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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瑶与舒轻语详细地规划了接下来三天彼岸花营业具体安排。
舒轻语虽然对舒瑶跟刘汉卿订婚的事也心生不满,但在怎么说她也是受过教育的现代女性,知道现在都讲究这个“婚姻自由”,既然舒瑶自己乐意,作为她的亲人,自己也只能支持。
她一边记录着明天要去忙碌的事,一边安慰着舒瑶:“这几日彼岸花免费,不管是舞女还是宾客,都能得到好处,消息一传开,明天指定会很忙碌,过会儿我回家,好好劝劝父亲和大姑,明天都让他们来帮忙!”
舒瑶背靠着吧台,看着冷落一些日子的舞池里再次爆满,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是对彼岸花倾注了毕生的心血,但现如今物是人非,他要等得人已换了身份。
现在他是苏瑾的丈夫,不再是那个答应会与自己翩翩起舞的恋人!
彼岸花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她还能等到许攸宁光明正大地公开自己的身份那一天吗?
如果有那一天,她要等吗?
舒轻语久等不到舒瑶的回应,不免有些焦急,她放下手里的钢笔,伸手拉了舒瑶一下:“表妹,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你在想什么呢!”
舒瑶“额”了一声,慌忙收神,她意识打舒轻语正睁着写满疑惑地眼神看着自己,忙解释道:“我在找小贾,他人呢?不出来帮忙跑哪去了?”
听到舒瑶这么说,舒轻语也突然意识到今晚好像的确没怎么看到小贾,但她又不认为小贾这只皮猴子会出什么事,于是宽慰舒瑶:“他下午就吆喝着吃坏了什么东西,说不定去茅厕,掉里面了呢……”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小贾那嬉皮笑脸地玩笑声:“轻语姐,你说谁掉茅厕了呢!”
小贾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了出来。
他的出现,让舒瑶两人都吓了一跳。
舒轻语抬手就要打他。
“好姐姐,别闹,别闹,我今天的确闹肚子,你这一巴掌下去,我还不得虚脱啊!”小贾抬手抓住了舒轻语的手,眼睛更笑成一条线,“我刚刚听说,刘先生宣布这三天彼岸花全天免费,非但免费,还白给舞女们双倍舞票钱?”
他说着,眼睛往舞池里一瞥,就见前些日子嫌弃从彼岸花萧条,离开的舞女们,正在舞池里眉目传情勾引着舞客,当下脸上便露出愤愤之色,“这种好事,怎能便宜那些白眼狼!”
“是不能便宜她们!”舒轻语感叹道,“这不,我这制定了严格的兑票制度!”
“想要兑换这些舞票啊,每月至少要在舞厅工作二十八天,且一次最多兑换二十张,若不遵守制度,舞厅有权停止兑换!哼,这些白眼狼谁敢一甩蹄子给我走人!”舒轻语得意地把手里刚刚做的记录往小贾面前一推,“想跟我斗,没门!”
小贾低头一看,果真见面前的本子上详细记录了这舞票兑换规则,虽然是写在舒轻语本子上,小贾心里倒也清楚,这种主意,也就只有舒瑶这脑袋才能想出来。
“行,怎么制定的就怎么来,我全力配合!”小贾说着,就又回到了门口,他特意搬来了凳子,把自己被暗哨带走时扯断的彩灯从门上拿了起来,换了一串黄色的再次挂在了门口。
他知道,今晚除了许攸宁夫妻,还有其他的同志也在彼岸花,尽管他不知道他们是谁,此刻在哪跟角落里带着,但他仍旧要把这串黄灯挂起来。
根据与上线先前的约定,彼岸花前黄灯亮起来时,那是他在告诉组织,自己发现了新情报,写有情报的纸条会藏于彼岸花卫生间的马桶水箱下。
挂完这串彩灯,他便跑去吧台忙碌了。
舒瑶依旧背靠在吧台前,她注意到刚刚在跟宾客寒暄地刘汉卿突然消失了,直觉告诉她,刘汉卿应该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
若换做往常,她本不会特意去注意他,但是现在的刘汉卿是自己的“未婚夫”,此刻在彼岸花里玩乐的宾客里更是有不知多少人是孙国权的暗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们收入眼里。
舒瑶叮嘱舒轻语跟小贾随时关注着舞厅里的一切,便要起身去寻找刘汉卿。
刘汉卿却从厕所方向闪了出来。
他注意到舒瑶在寻找自己,抬手示意自己的位置,随后便快速走到舒瑶身旁,颇为亲昵地搂住了她的腰:“怎?找不到我担心了?”
平时跟刘汉卿相处时都是恭恭敬敬的,与他当众做出这般亲密的动作,舒瑶还真感觉到尴尬,但为了确保事情不败露,她克制住了。
舒瑶顺势抱住了刘汉卿,“可不是,我这舞厅莺莺燕燕的,万一你被勾了魂,我找谁说理去!”
刘汉卿宠溺地说了一句“小缠猫”,便搂着舒瑶又到了吧台位置。
舒轻语不喜刘汉卿,找个理由离开了吧台。
有客人在雅座抬手示意服务员过去,却因今晚舞厅太过火热,服务员忙不过来,小贾小跑着去招呼。
几个老顾客喝多了酒,趴在吧台上舌头不伶俐地吹着牛。
刘汉卿与舒瑶站在吧台靠近门口的位置,两人靠得很近,远远看去,跟那些热恋中的男女毫无区别。
在确定周围是安全的后,刘汉卿快速地把接下来的安排告诉了舒瑶:“这三天彼岸花的支出由许攸宁负责?”
刘汉卿这毫无铺垫的话直接让舒瑶吃了一惊,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啊?”
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连忙朝刘汉卿身前靠了一下,“什么意思?”
什么叫这三天的支出由许攸宁负责!
刘汉卿微笑着。
答非所问道:“你说,有旁的男人给你提供这么一大笔钱,我这个未婚夫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说着挑了挑眉,嘴角勾着狡黠的微笑。
舒瑶瞬间明白了。
刘汉卿是想借着许攸宁给自己钱的事“搅黄”两人的婚事。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舒瑶低声道,她经营舞厅,又做过丫鬟,还起诉过自己兄长,这么多不能被世俗接受的忤逆经历,哪一个说住来,也足以被高层贵人诟病,想了解这么亲事还不容易。
再不然,就跟许攸宁一样,糊里糊涂弄出个“未婚妻”、“妻子”,自己不也得接受嘛!
刘汉卿摇摇头,“已经来不及了,刚刚得到消息,孙国权已经在姜外义那告了我一状,我需要即可启程赶赴南京……”他看着舒瑶,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深情一点,但最终,他无奈地放弃了,此生,他只对自己妻子深情过,对于眼前这个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年纪的女子,他终究是做不出让自己都感觉“恶心”的动作。
他抱了抱舒瑶,“苏瑾会来把事情闹大!你要坚持住,我们没有任何恶意!”
舒瑶把头放在刘汉卿肩膀位置,低声“嗯”了一句。
末了,她松开刘汉卿,道:“你要小心!”
刘汉卿微笑着离去。
画面有些凄美,宛如所有离别的恋人一样让伤感。
在舞厅的角落里,孙国权安排的暗哨将两人的一举一动做了详尽地记录。
刘汉卿离开彼岸花,下一站去了许家。
这是他六年来,一直保持的行程。
不管许攸宁在哪,香城、沪上或前线。
他都会从彼岸花回来后,来许家看看自己的恩师。
许常德已经睡下。
许攸宁接待了他。
两人静坐无语,谁都没提今晚发生的事,只看着院子里的风把灯笼吹得左摇右晃,似是陪伴,更似是等待。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刘汉卿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大步离去。
许攸宁眉头紧锁,起身欲追去,却见刚刚刘汉卿坐过的凳子上赫然放着一纸团。
他不在追随而去。
径直拿起纸团,却见上面写着:卯时,天桥下,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