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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之后,林枫问江汉事情进展怎样?江汉说:“我们在他的房间搜了一遍,没有找到那笔钱。”林枫说:“带回去好好审一下吧,希望能有突破。”
石虎被带回公安局,江汉连夜对其进行了突击审问,尽管江汉审问的力度非常大,但是这个石虎却是软硬不吃,一口咬定那笔钱乔慧都收下了。石虎还知道,单凭自己聚众赌博这点烂事,公安局最严重的处理结果也不过是拘留和罚款。没有自己的犯罪证据,24小时必须放人。
江汉来到局长办公室,将这事和王局长一说,王局长看看林枫,林枫皱眉思索了一下,说:“看来这小子不好对付啊,我看还是先把他放了吧,不然的话,局面对乔书记更不利。”
江汉说:“难道就这样算了?”
林枫说:“当然不能算了,这叫欲擒故纵,放了他之后,你24小时监视他,看看他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另外我抓紧时间去一趟省城,这小子有个同胞弟弟名叫石军,这个石军对罗剑锋非常憎恨,我找石军帮个忙,看看能不能从石虎身上做文章。”
江汉说:“林先生,你对我们金山县好熟悉啊?连我都不清楚石虎居然还有个同胞弟弟在省城打工。”
林枫笑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我们不多说了,为了乔书记大家都辛苦点吧。我现在就动身,天亮就到省城了。”
石军和石虎一奶同胞,但是这个石军却是心地善良,不像哥哥那样奸猾,石军一开始并不在成都打工,而是在成都,他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没有对象,这都是穷给闹的。为了摆脱穷,他听说在成都当个建筑民工一年都能挣两万块钱,于是便来到成都,在一个叫“正阳红”的建筑队落下了脚。
本以为只要卖力气就能挣钱,可是石军干了一个多月,去同建筑队的王包工头结账时,才发现其它民工每天都领七十工钱,只有他和一个叫黄耀的,每天才五十元。石军心里就不舒服了,心想我活儿干得不比别人差不比别人少,凭啥工钱低?
领工资的时候,人多,他没好意思说,等没事之后,石军找到包工头,问为什么自己领的钱少?谁知他开口还没说上三句话,王包工头就两眼一瞪,骂起娘来:“你一个乡巴佬说道个球?我就只给你这么多,你又咋的?你愿干就干,不愿干就卷铺盖走人!”
被包工头一顿臭骂,石军觉得很窝火,默默地走出包工头的办公室,他人虽老实,但也受不了人家这样拿捏呀,一气之下,背上被卷儿就走。石军出了工棚,来到大街上,开始犯愁了,没了工作,自己该何去何从?回去投靠哥哥?可是哥哥干的是违法乱纪的事情啊,他跟着罗剑锋早晚有倒霉的一天。不行,我还是自己闯吧,他正寻思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就见工友黄耀背着行李卷儿正站在身后。
看到黄耀也背着铺盖卷,石军诧异地问:“黄耀,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也不干了?”黄耀气呼呼哼了一声说:“傻瓜才会继续替他干呢!大家都干一样活儿,凭啥咱俩的工钱就少?这不明摆着欺负我俩么?”这一说,勾起了石军满肚子的怨气,两个人站在大街上发开了牢骚。
志同道合的难兄难弟,找了一个小酒馆,<a href="htTp:///19181/" target="_blank">htTp:///19181/</a>吃了一顿饭,喝了小酒,酒后吐真言,石军问黄耀,“黄耀,现在没工作了,该往哪里去?”黄耀说:“没关系,我认识的人多,我早就不想在这儿干了,大前天,我碰到一个姓张的老乡,他说他那儿正缺人,他让我去,也是干建筑,一百块钱一天,不过可能比这儿累一点。”
石军一听,惊喜地说:“一百块钱一天?这么高的工钱再累也值啊,再说累能累到那儿?还能比我们这儿累?”
黄耀见石军很上心,这才告诉他实情,他原来和这位姓张老乡一起干过活,姓张的很欣赏他的手艺,如今他发了,自己当上了老板。因为是朋友加老乡,所以他许诺给他开的工钱比一般的民工高些。
听了黄耀的话,石军心里有点羡慕,借着酒兴石军忙央求他帮忙,将他也带过去。黄耀犹豫了片刻,说:“石军,你要过去干活没问题,我一句话的事,我朋友是老板嘛。不过,他是因为信得过我,才给我开一百块钱的工钱,而一般的民工,一天只有七十块。”
石军急忙说:“七十块已经不少了,我们在王老板这儿干这么累,一天不才五十吗?只要能兑现就行。”
石军一提姓王的抠门老板,黄耀又气恼地说:“石军你不说这王老板还好点,一说这王老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咱们俩兄弟一场,都遭姓王的欺负,可以称得上难兄难弟。咱俩应该互相帮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我有机会一天拿一百块,怎么能让你一天拿七十块?唉,你我要是亲兄弟就好了,张老板是个重感情、讲义气的人,说不定看在我面子上就……”黄耀打住话儿,双眼放光,突然说:“有了!我有办法让你也跟我一样,每天一百块钱!我就说你是我亲哥哥,凭我和张老板的交情,要说你是我亲哥哥,他也会给你开一百块钱的工钱。”
石军敬了黄耀一杯酒:“兄弟,你真够朋友,我遇上你算是有福气啊。不过,我担心,我俩说话口音不一样,我是四川本地人啊,而你是潮州人,万一被张老板发觉了,多不好意思啊?”
黄耀说:“没关系,我有办法。我们哥俩虽然说话口音不一样,但是见到老板,你少开口,一切由我来说。一个大老板,不可能每天跟你磨嘴皮子。不过,我俩姓不一样,最好改一下,你就说你姓黄,叫黄军咋样?现在这年头,办假身份证的多得是,我去帮你办个假身份证,我叫黄耀,你叫黄军,这样,谁都不会怀疑咱俩是亲兄弟。”
“哎呀,兄弟,那真是太谢谢你了。”石军感觉黄耀太够意思了,又加了两个菜,添了一瓶酒,哥俩好一起将一瓶酒分了,这才醉醺醺出了小酒馆,找了个小旅馆住下。
第二天,黄耀就拿了石军的照片去做身份证,石军心里还怦怦直跳呢,黄耀的确有能耐,他拿着石军的照片出去转了不到两个钟头,就拿来一张石军变成黄军的身份证,得意地说:“哥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哥了,你看看这张身份证,说你是我亲哥,老板准信。”
石军对黄耀佩服的简直是五体投地,两个人干脆拜了把子,然后乘公共汽车转道来到开发区,找到张老板的建筑工地,见了张老板。张老板见了黄耀,笑呵呵地说:“黄耀,你小子真的来了?”
黄耀乐呵呵地回答:“张老板,我知道你的队伍刚建立,手下正缺人手,我还给你带个人来呢,这是我的亲哥哥,叫黄军,人勤快能吃苦,就是不善言语,哥,这是张老板。”
石军冲张老板点点头,低声叫了声:“张老板。”
张老板看看石军,点了点头,说:“我就喜欢这样的老实人,对了,你哥手艺行吗?”
黄耀说:“绝对没问题,他干活不但技术扎实,又岂能吃苦耐劳,张老板你就放心吧。”
张老板拍了拍石军的肩,说:“好,黄军,黄耀你们哥俩就跟着我好好干吧,到时我亏待不了你。”
随后,张老板让他俩去人事部门报了到,填了合同,随后两个人去了工棚,黄耀向大家介绍,说石军是他哥哥,叫黄军。接着他找了两个紧挨着的铺位,放下被卷儿后,就说:“哥,你在这里先忙着,我去跟老板谈谈工钱的事,不过这是你可别声张,别的工友都是七十一天,你要是嚷嚷出去,张老板不好跟大家解释。”他那一口一个哥,他那说话的亲热劲,真比亲兄弟还亲。
石军当然心里有数,这事当然不能乱说,不然的话,下面的民工会眼红的,于是他就坐下来,等着黄耀的消息。
也不知道黄耀能不能为自己争取来好消息,石军心里七上八下,过了一会儿,黄耀兴致勃勃地回来,将石军拉到一边,轻声告诉说:“石军,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跟老板把这事说了,老板很痛快,答应也每天给你一百块钱。”
“是真的?”石军听了黄耀带来的好消息,心情十分激动,高兴的说:“这太好了,黄耀你真是我的好哥们,谢谢你了……”黄耀小眼睛看看四周说,“嘘”了一声,说:“你别太高兴,这话你可不能跟别的民工说,别的民工都是七十块钱一天,你要让他们知道了,他们非反了不可。”
石军惊恐地看看四周,好在没人注意他,急忙忙捂住嘴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