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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兰兰一口酒饮完,抹了一把嘴,脸上绽开了“强硬的笑容”。
牛佳乐看着潘兰兰,似乎有点不知所以了。
“这第二杯酒,我祝佳乐哥财运亨通。”说着,潘兰兰便拿过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昂头饮尽了。
这次潘兰兰抹了一把脸,又给自己倒入了第三杯酒,道:“第三杯,祝佳乐哥你早日出人头地。”
……
牛佳乐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潘兰兰,喝了一杯又一杯,那瓶二锅头,牛佳乐才喝了些许,半斤却都已经到了潘兰兰的肚子里了。
潘兰兰又给自己续上……
牛佳乐突然一把抓住了酒瓶子……
潘兰兰停止了动作。
此时,潘兰兰已然是泪流满面了。她松开了手。
牛佳乐把酒瓶子拿了过来……放在了桌上。并没有言语什么,只是看着潘兰兰。
潘兰兰咧嘴一笑,如那“春山玦落曼曼而开,软声浅颜”地道:“佳乐哥,我真为你高兴。”
似乎潘兰兰在解释自己流泪的原因。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潘兰兰看向牛佳乐……牛佳乐看向潘兰兰……
“不早了,佳乐哥,你还要收拾东西,我先走了。”潘兰兰缓过神来。
脚步很慢,潘兰兰走向门口,这屋子本是很小,两步的距离到门口,潘兰兰却走了足足七八步了。
手,已搭在了门把上,潘兰兰刚要拉开门……只听:“兰兰。”
潘兰兰立即停止了一切动作。背对着牛佳乐,并没有转身。
牛佳乐认真的说道:“等我赚了钱,回来找你。我……我请你吃饭。”
潘兰兰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把手一拉,门开了……
“兰兰。”牛佳乐突然又道:“我拿了工资就回来看你。”
这次,潘兰兰依旧没有转身,却道:“看我做什么?”
牛佳乐应道:“请你吃饭。”
潘兰兰此时的笑,若是牛佳乐能看得见的话,不知道将会如何来形容了。
“佳乐哥,你自己保重就好了。”说完,潘兰兰彻底拉开了房门,一只脚已然是迈出了门槛。而身后,牛佳乐又来了一句:“兰兰……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潘兰兰突然大声的道:“不需要!”
说完,潘兰兰疾步而去了。
……
牛佳乐站在那里,懵懵懂懂,却也无可奈何了。
此时,牛佳乐似乎意识到了潘兰兰的某些情愫,但,牛佳乐不敢多想什么。种种的原因所致,牛佳乐无力撑起来一个家。何况,潘兰兰才多大啊,牛佳乐也完全不能有那个念头。
牛佳乐突然发觉了……满屋里都留下了潘兰兰的体香,那是一种绝对的,肯定的香味扑鼻,而定然断定不是恶臭。香臭好赖,想来牛佳乐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
看着剩下的小半瓶酒,牛佳乐拿起酒瓶,不知怎么了,突然他鼻子一酸,对着酒瓶,便把那剩下的白酒给“吹”光了。
也没有收拾什么,其实也就几件衣服,几双鞋子,一些必用品和必需品,囫囵地装入箱子,牛佳乐带着很糟糕的心绪,倒头也就睡了。
……
潘兰兰回到家里……这是一间屋子里堆满了杂七杂八东西的屋子,虽然很乱,却也不脏,潘兰兰不是慵懒的女孩。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个理是很正确的。
屋子里虽然都是东西,也说不上来哪些具体的,却仔细扫过一遍发现,这整间屋子里,也就那一个电冰箱还算是值点钱了。
潘兰兰躺在自己“闺房”的床上,突然她掀起来被褥,盖在了自己身上,被窝里,潘兰兰的身体在微微颤动着……此时,她再也忍不住了,彻底的宣泄了出来。
蒙头大哭,汗水、泪水,让她终于是酣畅淋漓了。
……
竖日。
牛佳乐拎着两个大箱子,站在“城西老区”的临街路边等着,果然,没有多久,苏翠翠依旧是开着那辆“运尸车”来了。
牛佳乐上车,离去。
直到车子成了一点黑影的时候,潘兰兰才从街角转身走了出来。
……
“你这么大的老板……怎么也不配辆豪车啊?”牛佳乐无不调侃地道。
车上,苏翠翠认真地开车,闻言之下,苏翠翠嘴角稍稍地露出一撇,应道:“将来要是生意好了,我先给你配辆车。”
牛佳乐嘿嘿一笑:“那敢情好。”
“你会开车吗?”苏翠翠问道。
牛佳乐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
……
银杉火葬场到了。
牛佳乐把行李箱拿到自己的房间里,也便就是那“太平楼”一楼的进入左拐第一间,牛佳乐的值班室加住处。房间里的一扇窗户正对着大院,白日里阳光还是很充足的。
牛佳乐收拾了一下,不多的东西,很快就忙碌好了,刚坐在床边,想歇歇一下,看向四周,发觉了还需要一个茶杯,一个茶瓶,不能没有水喝嘛。
苏翠翠便拎着茶瓶和茶杯进来了。居然还有一大袋茶叶。
牛佳乐茶杯还真没有,平常都是用碗替代。苏翠翠给牛佳乐拿来了一个不锈钢的玻璃杯,虽然在这热天里很不适应用这样的茶杯,不过感觉起来,如同真是坐了办公室。
牛佳乐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拿着茶杯,茶杯里的水热气腾腾……刚泡好了的新茶。那种感觉……美滋滋。
不自觉地,牛佳乐便把嘴凑了上去,抿了一口……哎呦!烫啊!
牛佳乐连忙躲开,茶水溅出,与此同时,院中一辆车疾驰而入,苏翠翠随即喊道:“牛佳乐!”
这就要干活了?牛佳乐连忙跑了出去。
……
来了一辆面包车。车里下来一人,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起话来更是切切诺诺。
一看就是个很猥琐的样子。
来人自然是客户了。
客户交代了一番,苏翠翠便让牛佳乐搭把手,三人从面包车里抬出来一具尸体。放上了运尸车里。
“能不能立即火化了?”客户道。
苏翠翠:“立即火化?家属不同遗体告别了?我们这里……”
此时,那客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过电话,转身回来,犹豫了一下,道:“明天也行。明天吧,明天我再过来。”
苏翠翠:“放心吧,我们这里都是一套的专业设备和用具。骨灰盒以及遗体告别室都一应俱全,一条龙服务。价钱最低,服务质量最高。那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上午。”客户说道。
苏翠翠:“好的,我们会安排好一切。”
客户给了定金,匆匆离去。
“我还真是个福星啊,一来就有生意了。”牛佳乐喜滋滋地道。
苏翠翠看着对方车匆匆离去,有点傻眼。牛佳乐的话,她一句没有听见。
牛佳乐看向那尸体,是个女人,死去容颜却不改,还算是很漂亮的。只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苏翠翠转过头,也看向那女尸……须臾,苏翠翠道:“走,推到太平间吧。”
牛佳乐应声便做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