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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源市人民医院,大概永远是河源市最忙碌的地方之一。
项天带着华佗刚走进医院大楼,华佗的气质陡然大变,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直激动的全身都在发抖。
“病人,好多病人!哈哈,老夫实在太高兴了!”
“怎么都是小病啊?大病最好,老夫最喜欢大病!”
这话一出,原本就伤心难过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属,齐刷刷看向他,咬牙切齿,满是愤怒。
“老头,怎么说话呢?”一高大威猛的男子怒气冲冲的道。。
若非见华佗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人家八成得揍他一顿。
项天那冷汗刷的下来了,他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爷爷年纪大了,精神有些那啥!”
“哼,有神经病就去五院,来这里干毛啊?滚滚。”
“小子,你说谁有精神病?”华大爷瞪着那人,一副再敢污蔑我,老夫就和你没完的摸样。
项天见状恨不得骂娘,又见那哥们挽胳膊撸袖子,即将发飙,他毫不犹豫,连拉带拖,拽着华佗就跑。
跑进电梯,华佗挣开项天的胳膊,一脸抱怨的说:“小子,这里这么多病人,什么时候才让我治病啊?我可告诉你,如果让我不满意,老夫现在就给你差评。”
“很快很快。”
项天听得嘴角抽搐,突然觉得未来一年将极度悲惨。
“那就好。我看那些人虽然有些小病,却无伤大雅,没有任何挑战性。”华佗捋了捋胡子:“我可告诉你,小病小灾不要麻烦我,老夫只治疗疑难杂症。”
陆离面露忧伤:“你老说得对,我都记住了。”
出了电梯间,他擦了把额头虚汗,看着华佗满脸严肃的道:“大爷,病人在重症监护室,陌生人不能随便进去。等会儿我和护士商量商量,就说你是病人的爷爷,进去之后你先看看情况,若没办法,千万别逞强。”
“逞强?”华佗两眼一瞪,“小子,倘若治不好他,老夫立马滚回去。”
“额?”
项天暗暗苦笑,心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脾气咋还这么火爆呢?
转过走廊,他见李娟端坐在长椅上,显得憔悴不已,不由越发心疼。李娟身边还坐着两人,那是两名少女,大概十三四岁。
她们和项天的身份一样,都是李娟收养的孩子。
“阿姨,小晴,小梅。”
“项天哥。”两女看见他,急忙站起身。
项飞朝两女点点头,待李娟看过来,他指着华佗道,“阿姨,这位是华佗华大夫,著名中医。”
“啊?”
李娟闻言起身,惊讶的问:“小天,你这是?”
“阿姨,主治大夫昨天说过,咱们虽然凑齐了住院费,但是还需要等待骨髓配型。万一始终等不到,那可怎么办?小宝的病症又不能耽误,我正好认识华大夫,所以就把他请了过来。”
“可是?可是小宝在重症监护室,大夫吩咐不能胡乱用药,更不能胡乱治疗。“
当着华佗的面,李娟当然不会说不相信华佗,那不是打人家脸吗?
但是内心里,她却是不相信,毕竟白血病乃是半个绝症,中医基本上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依靠西医骨髓移植。
项天闻言笑道:“阿姨放心,我和华大夫商量过,先让他进去看看。如果没有把握,他就放弃。”说着,他给华佗使了个眼色,“华大夫,是吧?”
“哼。”
越是专业人士,越是厌恶被人怀疑,不过华佗医者仁心,倒是没怎么责怪李娟。
他打量李娟一番,淡淡的道:“你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边缘,若继续操劳下去,不注意休息,不出三日,必定病倒。”
不待李娟反应,他健步走到小梅身前,顿时把小姑娘吓得连连后退。
“你脸上这胎记至阴至邪,乃是恶疾,倘若不及时除去,将来必定深入骨髓,鬼神难救。”他又转向小晴,摇了摇头说:“可惜了,心脉天生狭窄,药石无力。不过老夫最新发明了华佗九针,足以刺激心脉再生。”
安静,落针可闻。
华佗一席话,只把项天四人听得大眼瞪小眼,瞠目结舌。他们倒不认为华佗说的多么有道理,只是被他先声夺人的气势镇住了。
李娟收养了十三个孩子,属项天岁数最大,算是一众人的大哥。那李宝最小,是众人的小弟弟。
这些人中,大部分或多或少都有些疾病,而且要么是先天性疾病,要么是疑难杂症,总之即使花费再大都很难治愈。
比如小梅,原本挺漂亮一小姑娘,右侧额头却有块黑色胎记。那胎记火柴盒大小,黑不溜秋,令人望而生畏。
片刻之后,项天首先回神。他咽了口吐沫,古怪的问:“大爷,小梅脸上的胎记,能治好吗?”
他之所以先问小梅,不外乎两个理由,一来胎记毕竟是表面,就算治不好也肯定不至于送命,二来正好试试华佗的水平。
“能治好吗?”
华佗吹胡子瞪眼:“给老夫一刻钟,倘若治不好,老夫二话不说,从此再不行医。”
“哦?”
项天眼前一亮,转头看向李娟:“阿姨,你看?”
李娟想了想,勉强露出些笑容:“小梅这孩子没有其他毛病,就是脸上这块胎记。我带她去过不少皮肤病医院,却是毫无效果。如今既然有治好的希望,我觉得应该试试。”
小梅听见李娟如此说,不由抬手摩挲着额头,目光黯然。
“华大夫,您看怎么治疗?”事到如今,项天再不迟疑。
“就在这里吧!这种小病,老夫挥手既好。”
华佗神色傲然,手腕一抖,手心出现两枚银针。那银针长约三寸,寒光闪闪,一看就不是凡品。
“小姑娘,闭上眼睛坐好。”
闻听此言,小梅忍不住看向李娟,见她点头,这才坐上长椅。不过从她那微微颤抖的眉眼,略微发白的双手就能看出来,她此时相当紧张。
何止是她,看见华佗拿着银针走上前,毫不犹豫一针刺下,项天和李娟几乎同时握紧了双手,显得紧张不已。
尤其项天,李娟不清楚华佗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的确是名老中医,项天却多少清楚一些。
不过华佗那娴熟的动作以及胸有成竹的神色,很快给了他几分信心,不然他根本不会让华佗轻易下针。
银针刺入小梅的眉宇和额头,就见她脸色微变,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好似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华佗见状,轻声安慰道:“小姑娘别怕,有点儿痒很正常,等你睁开眼睛,肯定变得漂漂亮亮,人见人爱。”
听见这话,项天惊奇的瞥了华佗一眼,“这货也会安慰人?但是为什么对我那么凶残?”
“颜色淡了!”
就在这时,身侧突然响起李娟激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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