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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乖巧让萧凡得意的扬起了脖子,那嚣张的模样,就差用鼻孔来对着云天孜了,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天机阁内,年轻一辈中,敢这样和云天孜说话的,也只有萧凡了,因为萧凡也是个天才,他有那个底气和资本可以嚣张。
被萧凡的话这么一堵,云天孜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僵硬,只能尴尬的端着茶水保持沉默。
气氛正尴尬,突然人群又变得有些喧闹了起来,几人往梅林的方向看过去,见一名老者带着两名弟子款款走来,那老者胡须雪白,佝偻着背,身上的长衫连一丝皱褶都没有,看得出是一个生活极其讲究的老人。
“这就是三长老尹阁老了。”萧凡向秦落烟解释,“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大徒弟和二徒弟,你看,他们长得像不像牛头马面?”
秦落烟一怔,仔细一看,那两人果然一个脸长一个脸方,忍不住就噗嗤笑出了声,“师兄,你这外号用得倒是很贴切。”
“那可不?那牛头马面就是两个废物,武器制造不行,阵法也不精通,唯一会的就是溜须拍马,尤其是那个大徒弟,喏,就是长得像牛的那个,还好色,天机阁中好多丫鬟都被他骚扰过。师妹这么漂亮,难保他以后不来烦你,不过你不要怕,他要是敢来,我和你二师兄就收拾得他哭爹喊娘。”
“呃……好。”秦落烟点点头,脸上的笑温柔祥和,同时心中也生出一股子暖流,心底是越发的喜欢起四长老门内的人了,为老不尊却极度护短的师傅,潇洒大气的大师兄,害羞却善良的二师兄。
萧凡见她笑得太过平静,以为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又叮嘱道:“师妹,你可别以为师兄在开玩笑,现在天机阁除了天青外就你一个女弟子,万一他打你的注意,你可不要忍着不敢说。”
秦落烟笑笑,放下茶杯道:“师兄放心吧,我知道的,他要是敢来骚扰我,我一定马上告诉师兄。”
“那就好。”萧凡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尹阁老在牛头马面的搀扶下坐到了最前方的小桌后,有打杂小厮立刻上前替他温了热茶,他让牛头将一张地图挂在了一颗梅树下方,众人知道他要开始讲课了,所以都安静了下来。
秦落烟皱了皱眉,忍不住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见傅子墨的身影,他也是新晋的内门弟子,按理说这种时候他也应该来的,可是他却没来?
不等她疑惑,尹阁老的声音已经从前方传来。
“上个月,我留下了这个阵法,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可有人想出了破解之法?”尹阁老一边缕着胡须,一边问在做的众人,视线逐一在众人脸上扫过,当落在秦落烟脸上的时候,眼中的鄙夷一闪而逝。
那一眼,就让秦落烟知道,这又是一个骨子里看不起女人的老头儿。她也庆幸昨日做了正确的选择,没有让冯四海去见这位脾气不好的三长老。
坐在靠近梅林处的几个弟子蠢蠢欲动,其中一个率先站了起来,恭敬的向尹阁老抱拳行礼之后就开始谈自己对那阵法的理解,他一边说,尹阁老一边点头,可是当他全部说话之后,尹阁老只摆了摆手,冷哼道:“前面还行,是条可行之路,不过后面嘛,死路,死路。”
那弟子一听,羞愧的坐了下来,似有些不服气。
然后先后又有两个弟子站起来说了自己的想法,不过尹阁老都不太满意,等到两人说完,他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全都是废物,一个月的时间,就没有人能想出一个真正能破解阵法的方法吗?”
这脾气,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不好,这一吼,吓得几个胆子小的弟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秦落烟正诧异,都能成为内门弟子了,按理说没有泛泛之辈,怎么被尹阁老以后,竟然还有人被吓得哆嗦?不过,现实并没有让秦落烟诧异太久,因为下一瞬,她竟然吃惊的看见尹阁老接过了小厮送来的鞭子。
他拿着鞭子站起来,从梅林入口那一桌开始,指着其中一个,“来,你先说,说得对这顿鞭子就免了,说得不对,老夫我就不客气了。”
那弟子战战兢兢的起身,冷汗从他额头上滴落,旁边几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他纠结了一阵,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尹阁老叹了一口气,扬起一鞭子就摔在了那人的身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拉回了秦落烟险些飘远的思绪,她吞了吞口水,赶紧转头问萧凡,“大师兄,这三长老就是这样教弟子的?那一会儿我们是不是也要被打?”
什么阵法,她可是一窍不通,她连入门都不会,是绝对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的。
“师妹别怕,他是不会打我们的。”萧凡见她有些担忧,立刻解释道:“三长老打的,都是他门内的弟子,是他真正意义上教导的徒弟,那边几桌都是他的弟子,再往后是阁主的弟子和二长老的弟子,除了三长老自己的弟子外,其他门的弟子,他是不会真正动手的,大不了就是说几句。”
原来如此,秦落烟舒了一口气,喝了口茶水缓了缓干涩的嗓子。
吴懿听见她的话,也凑过来说道:“师妹别担心,再说了,那张图上的阵法我会,如果要是尹阁老问到了你,我会帮你的。”
“二师兄,你会阵法?”秦落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吴懿还来不及回答,萧凡就翻了个白眼抢过了话头,“他当然会,不只他会,我也会,喏,你旁边这个少阁主也会,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会,不过,要是说破解阵法的速度上来说,在这里最厉害的还是少阁主,然后是我,最后,才是师兄你。”吴懿摇摇头,说出了残忍的事实。
“吴懿!你小子故意拆我的台是不是?”萧凡笑着一拳打在吴懿的身上,不过轻飘飘的一拳明显没有用力气。
吴懿害羞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憨厚的笑了笑不再反驳萧凡的话。
一直没有开口的少阁主也跟着笑了笑,然后又问秦落烟,“落烟会不会阵法?”
“呵呵……”秦落烟尴尬的笑,回了四个字,“一窍不通。”
“没关系,不会可以从入门处学起,我那里有几本阵法入门的书,回头我就给你送过来,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可以问我。”云天孜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落在秦落烟的脸上,自从知道她是个女人之后,他的目光里就带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没有意思到的光亮。
几人说话的功夫,又有两个弟子挨了尹阁老的鞭子,眼看那一桌的人都要被打完了,尹阁老的脾气越发的暴躁了,又见一个弟子答不上来,他举着鞭子又要打,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由远及近阻止了他的动作。
“尹阁老,怎么好端端的教导弟子,又打上了?”从梅林入口处走来的是天机阁阁主云天海,他的身后跟着的正是顶着奈何欢脸面的傅子墨。
尹阁老放下鞭子,叹了一口气,“惭愧啊惭愧,老夫我以阵法见长,可这门内的弟子竟然没一个争气的,你看看,一个中级阵法而已,一个月的时间了都想不出个破解的方法来,真是气死老夫了。”
“不会就教嘛,动什么气,你我都是半只脚跨入棺材的了,不把身上的东西交出去,将来百年归老你走得安心?”云天喜道。
尹阁老摇摇头,“老夫也想教,也要这些蠢货学得会啊!咦,阁主,你身后这人就是你的新入弟子?”
云天喜点点头,“是啊,好多年没受过弟子了,遇见个有天分的,就忍不住收下了。来,何欢,见过三长老。”
傅子墨抱拳上前,“三长老好,弟子奈何欢。”
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再加上那张脸又长得十分俊俏,一时间到让众人都怔了怔,尤其是坐在远处的云天青,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久久移不开去,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什么时候脸颊竟然有些微微泛红。
秦落烟扯着嘴角干笑了一声,余光注意道云天青的模样,心中更是无语,这傅子墨戴了面具尚能如此吸引女性的目光,也难怪真身傅子墨的时候会有那么多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为之倾倒。
“奈何欢?”尹阁老念叨了一句他的名字,又问:“既然阁主说你有天分,那我倒是来考考你,你看那边的阵法,可能相处解决的阵法?”
“这……”傅子墨往他所指看了过去,微微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说话,却见云天青快步走了过来。
“三长老,其他人一个月都想不出来解决之法的阵法,您让他现在就回答,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云天青来到几人的面前,不满的道,一双眼睛却不自觉的钉在了傅子墨的身上。
云天喜一见云天青站出来说话,有些不悦,“青儿,怎么能这么和尹阁老说话?”
“爹,我是怕师弟被欺负嘛。”云天青来到云天喜身旁,撒娇的摇着她的胳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
云天喜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被我惯坏了,尹阁老多担待些。”不等尹阁老回话,他又转头问傅子墨,“何欢,你可能想出解阵的办法?”
傅子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可以。”
说完之后,他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了那张阵法图签,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指着其中一处道:“这个阵法看上去有三个阵眼,实则是一真二假,假阵眼很明显,能让人一眼发现,从这里开始破解阵法的话,起初还可以,但是到最后一定是一条死路。而真阵眼看上去微不足道,但是一旦发现就有一线生机,从这个阵眼处开始破阵的话,有十八中方法可以破阵,不过……要想以最小的损失破阵的话,只能从这里开始……”
随着他的树枝移动,众人已经不知不觉的屏住了呼吸,就连先前那两个解释错了方法却有些不服气的弟子听见他的讲解,都面露震惊的神色,再看傅子墨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难以置信。
秦落烟不懂阵法,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从旁边人的反应来看,她也知道傅子墨一定是用了什么了不起的方法。
就连一旁的萧凡几人都忍不住放下茶杯人怎的听着。
“看来这天机阁又来了一个变态。”萧凡脸上露出不满意的表情,不过眼中却是佩服的目光,“就算是我,也不能想出这么多的破阵之法,而且他说的最好的那种方法,我是想不出来的,吴懿,你能想出那个方法吗?”
被点名的吴懿这才回过神,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也不能,不知少阁主可能?”
皮球被踢给了云天孜,却见云天孜也是满脸愁容,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站在阁主身旁的云天青已经完全成了花痴的状态,看傅子墨的目光从开始的害羞到最后的崇拜,一颗少女心,再一次被傅子墨收割了完全。
有风吹过,梅花的花瓣款款而落,落在了傅子墨的肩上,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弹,那花瓣就飞落而下。
他的动作,他的神情,都像一幅最美的风景画。
不只是云天青,就连秦落烟有那么一瞬都被他闪了神,她想起了昨晚他来到她房间的时候,明明在床上是一个那么无耻而流氓的人,在白天里,竟然可以伪装成这么优雅的男神!
等到傅子墨将自己的方法讲解完之后,那尹阁老已经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你这小子,真是昨日才来的天机阁?”
“是。”傅子墨宠辱不惊的回答。
尹阁老拍着胸脯心痛的对云天喜吼道:“阁主,你也太不厚道了,这么多年都不收弟子了,那就干脆别收了啊,你看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懂阵法的,还给你抢去了!你这是要让老夫我后继无人啊!”
“哎呀,尹阁老,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的弟子不就是你的弟子吗?这么见外做什么?再说,我这徒弟最擅长的可不是阵法,所以啊,当然得选择他的长处咯。”
“长处?”尹阁老仔细一想,狐疑的道:“阁主你最擅长的是武功,难不成这孩子还是个练武的奇才?”
“没错。”云天喜骄傲的大笑,一手搭上尹阁老的肩膀,带着他往先前的小桌子走,“要怪,就怪这孩子哪方面都拿得出手,可惜这次门徒筛选的时候出了点儿意外,否则没准儿还有几个有天分的。”
“罢了,事已至此,老夫也只有再等几年了。”尹阁老唉声叹气的又在小桌子坐下,然后命人又拿了一张阵法图出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考验大家,而是在阵法图上开始慢慢讲解起阵法来。
云天喜带着奈何欢坐在一旁,其实今天这种日子他是不会来的,不过是奈何欢第一天入门,所以带他来见见众人,也顺道显摆罢了。
傅子墨只是淡淡扫了那阵法图一眼,似乎并不感兴趣,所以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不过转过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云天孜正殷勤的替秦落烟斟茶,他眉头一皱,收回了目光。
一个半天的教学听下来,秦落烟已经彻底成了蒙圈儿的状态,她没有基础,听那阵法讲解跟听天书差不多。
所以回到院子的时候,她的脸就皱成了一团,就连岳阁老做好饭菜叫她的时候,她都提不起半分精神。
饭桌上,岳阁老将一个鸡腿挑到了她的碗中,“丫头,别泄气,不就是阵法吗,以后让你大师兄二师兄先教你,要是教不会你,我扒了他们的皮!”
萧凡和吴懿一听,立刻附和道:“就是,小师妹,明天开始我们就轮流教你。”
秦落烟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嗯,谢谢师傅师兄。”
“嗯,快吃吧。”萧凡安慰了她几句,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又尴尬的道:“糟了,我忘了,前两日刚接到分派过来的活儿,这几日要做个武器去交货,要不吴懿,你先教师妹几天?”
吴懿点点头,“好。明天开始我就教师妹阵法,对了,师傅,我记得你以前有几本阵法书的,一会儿记得找出来给我用用。”
岳阁老一听,直接就用筷子敲在了吴懿的头上,“我那阵法书都是高级阵法,你师妹没基础,怎么看得懂?”
“那怎么办?”吴懿一脸的为难,想了想,“要不,就去问少阁主要?他今天不是说他有几本基础书来着?”
“不行!”这一次,岳阁老和萧凡竟然异口同声的低吼。
“为什么?”吴懿不明所以的问。
岳阁老拿着筷子又敲了一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这傻小子,就是学不精。黄鼠狼给鸡拜年,那云天孜的目的就不单纯,我都听你大师兄说了,那小子看我们家丫头的目光都能喷出火来了,欲望的火,你可明白?哼!老头子我可不给他勾搭我家丫头的机会。”
这才一天的功夫,秦落烟已经自动上升到了他家丫头的地位。
她嘴角一勾,悻悻的道:“只是借本书而已,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他们是不是紧张过头了?她可是个人,别人一勾搭,她就能被勾搭走了?
“没什么大不了?”岳阁老提高了说话的音量,“有借有还,这一借一还之间,就有了牵扯,有了牵扯就有了借口,那勾搭的方式就多了去了,想当年,我也是靠着这办法搞定……哎呀,总之就是不能找他。”
“那我怎么办?”秦落烟叹了一口气,遇上这几个极度护短的师傅师兄,也有些头疼。
岳阁老用筷子敲打着桌面,似是在想办法,好一会儿,他眼神一亮,笑道:“不能借,我们可以偷啊!”
“……”秦落烟无语,这办法也真是没谁了。
谁知萧凡和吴懿一听,竟然还觉得十分有道理,三人一番合计,立刻将这个办法敲定了下来,还说今天晚上就要去。
秦落烟脸上的肌肉止不住的抽动,可是心中,却不知不觉的被融化温暖着。
当天夜里,岳阁老三人准备好了偷盗工具,穿上了夜行衣,在秦落烟的注目礼下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
秦落烟提着灯笼来到院子里,将灯笼挂在院子里的歪脖子树上,然后在树下的石凳坐了下来,还特意准备了几样小点心,准备等着一会儿几人回来之后犒劳他们。
春天的夜晚,已经没了寒意,只有些许凉凉的触觉而已,天空里,今夜是繁星满天,点点的星辰像是一颗颗闪耀的钻石,每一颗都承载着一颗少女心的梦幻。
她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手指轻轻地敲着节拍,一想到刚才出去的三人那夸张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又是一阵轻笑。
“看来你的心情不错。”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哼唱。
秦落烟抬起头,就见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她没有惊慌,因为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已经再熟悉不过。
“你怎么来了?”
“本王不能来?”傅子墨笑着来到她的身前,将她从石凳上拉了起来,然后自己坐下,再将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双手搂住了她的腰。
秦落烟被迫亲密的坐在他的身上,脸上的笑有一丝略微的僵硬,“不是,只是觉得王爷隐藏身份在天机阁里,这样经常来万一被人发现会坏了王爷的事。”
傅子墨轻笑,手顺着她的腰往上摸索,唇却凑到了她的耳边,用魅惑的声音轻轻的说:“可是,本王已经习惯了你的身体,没有你的暖床,本王……睡不着。”
尼玛!不就是兽性大发又想那档子事了吗?说得这么含蓄!禽兽!
秦落烟心中叫嚣着,脸上却依旧是笑,只是按住了他继续行动的双手,“王爷,在这院子里怕是不太好吧……”
“你师傅他们不是刚出去了吗?云天孜毕竟是少阁主,他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容易去去就能回来的。”傅子墨挥开她的手,继续往上,“而且,你说,如果你那几个护短的师傅师兄要是知道他们拼命护着的人,早就沦为本王身下的玩物,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