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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在等着凤凌天的到来,只是这等候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些。有的大臣性子急躁,总是忍不住歪头朝外面看。一刻钟,半个时辰,时间慢慢的过去,终于有人站不住了。
“皇上,秦王殿下一直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言下之意就是,是不是该找个人去问一下。总不能一堆人都在等着他。
“朕还没说话,爱卿就这样等不得了吗?”凤衍冷眼瞪过去,那文官瞅了眼凤衍糟糕的脸色,顿时低下了头。
“父皇,三弟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给牵绊住了?”凤凌顷为凤凌天“开脱”道。
“哼,朕倒是要看看,他秦王府到皇宫这短短的距离要走几个时辰。”凤衍冷哼了句,目光直直的看向殿外。全殿之上,悠然等待的,怕是只有凤凌玖一个人了。
“父皇言重了,我走了还不到一个时辰。”一身白衣如雪从大殿外走了进来,相比较往常他身上所带的戾气,今天的凤凌天给人的气场舒缓了许多。他嗤笑的声音让众位大臣全都一惊。这朝堂之上,能这样同凤衍说话的,只有他秦王一人。
凤衍一把拿起手头的奏折,直直的朝凤凌天扔了过去。凤凌天并没有迈步,只是将头往旁边移了移,那奏折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拂过肩头,在白色的锦缎上拍了拍,目光带着讥笑看向凤衍。声音也较往常懒散了许多:“父皇这样召儿臣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面上,他仍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你还知道你已经半个月没有上朝了吗?”凤衍恨不得再去抽他一顿,声音也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凤凌天没有回话,长身玉立站在那里,不动声色。
“秦王殿下,定国公于昨夜已经带着虎符逃离了京城,如今京城兵力不足十五万,要想同定国公的二十万大军抗衡,这主帅一职非您莫属。”李将军挪了挪有些站的发麻的腿朝凤凌天恭敬的道。
凤凌天的黑眸丝毫不动,嘴里却讥诮的道:“这是什么因果,京兆尹和守城军是吃白饭的吗?在碧城的情况下竟然让一个大活人给逃了出去?而更可笑的是,现在要本王出征打仗么?”
“放肆!”凤衍一拍桌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手指直指凤凌天,声音凌厉的让所有人都打颤:“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想看着京城陷入危机么?”
凤凌天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他眸光转到凤凌顷的角度,带着微微的讽刺道:“本王老实的呆在家里,想要看京城陷入危机额怕是另有其人吧!你说是吧,太子殿下?”
大殿之上不知是谁先抽了一口气,如今这一幕瞧在众人的眼里,分明就是秦王同太子不和。
“三弟,这话从何说起。”凤凌顷全程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领兵这事,你比太子在行,就这样决定了,明日就出发。”凤衍拍板决定,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凤凌天却是直接的迎上凤衍的目光,出口直接问道:“父皇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同意。”
“你敢?”凤衍手指颤抖的指着凤凌天。
“父皇何不先听听三弟的条件。”凤凌顷在一旁出声道,今天的凤凌天倒是展了几分真性情。
“我要运城的封地。”凤凌天很直接的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要是得胜才有跟朕谈条件的机会。”凤衍眯着眼瞪着凤凌天。
“我只问,父皇应还是不应?”凤凌天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退朝!”凤衍哼了声,转身就朝后面走了去。
散朝之后,凤凌玖走到了风凌天的身边,可速度还是不及凤凌顷快。
“三弟,你还真敢狮子大张口,咱们兄弟几个,还没有一个人混到封地,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要,就不怕那些言官的口水淹了你么?”凤凌顷的嘴角上挑,言语间的语气复杂的让人捉摸不透。
“大哥以为打仗是这样容易么?古语云,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大哥对苏家小姐手下留情一些,我想,定国公也不会起了造反之心。”凤凌玖走上前,站在风凌天的身边,讥讽的朝凤凌顷道。
“八弟这是什么话?苏浅浅刺杀母后,我惩戒她是理所当然,但苏铮的事情可跟我无关,八弟说话可要考虑清楚。”凤凌顷转过头,目光越过大殿,看向殿外那些愈走愈远的朝臣。
凤凌玖故意回了句:“苏铮如今生死不明,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道道。”
“我以为八弟醉心诗书,从来不会过问朝廷的事情。”凤凌顷听见凤凌玖的语气还是第一次这样冲,他不由得怀疑的多看了几眼。
“我的确不关心朝政,我只关心三哥的安全。”凤凌玖很直接的回道。
“呵,八弟和三弟还真是兄弟情深啊!”凤凌顷嗤笑了声。
“老八,该走了。”凤凌天一直站在原地,什么话也没说。如今,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想在这里停留了,毕竟,好戏都在后头。
凤凌玖听了凤凌天的话,也不再言语,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走出去的身影,凤凌顷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眼神也毫不避讳的露出阴鸷的神色,为什么,从小时候起,他们都爱跟着你。
……
宫门口,凤凌天转头朝凤凌玖道:“老八,跟我回王府一趟,这次出去,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三哥,定国公有北楚的血脉,这次出征,你要小心才是。”凤凌玖还是有些担心,虽说从开始到现在,事情一直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但是战场上的事情谁也摸不透。
“鬼营的兵力已经编入到军队之中,你无须担心。你随我回去,凤卫以及京里的事情我要交代一下。”凤凌天的声音虽然依旧低沉,但是里面的沉稳足够让人心安。
……
秦王府里,沐锦云一身蓝色袍子坐在西厢里,一边抿着茶,一边朝秦素道:“虽说我年纪也不大,但是教过的学生着实不少,小宝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孩子,若是好好培养,加上他的身份,以后前途定会无量。”这话虽带着几分恭维,但抛开一切,沐锦云的确觉得,小宝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
“沐太傅太高看小宝了,我并不祈求他前途无量,活得开心就行。”秦素的目光从沐太傅那双太过纤白的手上挪开,目光落在怀里小家伙黑亮的两个小发髻上。
“王妃太过谦虚,小宝的身份和天资注定他一生不会平凡。”沐锦云这样说着,可是眼神一直若有若无的看向秦素。
秦素一直低着头,似轻笑般道了句:“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三哥,你怎么了?”屋子里的两个大人并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场景已经落在了屋外人的眼里。凤凌玖见凤凌天站在西厢的门前没有动弹,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顺着凤凌天的目光望过去的时候,透过那敞开的窗户,凤凌玖看到了屋子里的那对男女。
“三哥,你果真放沐锦云进来了?”凤凌玖的注意力没有放在秦素的身上,而是惊讶于沐锦云出现在这里。
凤凌天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凤凌玖的话一样,他一双墨眸直直的盯着那个身穿白色素锦袄褂的女人,她的头发松松的挽着,几缕头发甚至还落在那白玉一般的脖颈上,她此时正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孩子,而对面沐锦云的目光就那样很是直接的看着对面的女子。一股子怒火从心底冲了上来,思想间,白色的靴子已经迈开,他一撩袍子,迈着大步就走了进去,完全忽视了身边一直还没搞懂状况的凤凌玖,只是握在袖子中的手越来越紧,毕竟,屋子里的那一幕看在他的眼里真是碍眼的很。
“沐太傅今日怎的到了王妃这里?”凤凌天掀开帘子,大步迈向了秦素。
小宝见凤凌天来了,大眼睛一眯,就要抱抱。凤凌天说话间,一把将小家伙儿给抱了过来,不过瞬间又转手到了身后凤凌玖的怀里。然后他在两大一小的目光中坐在了秦素的身边,秦素看了他一眼,还不经意的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然而……
“啊!”秦素身子刚动弹,整个人就被环住给抱了起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凤凌天抱坐到了腿上。
莫不说秦素了,就是凤凌玖也张大了嘴看着这一幕。对面已经站起来的沐锦云也被这一幕给微微吓到了。
凤凌天没有去管那两人的反应,一只手将她抱着环住,另一只手在秦素不满的眼神中伸向了她的腹部,正大光明的揉了揉,他低头,似极其亲昵的凑到秦素的脸旁,仿若无人的问道:“身子好受些了么?”这话问的着实暧昧。
秦素心中明白,凤凌天岂会不知自己的葵水早就走了,他如今却还这样教人误会的暧昧,恐怕就是因为对面一直朝这里看着的沐锦云吧。她暗自的白了凤凌天一眼,可凤凌天全当没看见一样,那张俊脸又往前凑了凑,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了一起,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味道也传到了她的鼻尖。他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问道:“问你话呢,还不舒服么?”
“谢王爷关心,我好多了。”秦素避过他的亲近,将头背了过去,靠向了他的肩头。秦素不知,她这个动作,从沐锦云那个角度看来,却好像是她不胜娇羞,将头埋进了风凌天的怀里一样。
“呵呵。”低沉而又极具磁性的声音从凤凌天的胸膛迸发出来。凤凌天扣在秦素身后的大手上移,看似是轻抚着秦素的长发,可手下暗自用的力却是直接顺着那个姿势将秦素扣到了自己的怀里。这样,他才看向对面的男人。
“王爷,臣之所以来见王妃,是因为给小宝上课的时候,小宝常说王妃教了他许多,所以臣便来同王妃讨教一二。”沐锦云原本还同凤凌天对视,可谅是他做好了准备,仍旧被那双黑眸给盯得后背发麻。
“本王的王妃的确不同寻常女子,只是沐太傅不经本王的允许,便到本王女人的住处来,你们读书人的规矩都放到哪里去了?”冷冷的说完,凤凌天又将目光转向一直跟在秦素身后的十七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责问:“不是让你跟好主子么?大冷的天就让她坐在下面?”
十七突然被点名,先是吃惊的啊了一声,然后单膝跪地,低了下头。
这场景是如何,沐锦云再明白不过了,他看了眼那个被凤凌天抱在怀里的女子,不觉得脑袋有些大了,于是便朝凤凌天深深的做了个揖,很是抱歉的道:“今日之事,是锦云考虑不周,只是锦云是真的仰慕王妃的才华。”
“她的好本王自是知道。”凤凌天一下下的抚着秦素的发,手指一动,就将她挽起的髻子给松了开来,那样一头黑发就散了下来。修长的手指穿过那润滑的发丝,凤凌天似不经意的瞥了沐锦云一眼,道:“不过,她的好只能本王独享,若是日后沐太傅再走错了地方,本王不介意好好的教教你。”
“臣谨记。”沐锦云又弯了弯腰。
“从今天开始,半个月内你可以不用来了。”凤凌天这话一出,小宝和沐锦云都有反应了。
“王爷,是臣那里做的不对么?”沐锦云显然不能接受自己要被辞退的后果。
而小宝则是朝凤凌天软软的叫道:“爹爹,沐师傅很好哇,小宝不累哒。”
“爹爹给你放假半个月。”凤凌天歪头朝小家伙儿解释道,这才转过头朝沐锦云道:“定国公的事情想必沐太傅也知道了,本王外出期间,你就不用来了。一切待本王回来再说。”
“原来如此,锦云领命就是。”沐锦云再次拜了拜,也知此地不易久留,就告辞回去了。
凤凌天朝仍旧单膝跪地的十七看了眼,冷声道:“送他出府。”
“是。”十七龇着牙起身,拍了拍发麻的腿,吆喝了一声就朝沐锦云跑了去。
当屋子里没有外人的时候,秦素坐在风凌天的大腿上总觉得不自在的很,挣扎着要下来。
“别动。”凤凌天禁锢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
“王爷,八王爷还在此,这样不合礼数。”秦素无奈,只得搬出这些死理来给自己找借口。
“八弟是自己人。”凤凌天这话刚说完,凤凌玖也不见外的在对面坐了下来,一脸笑意的看着这场景。
“娘亲羞羞,这么大了还被爹爹抱着。”小宝窝在凤凌玖的怀里,大眼睛咕噜噜的看着对面一双诡异的父母。
“宝宝你……”秦素从风凌天的肩膀上转回头,朝对面的小奶包瞪了瞪。
小宝咧着小白牙朝秦素嘟了嘟嘴。
“跟孩子置什么气?”凤凌天的那只大手又开始抚摸着秦素的长发,那亲昵的语气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秦素听着这话,原本还有些拘谨的表情突然顿住了,她原本被捉弄的眼神突然渐渐的恢复了清澈,她推开了凤凌天伸过来的手,语气也瞬间凉了下来,道:“王爷,既然沐太傅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你还敢提?你一个女子,就这样让他大咧咧的进了西厢?你还知道?”凤凌天想起刚才沐锦云看秦素的眼神,整个人又开始冷冽起来。
“秦素不识礼数,下次不会了。”疏远的表情配着淡淡的声音,秦素在凤凌天的使力下,虽说还坐在风凌天的怀里,但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其防备的状态。
“你在生气?”凤凌天掰过秦素的脸,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秦素不敢,小宝和八爷还在,王爷还是放开我才好。”秦素并不想在小宝面前落下什么不太好的场景。
“男女有别你不知道么?”凤凌天对于刚才的那一幕仍然耿耿于怀。若是真的随自己的意,他刚才真的想那人的眼睛给挖出来。
此时的凤凌天完全沉浸在愤怒之中,聪敏如他,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情绪为何会这样失控,他为何会想将她整个人给藏起来。
“王爷,是沐太傅亲自找上门的,谈小宝的学习。为了避嫌,可天冷,主子不能开门,所以就将窗户给打开了,而且十七也一直跟在主子的身后。”送走沐锦云的十七,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凤凌天的话,她性子又急又直,因此直接讲话给说了开来,秦素是她的主子,却不仅仅是主子。
“对啊,爹爹,是沐太傅来找娘亲的,他对娘亲一直很好奇啊。”小宝也点了点头。
凤凌天因着十七和小宝的话有一瞬的沉默,秦素也趁着这个机会从他腿上起身,退回到一个安全的角落。等到凤凌天看过来的时候,秦素直直的迎上凤凌天的眼神,语气淡淡带着几分坚定的话回道:“王爷,我说过不止一遍,眼见不一定为真。”
“三皇嫂,凌玖今天是跟着来蹭饭的。”凤凌玖见凤凌天紧抿着唇,于是出来缓和气氛。
“八叔,你为什么总爱蹭饭,没有八婶婶给你做饭么?”小宝掰开凤凌玖的手,顺着他的膝盖滑了下来,蹭蹭蹭跑到秦素的身边,抱住秦素的腿,朝凤凌玖嘟着嘴问道。
凤凌玖摇着头道:“我一直醉心于诗书,没有姑娘给你当八婶婶。”
站在秦素身后的十七小声的切了声。
“三皇嫂,我一直想吃你做的酸菜鱼。”凤凌玖瞥了十七一眼,满心期盼的朝秦素看去。
“宝宝,自己去榻上暖和,十七,跟我去厨房。”秦素柔声朝正抱着自己腿的小奶包道。
“是。”小宝还没有动弹,就被十七拎着后衣领送到了榻子上。然后才跟着秦素去了厨房。
小宝到了里间暖乎乎的榻子上就卷着被子滚了进去,而外间则是一阵子的沉默。凤凌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冷硬的很,凤凌玖看了看里间,声音不复刚才的调笑,开口道:“三哥,你怎么将沐锦云给弄了进来?”
“这件事你无需担心,在我眼皮底下,他不会有什么举动。”凤凌天回话很快,但是目光依旧是放空的状态。
“三哥,你刚才反应太大了。”凤凌玖如今想起刚才那一幕,仍然有些不可置信。他没想到,向来对女人冷脸的凤凌天会在人前就那样直接的将一个女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那样亲昵的动作看在外人的眼里,像是熟练了千百遍一样,无比的自然。
“是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凤凌天终于抬眼,里面的凌厉丝毫没有遮掩的被凤凌玖看见。那表情就像是心爱的东西被人抢了一样,凤凌玖心中疑惑,这也是三哥的占有欲么?
“他动心思是他的事情,只要秦素不动心思不就行了。”凤凌玖向来脾气最好,对于风凌天的事情一直是顺从的,可是今天,他想,有些话还是要说一说了。
“她是我的女人,就该有自知之明。”凤凌天冷嗤了一声,并不能接受凤凌玖的说辞。
凤凌玖听了这句话,眼皮一跳,他摸不准凤凌天这句话的意思,语气由刚才的笃定变得漂浮起来:“三哥,你到底将她放在了什么位置?”
“她是我的。”这是凤凌天心中的第一反应。
“三哥……”凤凌玖还想说什么,却被凤凌天给打断了。话题一转,到了出征的事情。
“定国公手里的确有二十万大军,但是就目前来看,能就近调动出来的不过十五万,而且最近的调动地就是晋城。晋城离京城很近,国库每年的来源有很大一部分都来自那里。”凤凌天转换话题的速度之快让凤凌玖很是咋舌。
“三哥,定国公此次定然不会直取京城。短时间内朝廷大军虽无法集结,但时间一长,等朝廷兵力集结,他必然是以卵击石。虽然定国公这个结果是咱们乐于见到的,但是定国公的目的会是什么?造反不过是说口罢了。”凤凌玖见凤凌天并没有再谈秦素的倾向,也只得将话顺到了定国公的身上。
“我已经安排好了,贵伯一惊拿着令牌挑选凤卫将太子在渭城有私军的消息吹到定国公的耳边。苏铮的事情也牵扯到太子的身上。而渭城就在晋城的旁边,单是由着这一双儿女都是由太子所迫害,定国公就会从渭城下手,这样,咱们正好借刀杀人。”凤凌天缓缓的将事情说出来。
“好计,就看贵伯的速度快不快了。毕竟,大哥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再快也快不过我,他怕是还不知道,我早就明了他的秘密军队。这件事情,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处理了。定国公潜逃出京时,这个消息应当是听到了。”凤凌天用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战场无情,你万事小心,京城的事情我会打理。”凤凌玖听着外面十七的大嗓门,不知为何,对于这场战事莫名多了几分伤感。
“嗯。”凤凌天点头。
直到吃饭,凤凌天和凤凌玖一直没有出过西厢,凤凌玖是有心蹭饭,毕竟秦素做饭的手艺真是相当不错,也不知道她一个大小姐是怎么懂得这些的。而凤凌天等得就是这个结果。
只是,饭间的气氛,除了小宝和凤凌玖之间的互动,秦素和凤凌天之间根本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凤凌玖一边应付着小宝一边打量着风凌天的神色,秦素见此,朝小宝道:“宝宝,安心吃饭。”除了这一句话,秦素一顿饭都没再说过。她吃完饭后,也没有管凤凌天和凤凌玖,自己去了里间。
“嘭。”筷子摔到桌子上的声音将小宝吓了一大跳。小宝眼里包着泪看着凤凌天摔筷子风一样的走出了西厢。凤凌玖哎了一声,想要追出去,可是身边的小家伙儿正咬着筷子,眼里的泪花转啊转,一脸委屈的模样。
里间的门又打开,素色的身影走到了小宝的身边,小宝仿佛早早闻到了那人的味道一般,在秦素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张开小手扑到了秦素的身上。秦素眼神淡淡的看了眼凤凌玖,说了句自便就进了里间。
凤凌玖坐在原地,想要起身,可还是忍不住又夹了一块鱼这才朝外面追了出去。
……
这天下午,王府里面已经能听到嘈杂的声音。十七见小宝一直往外探头,不由得道:“不用看了,贵伯说了,王爷今天晚上要动身,那些将军们正在来来往往呢。”
“他今天晚上就动身么?”秦素放下手里的书朝十七问道。
“嗯,刚刚出去,贵伯是这样说的。”十七点头。
秦素听了这话,心中已经有了盘算。她朝十七道:“十七,去找虎子来一趟,我有几味药需要他去买一下。”
“好。”十七停住手里的活儿,立即出去了。
墨枫居里,
凤凌天站在窗前看着那个素色的身影朝虎子交代着什么,眸光一暗,朝身后一直候着的朱雀问道:“那两个尾巴查的怎么样了?”
朱雀点头:“有眉目了,可能跟月白楼有关联。”
“月白楼的人给她当暗卫?”朱雀明显能感觉到,凤凌天说这话时,那股子压抑劲儿。
“我暗中盯过几天,那些人只是暗中保护王妃,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作为。”自从那次被秦素所救,加之这些时日的了解,朱雀对秦素的印象很好。
“保护?是什么理由需要被保护?”凤凌天的声音轻轻的从口中溢出,若是不细听,几乎听不出来。
“通知贵伯,若是西厢有变,按照原计划进行。”凤凌天关上窗户的细缝,转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是。”
……
傍晚,所有的军队都已经清点完毕。火把照亮了整个秦王府,诸位随军的将领都已经在墨枫居的外面集结,就等凤凌天发令了。
随着唔的一声,墨枫居主楼的大门从里面被打开,墨色绣金的披风飘扬,一个玄色的身影带着黑夜遮不住的风华走了出来。
“主子,鬼营也集结完毕。”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在风凌天的身边,那样冷漠的嗓音,不是惊鸿是谁。
“嗯。”凤凌天点点头,超院外走去。
只是,没走出几步,西厢的门也开了来,凤凌天视线极其灵敏的被引了过去,就见秦素端着一个空的簸箕出来收拾外面架子上的药草。
“主子?”惊鸿见凤凌天脚步顿了顿,不由得朝凤凌天问道。
那素色身影就好像没看见他一样,走到药材架子前,背对着他们收拾药材。凤凌天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迈开脚继续走去。
贵伯正站在墨枫居的院子门口,见凤凌天走了过来,他便将墨枫居的门该打了开,外面站的一队队的将领便映入了视线。那些人见到一身戎装的凤凌天刚要下拜,那位主子的身影突然转了回去。
凤凌天已经看到了面前的将领,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那一秒,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转回头去,朝药草架子看去,结果,正好撞到秦素也看过来的眼神,两道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凤凌天形容不出那一瞬心里的感受,只觉得好似有一朵烟花在脑海中绽放。
秦素只是瞅了凤凌天一眼,没想到凤凌天偏偏也转回了头,她迅速的低下头,抱着药草就要往回走。
身后响起匆忙的脚步声和一阵低低的惊呼,她的胳膊忽然被抓住,一股前所未有的大力将她扯到了一个温热的怀里。怀里的药材在光亮的映射下洒了一地,随着噗的一声,凤凌天将身上的披风一挥,将秦素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然后温热的唇就压了下来。
后脑勺被扣住,眼前一暗,秦素就觉得唇被擒住,身后是多人的暗暗惊呼,可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他的唇给引了去。凤凌天的吻极其的简单粗暴,他好似不得章法一般,与其说吻,不如说啃。他紧紧的抱住秦素,这一刻,所有的外因都被抛到了脑后。唇上的触感比想象的更加甜蜜,虽然她已经被吓得有些呼吸不顺,但凤凌天还是觉得,只一吻,便如同上了瘾一样。
惊鸿站在原地,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有想到,曾经出现在鬼营中的那女子,竟然让凤凌天在临行前放下一堆将领不管,被那人深深的抱在怀里。
呼吸交缠,乱了。凤凌天终究在秦素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将她放开,披风中,凤凌天抵着秦素的额头,声音沾染了几分沙哑:“等我回来。”
秦素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木然的状态,从刚才那个吻开始,她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不知始末。耳边回响着凤凌天的声音。她抬起头,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他,唇角已经被凤凌天咬破。她眼神木木的,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凤凌天,有打量,有恼怒,有羞意。
就在气氛沉静的时候,凤凌天放开了秦素,转身朝火把亮堂处走去。
墨枫居的门随着风凌天的出现又被关上,那些注视的目光终于都被隔开。秦素盯着满地散落的药材,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直到屋子里响起小宝的声音,她才回神,摸着唇角被咬出的伤,秦素摇了摇头,面色平静的应了一声,将地上的药材又给收拾好,这才走进西厢,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心里如此想到。
院子外的嘈杂声逐渐的消失。秦素将小宝哄睡以后,坐在梳妆台前,将小匣子拿了出来,里面的银票已经积攒了不少。她今天已经让虎子将消息给带了出去,三天后,等战事忙起来,墨枫居这边的守卫逐渐调离的时候,她要离开。事情不能再拖了。
……
月白楼。
楼月白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正对着桌子上被绑住四条腿的小老鼠琢磨着什么,月娘敲门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那小老鼠吱吱痛苦的叫着,而从她淡定的反应来看,很显然,她对于这种场景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了。
“主子,这是秦姑娘今晚送来的消息。”月娘将一张小纸条送到了楼月白的桌子上面。
楼月白的手上还沾着血,他拿起桌子旁的一条白色的手帕,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白色的锦帕上,那色彩对比鲜明的红白两色,让楼月白的嘴角愉悦的弯了起来。做好这一切,他才将那纸条拿了过来,还没看内容,便嫌弃的回道:“这字可真丑。”
“主子,秦姑娘想要离京,希望月白楼能够助她一臂之力。”月娘对于秦素的这个要求非常惊诧,也因此她才来找楼月白商量。
“离京?她把京城当菜市场了么?”楼月白嗤笑了一声,目光又落回到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白鼠身上。
月娘听了楼月白的话,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主子,不如就将派到秦姑娘身边的那两人护送她离京就好。现在京城并不算太平,趁乱离开正是时候。”虽说有几分疑惑,但这并不妨碍月娘对秦素的肯定。
叮的一声,小刀子被随意的扔到了桌子上,楼月白身子后仰到椅子上,也因此那张苍白的俊脸露了出来。眼神里那股子冷漠气扑面而来。月娘被他突然露出来的目光一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真的以为秦王府的人是吃屎的么?”楼月白冷嘲热讽的回道。
“主子的话我不明白。”月娘只觉得心中有一角微微发凉。
“秦素只说要人来保护她母子的安全,再者,秦王那般的人,你真以为咱们的人会不引人注意么?”楼月白自然的打了个哈欠,语气很是随意的道。
“可咱们明明答应过她。”月娘似乎一时接受不过来,毕竟之前楼月白和秦素之前的确是谈妥了的。
“跟着秦素的人继续保护,只是能不能保护的了就不是我能说的算了。”楼月白的言语间分明透着对秦素的漠然,这点让月娘很是不自在。好像是看出了月娘的疑惑,楼月白伸手挥起小刀子把玩着,整个人显得慵懒而又疏离,良久,月娘才听他道:“月娘,你该知道,她想同魔鬼交易,只有一些鬼点子是不够的。”
“可是她答应你会救你的,你的病不能再拖了。”月娘说到这里,声音都拔高了。她可以忍受楼月白的无情冷漠,可是她比他还在乎他的健康,他的心疾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也因此治愈起来无比的困难,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秦素,她不会放手的。
“主子,若是咱们不讲信用,一旦秦姑娘真的离开,怕是再找不到这样一个人了。”月娘上前几步,走到了楼月白的跟前,很是冲动的道。
“走着瞧吧。”楼月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主子,你……”月娘还想说什么,却被楼月白接下来的话给喝断了。
“月娘,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楼月白说完,就眯上了眼睛。
月娘脸色一白,随即忽的笑了出来。她见楼月白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转身就走了出去。只是,裙摆下的双腿,沉重的仿佛灌了铅一样。
……
墨枫居,西厢。
秦素将小匣子里的银票缝到了衣服和袖口里,又带了之前做好的手术刀,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了,毕竟,有了银子其他的都可以重新置办。
“主子,你真的决定了么?”十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外,看着静静坐在床上的女子,有些黯然的问出了口。
“十七,我并不瞒你,若是你愿意,可以同我一起走,若不愿意,我也不介意。”秦素对待十七,一直是敞开心怀。因为,她也期待对方能回予同等的心怀。
“十七跟了主子,就是主子的人,主子去哪里,十七就去哪里。”十七深深的喘了口气朝秦素道。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秦素觉得,有了月白楼的支持,这次走掉的胜算很大。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次事,赔上了她的一生。至于甘不甘愿,谁又能说得清。
贵伯这晚借着来送东西的功夫踏进了西厢,他一辈子都在为凤凌天忙活,千锤百炼早就是一个人精。只一眼打量,他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贵爷爷,你又来给小宝送鱼鱼吃啊?”身下的袍子被小不点给捉住,贵伯低头看着那张神似王爷小时候的脸庞,一阵热意在胸膛里氤氲着。他弯下腰一把将小宝给抱了起来,点点头道:“是啊,最近有人送了一些从冰窟窿里面挖出的鱼,知道你爱吃就给你带来了。”
“谢谢贵伯。”秦素从里间出来,身上仍旧是那股子淡定劲儿。
“王妃说哪里话,王爷如今外出,王妃和小主子的事情,老奴定然要放在心上。”贵伯暗自打量了秦素几眼,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小主子身上。
小宝又同贵伯玩耍了一阵,这才肯放贵伯走。
走出墨枫居,贵伯回头看了眼那散发着温暖光芒的屋子,心中的情绪也是复杂。他走出不远后,朝黑暗的夜色中打了个手势,一个黑色的身影立即出现在他的身后。
“将事情通知王爷。”贵伯吩咐道。
那人应声,又嗖的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晋城外五十里处,行军大帐中,凤凌天虽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听了暗卫传达的话,情绪仍旧失了控。他一脚踢倒了身边的凳子,整个人转过身去,捏着眉心,满目猩红。
秦素,你果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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