丫鬟,由月儿代替,这时月儿见千颂儿迟迟不下来,她在旁小声的说道:“小姐,该下来了。”
千颂儿也轻声的说道:“我走不动,再上去一点。”
月儿一脸惊诧的看着她,这种习俗,可是历代传承下来的规矩,她竟然要破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这个未来国母,就出丑坏了规矩,恐怕只会给她自己抹黑。
凤銮又再度缓缓抬起前行,直到第二个台阶上,宫人实在不敢再往前,所以他们又把凤銮落了下来。
一旁等候的官员,早已经个个面容惊诧,甚至到不可思议,还有人已经安奈不住,开始悄悄的窃窃私语。
千颂儿也不敢过分失了礼数,毕竟她只是想凸显自己非常人的本身,要是一切都按逻辑发展,她在别人眼中的痴傻形象,岂不是完全被抹灭了。
千颂儿在月儿和几名宫女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从凤銮上走下,一身华丽夺目的凤袍,没有厚重的繁琐的花式,宽松的袖摆,和长达三米多的凤尾,足以显耀她的气质与尊贵。
三千青丝,没有挽着古代那种复杂夸张的发髻,而是千颂儿学着现代的新娘发式,在头顶挽了一个弧形的发髻,点缀了饱满的发式,将简洁的发式,立体感体现的格外分明。
凤冠是必须佩戴的发饰,玉坠也是必须衬托的美观,如此奢华的装束,好在是遮掩在一层轻纱下,不然千颂儿当着几百人,就这么干瘪瘪的走上去,真比走戛纳红毯还要抢镜。
不知道走了多久,每一步都显得沉重,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千颂儿才从忧重的思绪中缓出,她莫名的顿了一下脚步,不是因为胆怯,而是再次见面,她脑海中的那抹影子,已经完全不再是曾经的模样。
宫女一直见她搀扶至百里星辰面前,直到百里星辰伸手接过她的玉手,宫人才退在一旁。
看着手中一双如玉的葱指,百里星辰心里可谓是五味俱全,他没有任何激动的情怀,甚至可以说是麻木。
但是千颂儿内心的紧张,已经快要将她摧毁,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比较合适,这样干巴巴的杵着,貌似有点尴尬。
千颂儿见百里星辰不动,她俏皮的在他手心轻轻的挠了两下,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她想象一下,都忍不住想笑。
百里星辰眉头一蹙,心里暗自气恼,不愧是痴傻的典范,他伸手揭下千颂儿头上的轻纱,一张绝美的脸庞,让他不禁想去多看了一眼。
但是千颂儿突然抬眸,一双清澈灵动的美眸,却眨巴着一副无知的神情,百里星辰顿时褪去仅有的一丝好感,他转身面对众生。
千颂儿也模范着电视剧上的一幕,依偎在百里星辰身旁,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仰望众生。
喜公公手着圣旨,扬着尖细的嗓音,高声嘹亮的宣读,“今日,乃是举国同庆的喜庆吉日,北翼朝第三任国母册封典礼,就此全满落幕,即今日起一月内,视为我北翼同庆的佳日,各城开仓放粮,以确保百姓过上充裕丰盛的新年,附北翼新后恩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生纷纷匍匐在地,一片茫白的雪景,被黑压压的一片朝臣覆盖。
这种声势浩大的场面,想必也就只有封后这种重要的典礼,才会布置这么隆重正式。
结束了繁琐的礼节,已经接近暮色,这里有个规矩,那就是大喜之日,不得进黑回到心房,那是一种不吉利,所以千颂儿在夜晚前,被送回她独享的凤冥殿。
富丽堂皇的宫殿,被装饰的奢侈而华丽,整洁的殿内,更是处处尽显尊贵。
累了一天,顶着沉重的凤冠,绑着厚重的凤袍,千颂儿早已经浑身下沉,坐在精美无比的床榻上,她忍不住只想倒头大睡一觉。
宫女们都是大气不敢残喘,将千颂儿搀扶在床榻上坐下,她们都恭敬的准备退下。
“哎~别走啊。”千颂儿紧忙的叫住她们。
几名小宫女都纷纷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都带着明显的惊诧,其中为首的一名小宫女上前颔首说道:“娘娘有何吩咐?”
“有水吗?我要洗澡。”千颂儿倒是想知道,这个落后的古代,倒是像不像电影中所放的一样奢侈。
小宫女眉头一蹙,这同房花烛夜,好歹也是让新郎先回到新房,喝一杯合卺酒,然后一起事情新人自行安排,还是第一次遇见千颂儿这种奇葩的行为。
百里星辰送走了文武百官,打发了后宫那些女人,又独自在自己的秘密书房,对着桌上那张残缺的画像,释放着他无尽的情丝。
百里星辰剑眉深锁出一道凝重,看着画像上,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庞,即便缺少一对如灵的美眸,依然不影响他去回忆那蕴含太多情愫的神韵。
面对一个深爱多年的女人,却生生相忘于眼前,他内心又开始隐隐抽痛,对着微启的窗沿,望着那最北的方向,他仿佛看到一双正凝视着他的眼眸。
深叹,作痛,释放,隐忍,是他此时的情绪。
‘云儿,原谅我,原谅我没有守住对你的承诺,但我心中的那个位置,永远只属于你一人。’
这时百里星辰凝视那道无形中的神情,默默对她的歉意。
之所以封个傻后,主要的用意,还是想搪塞众人,激励上奏封后的话柄,一个傻后,总比被人安排一个眼线在后宫要好,况且杨威之女,也是晋封皇后的最佳人选,但她性情温顺,为人更是谦和,但是沉浮让人不敢估摸,语气让一个心机不可估测的人担此大任,他何必不封个,他可以掌控的人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