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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有心的人,反而比无心的人更为可怕!
“为什么?”长孙一凡如天神般俯瞰着苟延残喘的孟千寻,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愧意,有的只是满满的无情,“本来是想让长孙一澈膝下无子,就算死后也得拱手让出皇位,没想到他根本懒得碰你!你到底是有什么暗病啊,五年都让一个男人宁愿憋住欲望都不愿踏入你宫门一步!”
说完,他看了眼刑风,眼中狠戾更毒,沉声,“去把她手上那千叶镯拔下来,一会给离墨王妃送去。”
刑风躬身领命,立即朝害怕地往后缩的孟千寻大步走去,“孟大小姐,得罪了!”
而长孙一凡似厌恶般睨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却踏出那刻突然回过头来,唇边挂着深寓的笑,如一把带血的刀刺进孟千寻心脏,“等等!”
看了眼自己裹着纱布的手,长孙一凡眼底涌起杀气,孟千寻这一口险些咬掉他一整块肉,“不如,让我们把这漂亮的孟家千金赏给我们暗卫的弟兄们吧,相信孟姑娘定是很欣喜吧,毕竟二十年多来,可都没男人碰过你呢!”
说罢,他凉笑一声,懒得再看一眼,负手离去。
泪水顺着眼眶滚落在脸上,留下不灭的印记,剧痛的喉咙让孟千寻再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漆黑的夜幕下,长孙一凡的背影如五年前一样蛊惑,非但没有模糊,反而变的愈加清晰刺目起来。
那个,她原打算放在心底珍藏一生的背影。
“我为什么要帮你灭尚府?”
“你不是爱长孙一澈吗,杀了尚离墨,他就是你一个人的!”
她记得五年前,也是这么一个子夜,他亲自来孟府找她议事。
她不屑一顾,脸上依旧是她孟千寻独有的骄傲,“哼,不过是杀一个小贱人,我何必豁出性命去帮你,你长孙一凡凭什么让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就凭这个!”
话音刚落,他黑袖一甩,一块绣着杜若的锦帕翩然跃出,“那一次春遇,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忘。”
一直都没忘,你是我最有用的棋子!
“好,我帮你!”
她夺过帕子,一口应下,他伸手亲昵地揽着她,柔声道,“相信我,有我一天,我就永远不会让你出事。”
“嗯,我相信你。”
是的,她从没怀疑过他,长孙一凡,五年了,你可知杜若的花语:信赖,信任,深信不疑!
为了家族,她选择忘记,然后强迫自己难以自拔地爱上另一个厌恶她的男人,终于她成功了。
而她爱的男人,却亲手将化骨水灌入她的喉咙,告诉她:“女人这种东西,对我而言,永远只有有用无用之说,没有价值了,就杀!”
“啊——”
是夜,柴房里传来一阵阵野兽般的嘶吼声,如一道冤魂带着倾天覆地的怨气,撕裂苍穹!
*
凌鸿煊赶来懿祥殿时,离墨已经晕了过去,但是当他看到床上女子的样子时,亦是怔了下。
本绝美的脸庞此时一片苍白,像是剔透的雪花,显得诡异而凄艳,她神色极为痛苦,五官全扭曲在一起,额角滚出青筋,一手紧紧捂住心口,一手揪着身下的床单,似乎竭力要将一颗心生生挖出来。
眼前的女子,俨然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
而这个样子,凌鸿煊再清楚不过,这就是之前长孙一澈血蛊发作的样子,一模一样!
长孙一澈坐在她身边,抱着她的头,将她上半身放在自己双腿上,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试图减轻她的一点点痛苦,心中却是比她还要痛上千万倍。
连心蛊,连心,连心,要痛一起痛!
“阿鸢她怎么会突然这样,明明婚宴上都还是好的啊?”
“那时候她就已经不舒服了。”长孙一澈抱着离墨轻轻开口,“她说,能打赢孟千寻是因为她将血蛊毒强行引到了右手伤处,但是那样做的代价就是,承受万箭穿心之痛!”
“唔!”
他刚说完,离墨咬牙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猛然张开眼,血眼里闪过一道光,她神志恍惚地抓着长孙一澈的衣袖,红得妖异的唇颤抖道,“把刀给我,快,把刀给我啊!”
“药呢!”
长孙一澈顿时大惊失色,用力摁住离墨乱动的双手,朝着帘幔外大喊道,“魏清,一个时辰前让你煎的药呢?”
很快,魏清神色紧张地捧着一个药碗,快步进入内殿,凌鸿煊愣了一下,赶紧从他手里接过药,亲自送到长孙一澈面前。
但就在长孙一澈要接过碗时,凌鸿煊猛然嗅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身子狠狠一颤,忙将手收了回来,朝长孙一澈大吼道,“二哥,你是疯了吗?”
长孙一澈接了个空,目光旋即一沉,极为不悦道,“鸿煊,你胡闹些什么,快把药给我!”
凌鸿煊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目光又落在手中的药上,黑漆漆的一碗,里面加的草药都是起止血镇痛的作用,然而却多了一味不该有的药!
罂粟粉!
紧紧端着这碗药,凌鸿煊看着长孙一澈,声音一颤,“为什么要多加一味罂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长孙一澈眼中掠过痛色,他抬头悲戚地看向凌鸿煊,声音绝望,“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替我转移蛊毒,我不知道该怎么让她脱离危险。我只知道,这些罂粟并不致命,却可以令人产生幻觉,可以暂时麻痹她的大脑和神经,减轻她的痛苦。”
说着,他后背重重地靠在床柱上,作为仅有的依靠,目光落在离墨挣扎的双手上,“若可以选择,我宁愿她恨我一辈子,哪怕是杀了我,而不是知道真相后做这种傻事。”
凌鸿煊怔住,又道,“可你怎么知道,这罂粟粉就对血蛊毒有效?万一……”
“没有万一!”长孙一澈猛然对上他的眼,眸光撕裂,一字一顿地吼了回去,“因为我试过!试了五年,没有她的五年,每次毒发我都只能靠那些有她的幻觉活下来,否则你以为我是怎么撑到今天的?快把药给我!”
凌鸿煊呆住,周身气血冰凉,长孙一澈趁此赶紧从他手里抢过药碗。
凌鸿煊反应过来,立刻整了整面色,声音是不属于他的沉静与坚决,“二哥,这些天,这些日子,你和阿鸢一直呆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他顿了顿,声音更沉,“她可能……早已怀了你的骨肉,而罂粟会导致流产的!就算现在没有身孕,那对将来也是有影响的!”
正欲送到离墨唇边的碗瞬间顿住,长孙一澈浑身一震,犹如五雷轰顶,之前几次缠绵的画面闪过眼前,他突然变得不知所措,手开始无助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离墨只觉耳边好吵,她迷迷糊糊地清醒了一分,抬眼看着长孙一澈,吃力地开口,“一澈,是药煎好了吗?那扶我起来喝吧。”
长孙一澈吓了一跳,手一抖,药险些洒出来,但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笑看着离墨道,“是啊,魏清刚把药送来了,这药很管用的,我以前蛊毒发作也一直喝的。”
离墨看着他一脸憔悴担忧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虚弱地挤出一丝笑,“好,那你喂我喝吧。等身子好了,我还想去看看即荣呢,他今天肯定是被吓坏了。”
胸口钝痛传来,长孙一澈扶她起来,竭力稳住不停颤抖的手,然后一咬牙将碗送到离墨嘴边。
长痛不如短痛!
离墨闻了下,眉头立时微微皱起,嘟囔了句,“好像很难喝的样子,可不可以换种药?”
心中酸楚排山倒海袭来,长孙一澈温柔地抚着她的发,避开她的目光,“就喝的时候难过点,墨儿乖,就喝一口,好不好?”
离墨看了看他,又看着那碗药,沾着汗水的睫毛低垂着,最终抿了唇低头准备喝下,却又突然停住,头靠在他心口温暖地笑起来,“其实我今天好高兴,能为你再穿一次嫁衣,一澈,谢谢你。”
喉咙一酸,长孙一澈望着离墨突然想到当年他们订婚那晚,红罗暖帐内,她窝在他怀里,食指调皮地在他心口画着圈,脸上笑容甜蜜而幸福,她说,“一澈,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的话,就叫他荣儿好吗?”
其实很多人或许都不知道,即荣被他抱回来时还不叫即荣,他只是个孤儿,无名无姓,是他后来替他取名即荣,若即若离……
眼见离墨就要喝下药,长孙一澈手一抖,一把将那碗用力砸在地上,然后拉过离墨小小的身子,疯了一样将她抱紧,再抱紧,苍白的唇不停唤着她的名字。
“墨儿,墨儿……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自私,不要恨我……”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药里有罂粟,对不对?”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捧住他的脸,长孙一澈一怔,目光躲闪不敢直视离墨的眼睛,只听她缓缓笑道,“你忘了,我从小跟着明川长大,怎么会不懂医药呢?你果然是猪头。”
“那你为什么……”
他茫然而震惊地看向她,原来她早就知道了,那她为什么还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