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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连我都没想到,宁家人头这么铁,小命攥在我们手里,竟然还敢报复!”
云从虎忽然重重拍了一下旁边的台阶,力量之大,在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这个宁大虎,究竟在搞什么东西,那天吃饭时还痛哭流涕,自扇耳光,就差没跪下来求我们高抬贵手,还说他一定会积极善后,保证所有受害者都满意,之后几天,也的确摆出一副悔改和补偿的样子,谁知道,私底下还敢这么无耻地报复!”
“报复?”
楚歌皱眉,“虎哥,您是指……”
“就是那个知名媒体人‘追星者’啊,往你身上泼了不少脏水那个,原来他竟是宁大虎的长子,异火少年的亲哥哥。”
云从虎怒道,“他不但在自己的专栏和社交媒体上对你大肆嘲讽、各种质疑,还在暗中组织了一大批网络水军,用各种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来侮辱你,就是想用这种办法,彻底击垮你的心灵,让你无法突破‘准觉醒者’到‘觉醒者’的关键一环,真是阴狠毒辣!”
“……”
楚歌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摆出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
“这些天,你受委屈了,也怪我们没有提前发现,哎,主要是那个宁大虎的演技太好,在我们面前表现得太老实,太想积极妥善解决这件事,我们根本没想到,他会暗中让大儿子用这种方法来报复,笔尖杀人,真是利过刀尖!”
云从虎眼底精芒大盛,冷哼道,“不过,既然被我们发现,那就没这么客气,要知道宁追星的文章不单是往你身上泼脏水,更是对我们红盔部队的严重挑衅。
“他三番五次说你是个酒囊饭袋,根本在浪费战略资源,意思就是我们红盔部队都是有眼无珠,故意扶持一个酒囊饭袋,却将大量珍贵的战略资源,白白浪费掉了?
“还好,你很不错,这么快就出了成绩,但修炼的事谁都说不准,万一你属于厚积薄发的类型,要一两年后才能出成绩呢,这笔糊涂账,便怎么都说不清了。
“所以,不止我怒不可遏,我们头头都在办公室里拍了桌子,大发雷霆,我跟他十几年,从没见他这么恼火过——这几个宁家人,实在太不给面子!”
楚歌听得直咽口水,云从虎像是动了真怒,自己身边坐着的好似一头熊熊燃烧的大老虎。
“联盟讲究言论自由,而且宁追星这种小不点,自然不值得红盔部队对他动手,但宁大虎的鑫隆长途运输集团,恐怕是开到头了——今天上午,他名下的三个仓库都迎来了防灾安全大检查,查出不少隐患,必须好好升级改造才能继续使用;后来,又有两家和他有长期业务关系的大企业,中止了和他签署的运输合同,令他损失大把长线收入;对了,他这几年的税务问题,似乎也有些不清不楚,我听说这几天税务部门也会找上门去查账;至于宁追云的判决,这个,我们自然不会干涉司法,但需要红盔部队出庭作证,提供专业意见的时候,公事公办喽?”
云从虎笑了笑,道,“所以,楚歌同学,你尽管放心,我们是绝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只要你有道理,绝对撑你到底,还有,我私人建议,这张价值五十万的金卡你不妨收下,反正宁家和异火少年这次算是完蛋了,就算你签署了谅解协议书,应该也不会影响最后的判决,他注定要把牢底坐穿,你不拿白不拿。”
楚歌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金卡,脑中一片混乱,他用力揉着面孔,揪着头发。
“一下子告诉你这么多事情,还有这么大笔‘天降横财’,恐怕是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云从虎拍拍他的肩膀,“不急,你慢慢考虑,我只想让你看到红盔部队的诚意,好了,咱们转入正题,聊聊你日后的前途吧?”
“等等,虎哥,我现在脑子里很乱,这件事不对,整件事都非常不对。”
楚歌紧紧攥着金卡,卡片一角深深嵌入掌心,整理了一下思路,“这张金卡,是宁大虎亲手交给您,态度很诚恳想要解决问题?”
“是的,一开始他的态度真的很诚恳,连我都上了他的恶当。”
云从虎撇嘴,“老实说,这件事真是令我懊恼万分,早知道当时就拒绝和他吃饭,现在搞得我自己都惹一身骚,真是麻烦。”
“也是,亲儿子和家族企业的命运都攥在别人掌心,他怎么可能不诚恳呢?”
楚歌喃喃道,“既然如此,事情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相信对这种经历过风风雨雨的生意人来说,无论赔钱还是磕头认错,都算不了什么,只要能保住实际的利益,所以,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让长子来报复呢?”
“谁知道,或许这家伙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把他儿子打得可真够惨的。”
云从虎一笑:“又或许,他以为这种鬼鬼祟祟的方式,没人会知道。”
“没人知道?”
楚歌的眼珠转了一圈,“宁大虎和宁追星是父子关系,宁追星就是异火少年的大哥,这种事很难知道吗,以红盔部队的实力,岂不是一查就查出来了,然后,只要不是白痴,谁都会想到宁追星是在故意报复啊!”
云从虎语塞,愣了一会儿:“这倒也是。”
“虎哥,这件事发生之后,您有没有和宁大虎接触过,他什么态度,怎么解释?”楚歌追问。
“接触过一次,宁大虎又痛哭流涕、装模作样地打电话过来,说整件事都是大儿子宁追星自作主张,他丝毫不知情,还说大儿子已经疯了,哼,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还会相信他的鬼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懒得理会。”云从虎道。
“那宁追云呢,就是异火少年,您知不知道他的近况,他知道这件事吗,又是什么反应?”楚歌脑中仿佛戳了一根尖刺,越来越痛。
“那小子是知道的,我在羁押所里的朋友告诉我,那小子被关了几天,知道后果严重之后,嚣张气焰被彻底打压下去,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半夜还经常偷偷摸摸地哭,知道他大哥竟然还敢在外面报复你,气得破口大骂,骂大哥把他害惨了,这下子他不可能出去了,哼,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云从虎道。
“所以,这不对啊。”
楚歌怔怔看着金卡道,“虎哥,我也听说过一些长途运输公司的事情,在灾厄纪元敢开这种公司,都是手底下有两把刷子,黑白通吃的狠人,往往也带着点儿悍不畏死的莽劲,这个宁大虎,原本应该是个比较粗豪的人吧?”
“是的,这家伙过去是挺蛮横、霸道、嚣张,就像一个放大版本的异火少年,所以,他才格外喜欢这个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儿子。”
云从虎道,“不过,商海沉浮这么多年,再多锋芒和暴戾都被磨平,过去几年,倒没听说他有什么斑斑劣迹,这也是我一开始被他欺骗的原因。”
“不不不,我倒不觉得他在欺骗您和整个红盔部队,因为这么做很容易被查出来,根本没半点好处,简直是把身家性命栓在裤腰带上和红盔部队玩命——他图什么呢?”
楚歌道,“哪怕他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恐怕也想不出这么阴险的报复方法,直接找几个人来狠狠教训我一顿,才是他的风格吧?
“即便他真的想出了这么阴险的报复方法,让大儿子来动手,但他的长子宁追星不是个有头脑的文化人么,而且在网络媒体圈子里,也有小小名气,正处在事业上升期,怎么会轻易答应,而不是劝阻老爸?
“我是说,在整件事里,这几个宁家人的智商,未免都低过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