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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悠扬的琴曲,终于还是结束了,这是弹琴之人的无奈,同样是谱曲之人的无奈。
纵使是天籁仙音,但只要有了开始,就必定有结束,不在于中间长短,只是一种别样的因果。
谱曲之人,在谱写一曲惊世大作的时候,他想把这曲子一直延续下去,但不论怎么灌注心血,不管如何用心,曲子都在不经意间完成,而这样的曲子,换到弹奏之人手中,是对心性的一种磨练,也是对技艺的磨练,更是和作曲之人心与心沟通的机会,这就是琴修悟道之法,但一首曲子,表达的只是作曲人唯一的想法,懂了之后,便再无感悟的作用,能够感悟的曲子,又是非常的稀少,能够从曲中悟出道法的琴修,更是稀少,种种原因,造成了琴修稀少的几乎不存在。
“道友,我这琴如何?”潇辰双手按在琴弦上,对着江中一叶小舟说道。
“很不错,你可知道我在干嘛?”小舟之上,坐着一个看不出年纪的人,但从其声音可以判断出,是一名中年男子。
“你,在吊水。”潇辰笑着说道。
“嗯,我看小友年纪轻轻,怎么眼就如此昏花了,我明明是在钓鱼。”这人没有转过身,也没有回头,一盯大大的斗笠,完全遮住了他的头部。
“鱼呢?”潇辰笑着问道。
“还没上钩。”小舟上的人说道。
“那你就是在吊水。”潇辰重复道。
“哦,哈哈,有意思。”那人笑了,“不过,你可知,鱼儿跳出了水面,才知道天高的心情。”
“哈哈,我非鱼,怎知鱼之念,莫非你知?。”潇辰同样笑了。
“我要是钓鱼人,自然知道,它的心情。”小舟上的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隐隐露出了一丝霸道并且狂妄的气息。
“就算是,那也只是被钓起的鱼儿心情。”对于眼前之人的说辞,潇辰明显是不同意,但对方似乎不愿意过多纠缠。
在潇辰说完之后,那人手一抖,钓起了一条两尺有余的青鱼,“它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要咬住鱼饵,但就算我现在把它放回去了,下次它还会再次咬住鱼饵,这是鱼儿的本能,除了鱼儿,同样还有很多的身不由己。”这段话却不知道是不是对潇辰所说,因为在他钓起鱼的时候,已经驱动小舟,逆流而上。
“真是个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无辰来到了潇辰身边说道。
“哼哼。”潇辰哼哼了两声,对无辰之言,不置可否。
“你怎么看?”潇辰起身收起碎玉,转头对无辰说到。
“我看不透他的修为。”无辰坦言,这钓鱼之人,很明显是一位俢者,因为能够进到这古赤壁之中的,然不可能是凡人。
潇辰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古赤壁之中的凡人住民呢?”
“这绝对不可能,此地每月十五,都会把大水完全淹没,凡人如何能活得下来。”无辰断言否定。
“想必从出生便享有丰厚的修行资源,自小就走上了修道一途吧,但你亲自到过西域荒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看到过沙尘暴,但是即便是百丈开外的大风沙,也没能掩埋西域属于凡人的文化,西域荒漠地区同样有很多凡间城市,那里环境,看上去也不是凡人能够生活的,但偏偏就有很多凡人,在哪里安家落户,并且安居乐业。”潇辰摇摇头说道。
“你是说,他是凡间普通的钓鱼人咯?”无辰反问道。
潇辰笑着再次摇头,“我只是想说,凡事不要太早下定论。”
“你们两个够了,点将台还找不找了,鬼香还采不采了?”一个中气十足,但语气让人非常讨厌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正是一旁逆苍天。
“当然找,现在就找。”
之后,潇辰硬是自己制作了一条小船,逆着江面,往上行去,他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寻找点将台,索性随心所欲,只是无辰这次说什么也不再和潇辰一路,一人离开去寻找鬼香的踪迹,逆苍天和潇辰两人则是在小船上,心情大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面开始颠簸起来,不再像开始那样平静,能够由于起了波浪,江水虽然依旧清澈,但已经无法看清楚水面之下的情景,而且水面也变得开阔了起来,比之前,江面比之前宽阔不只百倍,原来之前潇辰行舟之水,只是眼前大江的一处支流,而经过不断时间内的前行,他们已经离开了支流,进入了真正的大江之中。
小沟养蟹,大江藏蛟,潇辰此刻想的是,这古老的地方的大江之中,会不会生活着那种强大至极的妖兽呢?
潇辰在玄清山的典籍中看到过很多种妖兽,但真正见过的就是风鹰兽等有限几种,而在典籍记载中非常强大的蛟,潇辰从来都非常想亲眼见一见,此刻他完全没有想过,要是能够见到蛟,恐怕下一个瞬间,就会沦为其腹中之食。
行驶在大江颠簸的浪涛之上,小舟又是逆流而上,潇辰明显可以感觉到,整个小舟受到的阻力大了很多,手上木浆往往需要不断划动,才能够让小舟继续前进,否则还不用停下来,只要稍稍动作慢了几分,就会被水流带着向下游行去。
猛地一用力,潇辰手中木浆到底还是没能够配他们走完这段旅程,率先断成了两截,其中一截很快就随着流水远去,潇辰把手中的半截也随手扔进了水中,而后靠着修为之力,催动小舟前行,潇辰不是之前没有想到可以如此,只是因为他觉得用木浆划船,更符合气氛,但既然木浆已经断了,也只能用这个方法。
小船在大江上,飞速前行,比之前用木浆划动不知道快了多少倍,潇辰此刻站在船头不断向着四周张望,船是快了,但潇辰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之色,身为什么角色,就演好什么戏,这一点,潇辰分的很清楚,放松什么也不考虑,做正事的时候从来不想合适放松,这是一种态度。
大江西来,逝水东去,潇辰也不知道在这江面上行驶了多久,只是看着不仅的长江大浪,滚滚而来,身后同样是是江水,一来一去,潇辰感觉自己是这大江上的外人,它们来它们的,它们走它们的,他行他的舟,一切毫不相干。
只要开始,就有结束,潇辰和逆苍天终于在大江上发现了别的景色,那是一处像是水中小榭的东西,但在远处都能够看到它即便是榭,也绝对不会小。
连绵一片,占据了江边很大一片地域,但当潇辰努力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又像是隔了一层迷雾,能够清晰的看出轮廓,但却始终看不清真实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