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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佟葆保一拍巴掌:“对了,周颐,你知道吗?就是因为登了骂尉迟公的文章,我爹把我好一顿教训。以前我不干正事的时候吧,他说我是纨绔浪荡子,现在我也是有正经差事的人了,他还要骂我,真是难伺候!”佟葆保皱着眉不乐意道。没错,大越时报是经皇上御批下来的,那就是正经的朝廷机构,佟葆保他们几人在里面当差,
自然也领了个职位,虽然是什么听到没听说过的编辑,但也好歹是按月领朝廷俸禄的人了!周颐一笑,他怎么会不知道,人家佟国丈都找上门来了,周颐偏头看向佟葆保,轻声道:“以后你爹再骂你,你就说是为皇上办差不就行了,你这么一说,他也不好骂你了
吧。”
佟葆保眼睛一亮,哈哈大笑:“对啊,这个法子好,他自己都赋闲在家,我可是有正经差使的人,下一次我就用这个话去堵他,看他还有什么脸面来教训我!”
周颐望向前方,牵了牵嘴角,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佟国丈听佟葆保这么说,气得要中风的样子了,他可一点儿也没有记仇,真的,只是帮一帮傻小子佟葆保而已。
佟葆保和周颐在前面有说有笑,祁瞿和马壁纹张廷兴三人并排走在后面,张廷兴看着周颐的背影,眯着眼睛问:“祁兄,马兄,这周颐和佟兄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祁瞿看一眼张廷兴,“他不是和佟兄关系好,是和我们三人的关系都挺好。”
马壁纹捋着自己的头发,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张廷兴便笑一声:“你们交朋友倒是不拘小节。”
意思是周颐根本就不够格。马壁纹嗤笑一声,看着张廷兴翻了一个白眼,用着似女子般柔美的嗓音说道:“周颐是状元,现今更是朝廷的三品大员,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你觉得,他什么地方比我们
差了,或者说是比你差了,你从刚才看见周颐就阴阳怪气的,怎么着,周颐惹着你了,还是你看人家有出息,就嫉妒了?”
马壁纹是长公主的嫡孙,虽然因为声音问题,一向在帝都上流人家中被隐隐讥笑,但可没谁敢当面撩这个老虎须。
张廷兴有也不敢对马壁纹有任何不敬,脸一僵,讪笑着否认道:“哪有,我与周颐才第一次见面,哪里来的什么意见?”
“没有就好。”马壁纹哼一声,转过身快走几步追上周颐和佟葆保。
祁瞿冷着一张脸,也没有和张廷兴说话的意思。
席上有佟葆保和周颐,那就不会冷清,周颐说话风趣幽默,佟葆保又是一个天然呆,在周颐的有心配合下,二人像说双口相声似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连一贯寡言少爷的祁瞿都被逗乐了好几次,马壁纹更是支撑着下巴,银铃般的笑声一直就没停过。
倒是张廷兴见周颐在这几人中这么吃得开,一直阴沉着脸,时不时盯一眼周颐,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被人这么带着敌意的看着,周颐当然不可能没察觉到,但他也懒得理,看一眼又不会死,周颐也只当未觉,继续用温和的声音说着一些趣事。
佟葆保听的直拍巴掌:“有趣,当真有趣,周颐,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周颐笑着喝了一杯茶:“看的杂书多了一些,自然就知道了。”
张廷兴这时候冷哼一声:“周大人是状元之才,自然是饱览群书,哪像我们,目不识丁,想必周大人和我们在一起,很是委屈吧!”
本来和乐融融的氛围突然被张廷兴这么不识时务的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马壁纹皱眉看向张廷兴:“你今天是有什么毛病,若不习惯和我们呆在一起,只管走便是,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做什么?”
张廷兴将茶杯放在桌上,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谁不知道我们几个念书少,他这么说不是炫耀他的才学是什么?”
佟葆保站起来,撸起袖子:“张廷兴,周颐哪里有向我们炫耀才学了,他只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他看的书多是事实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佟兄,你不要被他骗了,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焉知是不是为了巴结你们而特意讨好?”
张廷兴也站起来说道。
周颐收了笑脸,将佟葆保拉着坐下后,这次面朝张廷兴:“张廷兴,既然你如此看不惯我,那我也就不叫你张兄了,免得你又说我是在巴结你。”
张廷兴一噎。
“哈哈哈……”佟葆保看张廷兴吃瘪的样子大笑。这还没完,周颐继续说道:“不过张小公爷放心,我周颐就算要巴结讨好人,也是要看对象的,至少对张小公爷你……”说到这里,周颐停顿片刻,将张廷兴从上到下大量一
遍,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似有若无的啧了一声:“我是没那个心的。”
“你……”张廷兴气的面色涨红。这次不光佟葆保笑了,连祁瞿和马壁纹也笑出了声。周颐这张嘴啊,要说他乐意待人的话,说出的话简直让人如沐春风,但要挖苦讽刺起别人来,只恨不得将别人说的挖
一个地洞钻进去。
周颐看着张廷兴涨红着脸哆嗦着手指,心里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连几个尚书和阁老都敢撅回去,还能受你一个空有名头的小公爷的气。
本以为张廷兴被周颐奚落,肯定就耐不住要走了,但他只是愤愤了一会儿,就又坐了下来。
纨绔圈子相处也有这个圈子的规则,张家好歹是与国长存的公爷府,他不走,佟葆保三人也不好赶他。
说着说着,佟葆保几人就说到了打马球。
打马球是从大羌传入的一项娱乐活动,大越朝的开国皇帝有感于大羌人的兵强马壮,为了锻炼大越人的体魄,便倡导了这项娱乐。
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冰上曲棍,不过是骑在马上打。
打马球在大越流行多年,渐渐发扬光大,现在还有一年一度的专门的打马球节。
这一天,皇宫会举行专门的活动,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朝臣都会参加,就连皇帝,也会下场一试身手。
而这一天可不光是男子的节日,也有女子马球。许多闺阁中的女儿都会参加,打得好的还能得到皇帝的赏赐。
当然现在对闺阁女子的约束比以前重了许多,就算是皇室举办的活动,这些女子也充其量只是做做样子,真正打的好的没有几个。
佟葆保说道这里已经摩拳擦掌了:“还有十天就是一年一度的马球节,去年我们就输了,今年一定要一雪前耻。”
马壁纹捋着头发,有些兴趣缺缺:“年年都玩儿,有什么兴奋的。”
佟葆保给他一个你不是吧的眼神:“马球节上有那么多平日都见不到的小姐,这还不值得期待?”
马壁纹嗤笑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呢,好色之徒。”
“周颐,你会打马球吗?”佟葆保给了马壁纹一个你不懂的眼神,转头问周颐。
周颐摇了摇头。
佟葆保一想也是,听说周颐从小是在乡野间长大,这马球可是有钱有权的人才玩儿的起的游戏。本想揭过这个话题,张廷兴这时候出声讥讽道:“我还以为周大人什么都会呢,原来连马球都不会打啊,不过也没关系,听说你和李将军府的闺女定亲了?她可是打马球的
好手啊,长得五大三粗,夜叉一样,只要一上场,那些比花还娇的姑娘们哪里是她的对手,吓都被她吓死了!到时候周大人丢的面子就可以让李小姐给你找补回来了!”
此话一出,席上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过分了!张廷兴明知道李应茹已经和周颐定亲,还当着他的面这么说,这不是侮辱周颐是什么!
佟葆保刷一下站起来,就要对张廷兴开骂。
周颐一手按住佟葆保,自坐上桌来第一次连眼神都冷了。
他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张廷兴。张廷兴似乎觉得抓住了周颐的同脚,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继续说道:“你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李小姐长得丑陋无盐,而你,竟然还和李
应茹定了亲,不是看重李将军的权势是什么,周颐,你为了攀附权贵,连那样的人都能娶,不愧是泥腿子出身!”
张廷兴讥诮而又兴奋的看着周颐。
周颐定定的看了张廷兴一眼,忽然又笑开了,“应茹确实长得英姿飒爽,不像张小公爷这么……这么面若桃花,娇俏无比,连我一个男人看了都有些心动呢!”
“噗……”马壁纹正在喝一杯茶,听周颐这么一说,还未咽下去的茶顿时从口里喷了出来。
佟葆保长大着嘴巴看着周颐,祁瞿也眼含讶异。
毒,真毒啊,张廷兴长得有些女气,平日里也最恨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
“你说什么!”张廷兴一听就火了,再也忍不住怒气,一拍桌子。周颐将茶杯郑重而缓慢的放在桌子上,直直的望着张廷兴,嘴角虽牵着,但眼里却如化不开的寒冰:“张小公爷不仅面若桃花,就连这心,也如女子一般小巧呢,不然何至
于拿一个闺阁女儿的相貌说事。”
这话是周颐说张廷兴小肚鸡肠,心胸狭窄,一个男人竟然公然嘲讽闺阁女儿,哪里有什么气度。这还没完,周颐继续说道:“不过我也能理解,张小公爷一惯就是这么过来的,混在脂粉堆里久了,自然和我们男子有区别。不过你大可放心,还是那句话,不管我是泥腿子还是什么,攀附权贵也不会攀附到你们张府门上。回去问问你的父亲,再来看看你是否有资格在我面前放肆,虽说你父亲是公爷,可你不是,你只不过是一个无功名无身份的草民而已,公然对朝廷三品大员不敬,我若追究,张小公爷就算再有权有势,也绝对逃脱不了一顿板子,张小公爷,你若现在对我和应茹道歉,我便可以既往不咎
,如若不然……”周颐虽坐在那里,但一字一顿说着,虽然嘴角还牵着笑,但那扑面而来的冰冷气势还是让张廷兴呼吸一滞。张廷兴强自撑着,道“如若不然?你能把我怎么样?周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你虽然是什么三品大员,但我也不是吃素的,难道还能怕了你不成,你若要打我的板子,我随
时恭候着,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样的能耐……”说完便一甩袖子走了。
其他三人都看着周颐。
佟葆保笑着拍了拍桌子:“周颐,你这张嘴可真是毒啊,看,这就把张廷兴给吓走了,该,他嘴巴太贱了!”
三人都以为周颐说要让张廷兴挨板子的事是吓吓他。不过没想到周颐还对那个李小姐挺维护的哈。
周颐却在心里冷笑。吓他,他还没那份闲心!
在酒楼的这一席话不知怎的第二天就被传了出去,而且传言还往他是为了攀上李家,才和李应茹这个无盐女定亲这方面靠。
周颐听了,微微皱了皱眉。
佟葆保和祁瞿三人马上找到他,赌咒发誓说绝不是他们透露出去的。
周颐拍了拍佟葆保的肩膀:“没事,别人要说就随他们说去吧。”不是佟葆保他们说的,那人自然就只剩下张廷兴自己了,佟葆保愤愤道:“早知道那天就不带他了,谁想到他竟然这么小人,散播流言,污蔑你名声这样的事都干的出来。
不过是为什么呀,你和他之前并没有见过面吧,这张廷兴为什么就要找你的麻烦?”
周颐略一想,猜测可能是和潘思有关,不过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周颐现在要忙着组建商业部的大事,就算要找张张廷兴的麻烦,也要等他腾出手来说,只是还没等他动手呢,就听说张廷兴在妓院逍遥的时候,被人迷晕了下了药,扒了
衣服吊在张府的大门前,胸前还用朱砂写了一行“负心薄幸汉”几个醒目的大字,直到第二天张府的人出门才将他放下来。这件事自然而然上了大越时报的娱乐新闻。一时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张小公爷赤身裸体的晾在张府外荡了一夜,特别是他胸前的一行字,也让全京城的百姓纷纷猜疑,
不知道这小公爷又是惹了哪一桩桃花案。
周颐纳闷,这是谁对他动手了?难道真是张廷兴惹下的风流债?
从提出那个计划后,周颐这几天就忙得脚不沾地,就算有皇上的支持,但一个部门的搭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他这几天天天忙到深夜,才将方案完善。
伸了伸懒腰,周颐走出家门,这几天一睁眼就在想商业部的事情,着实费了不少脑筋。
周颐出了家门,沿着东街向西街走去,顺便也透透风,换换脑子。
“周公子,我家小姐有请。”周颐正在脑子里过滤计划,想想是否哪里有遗漏之处,一个女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出来。
周颐定睛一看,原来是青儿。
他这时环顾四周,才发现早已走出了东街,已经到了西街的李府门外。
周颐便摸摸鼻子:“这样贸贸然上门有些不好吧。”
青儿扑哧一声:“周公子,既然你是我家小姐未来的夫婿,上门做客不是应当的吗?”
周颐看看自己身上几天没换的衣服,有些窘迫:“算了,今天不去了,改天再来拜访吧”说着就要往回走。
“周颐……”等在门后的李应茹见周颐竟然要走,忙从大门后面走出来出声喊道。
李应茹几个莲步轻移,便到了周颐面前;“都到了家门口了,为什么不进去坐坐?”
周颐伸出自己的衣袖,示意李应茹看看自己的衣服:“这几天实在太忙,连洗漱都忘了,如此上门实在太过失礼。”李应茹听说是这个理由,便弯了弯眼睛,随后又心疼道:“那日在朝堂的事我也听父亲说了,公事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说罢忍不住将周颐散下来的一撮头发给
他扒上去:“你家的下人是做什么的,怎么也不提醒你?”
“不怪他们,这几天我就没出书房。”周颐任由李应茹动作,她蹙着眉担心他的样子让周颐紧绷的心像是忽然泡进了一潭温水里,有点儿酸又有点儿甜。
“应茹,你家我现在是去不了,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周颐本来只是想出来透透风,但现在却忽然想多和李应茹说几句话。
李应茹便笑弯了眼,“你这样子不好见我爹娘,在我面前就无所谓了?”
周颐温柔的看着李应茹,轻轻的嗯一声;“你是要和我一辈子的人,以后我无论什么窘态你都会见到,现在打打预防也好。”
李应茹扑哧一声笑出来,语气轻快道:“好呀!”
两人找了临东街不远的一座茶楼,要了个包间,青儿留在外面守门。坐下后,李应茹见周颐一脸疲态的样子心疼不已,左右这里也没人,她鼓了鼓勇气,摸了摸周颐的脸,悄悄红了红脸,但还是说道:“朝廷的事是办不完的,可身体是你自
己的,无论什么都过犹不及,你要悠着点儿,知道吗?”
像蛊惑般,周颐忍不住伸出手盖住了李应茹放在他脸上的手,脸颊还蹭了蹭,轻轻道;“嗯。”
周颐的声音,累极后蓦然放松的沙哑竟意外的带着些性感,烫的李应茹心一跳,忙要把手抽出来。
周颐搭在她外面的手稍稍用力,闭了闭眼睛,“别动。”
“这……”李应茹再比一般女子放得开,终究是被古代三从四德束缚的女子,这样对着一个男子上下其手,就算是已经定过亲,也太……
不过看着周颐闭着眼睛放松的样子,李应茹便停止了抽手的动作,管他呢,她都和周颐定亲了,以后都是他的人了,现在出格一点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周颐的睫毛很长,闭着眼睛时轻微的颤动,让李应茹一看过去便着了迷,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挑一挑……
刚要接触到周颐的睫毛,李应茹又忙缩了回去:不行,李应茹,你不能这么堕落,你还是未出阁的闺女啊,不能这么沉迷男色!
可是周颐的睫毛真的很长啊,像小刷子一样,搔在她的心头,都已经定亲了,摸一摸也没事吧?再说,另一只手不是连脸都摸了吗,再多一只手也没关系吧?
天人交战后,李应茹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为了减轻罪恶感,她只伸出了一个手指头去触碰……
还差一丁点儿距离的时候,周颐就睁开了眼睛。
李应茹忙将手缩回。
周颐含笑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啊……没什么啊!”李应茹佯装镇定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暗骂自己色令智昏。
周颐低低的笑出声,笑了几声后,见李应茹恨不能钻进地洞的样子才停了,问道:“张廷兴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说起这个,李应茹便忽地冷了脸色,用力的将茶杯掷在桌子上:“没错,就是我干的,他竟然敢侮辱我的男人,不给他一个教训怎么行!”
“呵呵呵呵……”周颐这次的笑声大了许多。李应茹回过神来,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忙拍拍自己的嘴巴,呸,怎么一遇到周颐就变得像没脑子的蠢蛋似的,怎么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什么她的男人!李应茹,
你真是不害臊!周颐笑过后,定定的看着李应茹:“应茹,我很高兴,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有别人为我出气的感觉,从小,我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小时候,我的家境很贫穷,为了爹
娘的期望和给姐妹们做依靠,我总是要不断的努力……”说到这里,周颐在心里补充一句,包括前世也是一样,他总是习惯性的所有一切都自己扛,成为身边人的依靠。“谢谢你。”周颐将李应茹的另一只手也握住,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