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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地利人和好成事,这话说的很对,余若桐的确在等那个天时,月圆之时是花月溪的猜测,也是沐温安心中早已肯定的那个正确答案。
每个月的十五号,对于北辰月来说是个人特别的日子,那一天她的灵力最强盛,而且本人没有理智最好控制。
那一天对于沐温安来说也是个特别的日子,只有那个时候,他神魔两族的血脉融合的最好。
如果余若桐真的拿他们做文章的话,这个时间点再好不过了,最强盛的灵力,完全没有排斥的血脉,这会让她的目的更容易的得逞。
而花月溪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十几天后有个大日子。
现在是天气最热的一个月,七月十五中元节,也可以说是鬼节,百姓传闻这一天百鬼降世阴气最盛,这一天是投胎转世最多的一天了,要想逆天改命,这一天最合适。
有些事情不能说,有些事情不能隐瞒,花月溪他们已经知道了余若桐到底想做什么,当然夜凉迢说这些的时候很注意自己的用词,只说余若桐想成仙而已。
这方世界有得道成仙的说法,左右都是换个种族,神和仙都无所谓,能让他们心里稍微有点底就好。
得道成仙需要机缘,要么是大善之人,要么就是阴谋诡计,花月溪自动理解成了后者,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迷糊了,知道自己怕是沦为了别人的养料。
人死之后都是一抔黄土,指不定被哪棵树当养分了,这是谁也不能避免的事情,只不过活着还有反抗的人机会,死了才是真正的身不由己。
身为大活人,花月溪他们自然不可能乖乖的被利用,沐温安他们也不会,只不过好奇心害死人嘛,他们还真想知道余若桐到底会坐出什么事情来呢。
和沐温安他们的好奇不同,夜凉迢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现在是最放松的那一个,一点担心都没有。
沐温安不止一次想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是每一次话到嘴边,都咽下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沐温安很清楚夜凉迢不会乱来,也很相信他做事有分寸,所以他不问,这是最起码的尊重和信任。
但是爱人心安了我,他却心神不宁,不知道夜凉迢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对他的灵魂有损害,心有牵挂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但是过度忧心就要干扰到自己的健康了。
时间一点一点往前走,沐温安不再担忧余若桐造成的危害,他只害怕夜凉迢会不小心玩脱了,毕竟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人算比不上天算,上一次可以说意外,也能说离别是必然,沐温安很害怕上天再和他开个玩笑。
很久很久以前一只猫闯入了他的世界,把早已冷心冷血的神魔之子拉回到了人世间,懂得了什么叫做喜欢,可是当他明白真情为何物的时候,已经失去了。
无数年之后,归来的蠢猫彻底偷走了他那颗心,若是再出个意外,沐温安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神魔之子不信天不信命,现在却卑微的奢求上天能让着自己一次,他失去了很多东西,很久很久之前面子和尊严就丢了,生命中只剩下了挚爱,他不能再丢了。
沐温安的烦躁体现在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时不时会对周围的人露出杀气,有时候连夜凉迢的靠近都排斥,甚至不止一次在蠢猫身上留下了伤口。
随着某个日子越来越近,沐温安的反常越来越明显,周围的人只当他是着急害怕,反正夜凉迢不在意,也不愿意多追究什么,其他人也就闭口不言此事,只能尽全力岔开话题,不要让沐温安往那个方向去想。
中元节真真是个大日子,连皇家都准备好了祭祀所用的东西,太后娘娘在宫中一直霸占着权力不是没道理的,玄玉的君主亲王丞相全部不在的情况下,也没见混乱,这种必须要有夜家三兄弟出席的时候,她也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滴水不漏。
其实很多人知晓夜凉玉他们全不在皇城,但是不该知道的人都是糊涂鬼,消息瞒得好好的,很多天天上朝的大臣,都不知道自家皇上已经消失好几个月了。
七月十四这一天,京城的集市上已经出现了卖河灯的摊子,就等着七月十五的夜里放河灯祈福行善呢。
据说这一天,每一只放出的河灯都会带着一只小鬼投胎,虽然没有人喜欢在鬼节出生的孩子,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对放河灯这项活动的热爱,如果真能助一人投胎转世,也是一种大善事嘛。
玄玉的京城被一条大河贯通,每一年的中元节,城郊的百姓们都会进城放一盏河灯,写上祈福的话,虽说是鬼节,但是人类过的很愉快嘛。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城的人里面多了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她的脸上沾着灰看起来很普通,头发乱七八糟就好像从哪里逃难过来的,在穿戴整齐的人群里看起来很碍眼。
什么地方都不缺乞丐,更别说这小姑娘虽然满身狼狈,但是腰板挺直眼神明亮,也知道躲闪着不往人的身上撞,倒是不惹人讨厌。
这个时候就算自己身边站着的是乞丐,也不会有人太介意,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不是鬼就可以了。
这个时节正好不是农忙之时,很多人有空闲时间,生活悠闲自然心情愉快,天子脚下生存压力不大,居然还有人给小姑娘扔几个铜板,一个个都是菩萨心肠。
在家里是怎么尖酸刻薄的模样都无所谓,最起码人前要大方得体,小姑娘对给钱的人一一感谢,想拒绝却做不到,只能无奈把钱收下。
这有些不好意思拿了别人钱财的,是刚刚到了京城的绿珠。
田子轩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可能暴露他细作身份的绿珠根本没去西南,也没有见幽澗任何一个人说出当日的事情来,而是一路北上来了京城。
都说山高皇帝远,做事随心,这里离幽澗的大本营甚远,有些人的手根本伸不过来,所以她这一路还算顺利,除了离开南边的时候被追杀的很狼狈,剩下的行程很平安。
唯一不爽的大概是出门的时候身上没带钱,触不及防的逃亡让她很狼狈,因为不能暴露自己,她也不曾找人拿过财物,都快变成小乞丐了。
不足一个月之前,在沐府的绿珠姑娘还有几分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姿态,现在嘛,不说也罢。
大老远来不只是躲避田子轩的追杀,知道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什么都不说赶紧逃命可不好,耽误了最佳时间很可能让大家陷入险境。
来京城绿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来这里有幽澗的势力,而且因为沐温安和夜凉迢曾相隔两地,所以从这里往西南送信并不难,而且出其不意才能平安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给主子们。
再者,杨文瑾带人闯了沐府,这么大的消息西南那边应该知晓了,主子心里肯定有底,西南本就混乱,杨文瑾他们意在玄玉,绿珠思来想去还是让朝廷处理这些事情更合适。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责任,分工明确总好过把所有的事情往一个人身上压。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有其他,现在绿珠也是一无所知,只能破罐子破摔,希望自己哦得到的传信真的是主子的命令,而不是某些人可以误导。
进城之后,她最先看到的就是小摊上一排排做工精致的河灯,眼神暗了暗,低下头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一起进城的人发现,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个瘦小的姑娘就没了影子,不过终究是陌生人,也没太在意,在集市上各自散开了。
这些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忽视掉的姑娘会给他们接下来一天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影响。
从人群中钻出来的绿珠,七拐八拐站在了某处朱门大院的前面,仔细打量了两眼,迅速进了府宅旁边的巷子,确定周围没人之后,翻墙而入。
叶敛昔书看得好好的,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人呢,扭头看了一眼,吃惊的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来什么玩笑,什么事情能让岭南沐府的掌事者不远万里来京城走一趟?
绿珠咬了咬下唇,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暂时说不清楚,反正接下来会有大麻烦,我现在需要你带我进宫渐渐掌权的那位,晚了就来不及了。”
“现在?”叶敛昔抬头看了看天色,“这种时候很难找到正当理由进宫,就算有也会惹人怀疑,你……”
“让他们怀疑好了,”绿珠语速飞快,“事关玄玉生死,有些事情必须朝廷帮忙,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带我进宫,我路上和你说。”
只有一天的时间了,绿珠心急火燎,哪里顾得上这诸多顾虑。
叶敛昔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去换身衣服,我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