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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吕凉也明白对方的打算了,居然是冥天炽水!看来,这家伙绝不是一个普通紫桐派弟子,否则那么隐秘之物,他不但知道的清楚,还有如此强烈的势在必得之意!如果自己不能控制身体,今天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于是,神魂内,吕凉和小黑也在紧急沟通着。
“小黑!有没有办法,让我暂时压制琉璃珠的封印之力!要是就这么挂了,我也太冤了!”
“琉璃珠很麻烦,白日里封印之力极强,到了夜晚才会变弱,这也是你只有晚上能恢复清明的原因。如果现在强行恢复,是可以,但时间太短了,你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有多短?一炷香的时间够么?”
“……一个呼吸都不到!”
“……”
吕凉彻底无语了,这也太短了,连个魔雷一击的时间都不够,还玩个屁啊!
只见齐远天从怀中掏出一个刻着“卍”的黑色小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眼中放出崇拜的光芒,对着身边二人说:“我就让你们开开眼!这是那位大人给我的,能吸收五行元素的异兽,五行蛭!”
说完,打开瓶塞,只见流光一闪,下一刻,一条食指长短的银色长虫,已经出现在阿呆头顶。
神魂中,吕凉猛然感到一丝颤栗,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身体里流失!
“别慌,那东西吸的是你体内残留的冥天炽水。这个被吸走也无所谓,反正只要你往池子里一泡就又有了。看这个速度,应该是小半个时辰,咱们还是赶紧琢磨下之后怎么办吧,这家伙明显没打算给你活路!”小黑的语气有些凝重,吕凉也是非常郁闷,这种有心杀敌,无力回天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
时间慢慢流逝,此刻,五彩屏障之中。
“颖儿,怎么了?你从刚才开始,怎么气息变得紊乱了?莫非,你有什么心事”
“啊?师、师尊,我想去看下阿呆,看他还在不在后山入口,我突然有点心慌,总觉得会出事……”
“哦?这可奇怪了,难道你和他建立心神联系了?也罢,反正此间事情我已没有牵挂,我们这就出去吧。”
随后,师徒二人于屏障空间内消失。
…………………………
而此时的吕凉,依旧只能干瞪眼,小黑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开始变得焦躁起来。
“齐师兄,还有多久,我怕师尊她老人家如果发现赶来,我们可就有大麻烦了!”季常皱眉沉声道。
齐远天得意地欣赏着倒在地上的阿呆,头都不回地说:“师弟,不是我说你!从此刻开始,我们都已不是紫桐派的弟子,你也没必要再尊敬那个白发妖婆了!快了,估计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肯定来得及!”
突然,一道微不可察的细小金光,极其隐蔽的没入阿呆身体。
正愁眉苦脸的吕凉和小黑,同时精神一阵,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因为,这一刻,吕凉感觉到,他重新掌握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同时,金丹边上,多了一面灰蒙蒙的小幡。至于这是什么,还有为什么琉璃珠突然失效,吕凉已经顾不上研究了。此刻,那个五行蛭已经回到了齐远天手里的瓶子中,显然是已经完成了任务。
“哈哈,完成了!大人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咱们三个出人头地的日子到了!阿呆,受死吧!”齐远天仰面大笑后,浑身上下爆发出一股凶栗的杀气,扬起一脚踢向阿呆,直接将其踹出七、八丈远!随后,他手握长剑,运足力气一挥,一道耀目的剑光呼啸着向阿呆劈去。
“看你在昏迷的情况下,还有没有那么硬!”齐远天似乎已经看到了阿呆身首分离的惨象,嘴角已经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可此时,异变突起!原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阿呆,突然一个侧滚躲开剑光,手一扬,一把银色长剑飞向空中。然后,他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向着齐远天冲了过去,眼中的憨傻与呆滞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爆射的精光!
“师兄小心!”季常目光一凝,急忙出声提醒。
可目瞪口呆的齐远天,还没从这巨大的反差中回过味来,直到阿呆已经离自己两丈远时,才瞳孔一缩,向一边闪去。可惜,为时已晚,他的上方已经笼罩了一片剑光,瞬间就向下砸来!
吕凉上来就用上了新学的御剑阵,同时,数十把巨剑将场中另外三人团团围住,正是静心剑意!
紧接着,无数剑花飘散而下,吕凉本人则是追着齐远天穷追猛打。所有这一切的招式,全部靠魔仙气激发,而且是在激发了鬼魔首以后。
吕凉这是把压箱底的大招全拿出来了,因为对方三个人,修为基本都比他高,尤其齐远天还是婴变初期的,必须趁着他们没缓过劲来前,尽可能地削弱甚至灭杀对手。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这种清醒的状态能维持多久,万一再次突然变成阿呆,那就妥妥的等死吧!
看着突然达到了婴变中期的阿呆,对方三人的脸上都闪过不敢置信之色,这哪里还像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怎么看,都像是个久经战阵的高手!
齐远天已经彻底慌了,除了祭出一面青色圆盾,死命地抵抗着无尽剑气,已经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力了。即便如此,身上也已经伤了好几处。
因为不断倾斜而下的剑阵,砸下来以后,还会形成一片冲击波,本来只防御上半身的齐远天,不得不分出心思去防御下半身,这就难免顾此失彼了。
倒是季常,脸上只有惊讶,虽然也抵抗着那无数剑花与飘落而下的剑气,但却显得游刃有余。他神思飘渺,显然是在琢磨着什么。突然,他抬头望向远方,猛一咬牙,似乎已经有了决断。
至于钟胖子,从吕凉扔出飞灵剑,激发御剑阵的时候,就掏出一张符篆,往自己身上一贴,就消失不见了……
此时,一股强大的气息由远及近,吕凉心头一喜,因为他神识探看下,那正是银发的紫桐仙子亲来了!当然,她身后,杨颖一脸焦急,也紧随其后。
齐远天和季常明显也知道是谁来了,脸上一片凝重。最后,齐远天一咬牙,堪堪躲开一拨剑阵后,一个瞬闪就直接跑路了。
季常轻声一叹,转眼间,便与齐远天挨在一起,从怀中掏出一个符篆捏碎,两人便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吕凉还没来得及去追,突然一阵晕眩,他心中叫一声苦,便又栽倒在地了……
神魂中,小黑轻松地说道:“你这恢复和晕倒的时机简直妙到了极处!如果我不是在这里一直感觉着,都以为你是故意控制的了!”
吕凉若有所思道:“昏了也好,正好仔细琢磨下,这都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金光和这面小幡,如果我所料不差,必是有高人帮我度过一劫!但我在盘古大世界人生地不熟的,也实在想不起能得到哪位前辈的垂青了。”
此时,紫桐仙子和杨颖的身影出现在阿呆身边,看到破衣烂衫、鼻青脸肿、双目紧闭,趴在地上的阿呆,杨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急切地扑了过去,一把捞起他,竟有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当泪滴落在阿呆脸上时,阿呆似有所感,眉头一皱,缓缓睁开眼睛,待看到是杨颖时,眼睛迸发出欢喜的光芒,随即又像是受了委屈,突然哭着道:“颖儿,颖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听你话的。是胖胖说,他要带我去取你最喜欢的忘忧花,我就跟着去了。可是,可是他骗我!他们打我,我不怕死,我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就像一个小孩子,阿呆哭得是淋漓尽致,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颖儿,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听话”之类的话语。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待看去时,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杨颖早已泪流满面,轻抚着阿呆的头,呢喃道:“颖儿答应你,以后一定好好保护阿呆。既然你把我当成你的颖儿,只要你还是阿呆一天,我就真的是你的颖儿……”
紫桐仙子微微一叹,挥挥手,三人便从原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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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紫桐派的一片树林之中,两道身影突兀地出现于此,正是之前的齐远天和季常。
“师兄,下面我们怎么办?紫桐派是回不去了,但好在你拿到了冥天炽水,我们是不是算完成任务了?要不直接去你说的那个势力吧!”季常看着齐远天,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齐远天的伤并不重,此刻也低头思索着什么,听闻季常所言,眼中忽的闪过一丝狠色。随即笑着问道:“师弟,师兄平时待你怎样?”
“啊?师兄待我很好啊,曾经我卡在筑基期大圆满的瓶颈上,还是师兄帮我求的破障丹呢!”季常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嘿嘿,既如此,你就成全师兄吧!我一人将冥天炽水献上去,那功劳就都是我的了!肯定比咱们二人共同献上,获得的奖励要丰厚的多!师弟,你说对吗?”话音未落,只见一道剑光闪过,季常的脑袋已经落地,齐远天则手握长剑,正仰天大笑着。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掉了头颅的季常,依旧立在地上,已被砍断的脖颈处,一丝血迹都没有出现,也没有预想中的魂魄逃出。而已经掉落在地的头颅,正以一种讥讽的眼神看着齐远天。
“你、你、你怎么……”齐远天吃惊地指着地上眼神阴冷的季常头颅,只感觉到心中一片发麻。
“哎呀,哎呀。我是应该为自己自豪呢?还是应该为自己悲哀呢?明明只是我制造的傀儡,居然能进化到如此地步!看来我的傀儡之心秘境术,应该已经可以和师尊当年相媲美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自齐远天身后响起。
齐远天急忙转身,随后眼睛便瞪的溜圆,惊恐地张大了嘴,举着剑的手也不停的颤动着。
此刻,季常正完好无损地站在他身后,再也不似以前那样的潇洒与活泼,有的,只是渗人心脾的冷酷与寒意。
看到齐远天的样子,季常微微摇头,随即打了个响指,沉声道:“来吧,想起来吧!你难道从没想过,为什么有你的地方就必然有我?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的记忆也是我创的!世上本就没有齐远天这个人,有的,只是我的一个傀儡之作罢了!”
在响指发出刺耳声音的那一刻,齐远天的眼神由惊恐,瞬间化为了迷茫,浑身上下也再无一丝生气,此刻看去,就是一个失去了自主功能的人型傀儡!
此时,一名高大的黑袍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季常身边,黑袍之上,绣着一个银色的“卯”字,他轻声道:“拿了东西走吧,既然已经得手,你也暴露了,就回黑风峡待命吧!”
季常一挥手,一个小瓶自齐远天身上飞出,随后收入自己怀中,看了看身边的黑袍人,微微叹道:“卯土,我不甘心啊!虽然拿到了冥天炽水,但五彩屏障和护派大阵的秘密我还没得到!看来,只能依靠辰风了!走!”同时,不远处齐远天和掉了脑袋的季常,也化为几缕尘土随风飘散了。
紧接着,黑光一闪,季常也化为一名黑袍男子,便与卯土消失在了原地。他的黑袍之上,绣着一个银色的“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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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天中区某处大殿之内,一名灰袍老者,正在一面铜镜前站立。铜镜里面有张人脸,此刻正不停的说着什么,仔细看去,赫然正是逃得不知所踪的钟胖子。
“师尊,冥天炽水还是落到幽阎十二星君的手里了,不过量却不多,他们炼化起来,应该是相当费事。弟子本想黄雀在后,但奈何有突发事件发生,我也没法出手,还请师尊责罚!”钟胖子依旧笑眯眯的,但语气却是恭敬无比。
老者捻了捻胡子,微笑道:“无妨,我本来也只让你去做一个旁观者,不动手反倒是对了,免得打草惊蛇,那就不美了。倒是你说的那个小子,让我很感兴趣。你既已暴露,就回来吧,我会派水夜过去的,尽量把这个小家伙争取到我们的阵营中来,我有预感,他将来一定会是搅动那场大战的关键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