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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悦笑了笑，没有说话。
明哲保身？
只怕檀晋南巴不得自己卷进去。
之前若非因为因为檀清影的事情，炎浩宇让檀晋南落了面子，只怕如今，檀晋南早已经与炎浩宇绑在了一条船上。
“娘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檀悦低声道。
孙雨薇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檀悦的脑袋，神情带着几分凝重：“檀府照着你爹爹这样败下去，只怕是要没落了。”
没落么？
她并不怎么在乎。
她对檀府，没有丝毫的感情。
孙雨薇却也并未多说，只淡淡地道：“不过如今檀府与我也没有什么相干了，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第二日，檀晋南一回府，就将檀悦请到了书房。
“那日花钿一事，已经查明了。的确是有人寻到了檀府采购定制首饰的店铺，买通了店主，让店主做了一个与你那花钿一模一样的。”
“只是店主却也已经不记得那人是什么模样，线索到这里便断了。只是那花钿在那崔二公子的手中，他便脱不了干系。”
“我叫人将崔二公子请去问了话，那崔二公子对这件事情倒是供认不讳。他既然已经认了，我便定然要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檀晋南的目光落在檀悦的身上，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只是，要如何处置这崔二公子，我倒是没了主意，此事你是受害者，你说说，你想要那崔二公子如何？”
檀悦笑了起来：“女儿倒是并不想让那崔二公子如何，只是那日他在宫宴之上那样污蔑女儿的名声，却是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他已经认罪，那就当然来檀府门口跪上几个时辰，负荆请罪吧。”
檀晋南轻轻点了点头：“这主意倒是不错，檀府门口白日里人来人往，他来咱们檀府门口一跪，势必很快就能让整个寒城都知晓此事。他当着文武百官和世家子弟的面污蔑你，那就要让他当着所有寒城百姓的面向你赔罪。”
檀晋南说完，便转身将管家叫了过来。
“此事就交给你去安排了。”
管家离开，檀晋南才又问着檀悦：“对了，有些时日没有问起你的功法修炼情况了，你如今修炼得如何了？”
“尚且还是灵者，还未突破……”
檀晋南轻轻颔首：“你能够在这样短的时日内修炼到灵者，已经可以说是无人能及了，果真至尊者的天赋不同常人。”
檀晋南说着，目光又在檀悦身上逡巡了片刻：“你为至尊者的消息，迟早有一日会公诸于众，到时候，你有什么打算？”
“女儿没什么打算，全凭爹爹安排。”
檀晋南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点了点头，脸上难得地染上了几分笑意：“好，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
“我是想着，你虽为至尊体，如今也已经为灵者，只是这灵力修炼一事，却是越到后面越难，想要修炼到至尊者，没有个三年五载的，怕也无法做到。”
“可是你如今已经十六岁，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这亲事，为父想要好好为你考量考量。”
檀悦掀了掀眼皮子：“亲事？”
“没错。”檀晋南转过身：“你娘亲之前应该也为你张罗过亲事吧？”
“嗯。”檀悦垂下头，似乎有些羞涩。
“那你应该也发现了，这寒城之中，出生稍稍高些的，都会觉得你容貌不够倾城。出身太低的，却又委屈了你。”
“我便想着，与其这样高不成低不就，倒是不如，直接将你为至尊体的消息公布出去，定会引得不少人争着抢着来娶你，到时候你选一个顺心意的嫁便是。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
檀悦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将我是至尊体的消息……公布出去吗？”
檀悦低低地垂着脑袋：“女儿此前曾经听二妹和香姨娘说起过，说许多年前，曾有一位高人预言过，下一位至尊体，是天生凰命？”
檀晋南的眉头蹙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似是没有想到，香姨娘和檀清影竟然将这件事都拿来到处乱说。
“是有这么一说，只是毕竟只是预言而已，谁又说的准呢？”
“虽然这只是一个预言，可是一旦这件事情扩散了开去，我们不把这语言当真，只怕也会有人当真的。旁人倒是不怕，女儿是害怕……陛下……将此事当了真。”
“这天生凰命听起来极具诱惑力，若是有野心，想要图谋那个位置的人，定然会心动。陛下知晓此事，也定然会借此观察是谁想要娶我，如此来判断，究竟是谁意欲谋夺那个位置。”
“到时候，只怕反倒没有人会敢娶女儿了。且，女儿害怕，此事一旦传开，会为咱们檀府，找来祸患。”
檀晋南沉默了下来：“那你的意思？”
檀悦神情忐忑：“女儿，女儿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这种情形。”
檀晋南眯了眯眼：“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嗯？”檀悦抬起了眼来。
“我可以将此事悄悄告知陛下，让陛下……纳你入宫。”
檀悦瞪大了眼，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以为，檀晋南只是想要借由她，拉拢一个他比较看好的皇子，亦或者王爷。
却不曾想到，他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
让她入宫？
檀悦在心中冷笑，这倒的确是个……极好的主意。
将她嫁给一个皇子或者王爷，还需得承担风险，万一那位皇子王爷的，日后夺位失败，便功亏一篑。
可是将她直接送给陛下，便不会有这样的顾虑。
若是她能够为陛下生下一儿半女的，他甚至可以扶持她的孩子上位。
多好啊，没有谁能够比自己的亲外孙更让人放心了。
只是……
檀悦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可是，檀晋南却全然没有想过。
如今陛下已经年近五十。
她若是入宫，也许没个两三年，便会成了寡妇。
“陛下？”檀悦咬了咬唇，一脸茫然无措：“这……”
话还未说出口，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有圣旨，来的是朱公公。朱公公说，让老爷将大小姐一并带上前去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