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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匆忙跑出来欲与徐相大人对峙、欲用天下大义指责徐相草菅人命的忠臣良将,义愤填膺的刚刚踏出城门,便脸色苍白的快速退回皇宫!惊慌不已的让人快速关上宫门!
“怎么回事?!”怎么都跑回来了!赶紧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不能出去……不……不能开门……”说话的人颤颤巍巍,身上还带着血迹,死死抵着城门不停的重复:“不……能出去……不能……”不能……
“孟大人呢!你到是说话啊!孟大——”
“上宫门上看看!”
几个人快速登上宫人,瞬间如坠冰窖!街道上犹如人间炼狱般的场景!让人从心底发寒!全城的人都已经疯了!平日木讷憨厚的子民,此刻像从地狱跑出恶犬,举着斧头、菜刀,见谁砍谁!从皇城出去的每个人都是他们宣泄生死的目标!
不远处黑烟滚滚,有女子被拖到了街上,有丈夫拿着刀一刀刀的坎着早已毙命的尸首,孟大人的尸首早已支离破碎,惊慌声,尖叫声,街边店铺被打砸的宣泄声,平日井然有序的皇城,此刻犹如人间炼狱,他们这些人如果出去,不要说遇到大军封城的徐相,就是踏出皇宫三丈都做不到!
贺南齐浑身发抖的你瘫软在地上,他依稀还能想起那天,皇后娘娘软绵绵的出现在明心堂,轻挑龌龊的与矜持内敛的徐相说话,那样突兀和不可能。
偏偏,从不在女色上误事的徐相,就那样静静的听着,任她百般诬陷挑逗均照单全收。
贺南齐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紧急的时刻,他脑子里竟然全是这些不知所谓的内容。
米大人沧桑的唇角不停的哆嗦,话已经说不清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宁侯爷扶着凸起的城角才不至于跌下去,他竟然还企图让孙女勾引这样一个魔鬼!
端木德辉也冲了上来,看着下面蝼蚁一般哄抢、杀戮的人们,空气中弥漫着黑油燃烧的刺鼻气味,不远处火光冲天,不知道点燃了什么地方!
端木德辉目光呆滞又无所畏惧的看着一切,一个声音隐隐的呢喃:都死了吧,所有等着看他妹妹先死的人,都先小仙一步死了吧!
——啊!救命啊!——
凄惨的叫声在盛都上空回荡,不必徐知乎做什么,恐惧的结果已经逼疯了大部分人,‘疯狂’的狂欢勾起人内心最肮脏的欲念,让整座皇城提前陷入癫狂!
“徐相疯了!徐相疯魔了!”凄凉的喊声在周围想起。
最先回过神的官员,狼狈的大喊:“十三殿下!十三殿下在哪里!”虎毒不食子!此刻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年头,十三殿下一定要徐相的亲儿子,一定要是!
一个声音,空洞的你想起,让所有人心如死灰:“徐相的刀一样架在了十三殿下的脖子上……”或者说只要皇后仙去,托着徐知乎和十三殿下的那根线就会崩坏,一起葬身在这片火海中!荀故风平静无波的站在城墙上,他已经去过十三殿下的住处,梅姑哭的声嘶力竭,翻来覆去也是一句话,徐相疯了。
是,不是疯魔的没了任何希望,怎么会对唯一维系他与她之间关系的人下此毒手!如果那个女子死了,这座城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荀故风双手放在城郭上,目光平静的看着下面疯狂的闹剧,心中平静异常,本就不值得存在的苍生,从小到大,都让他觉得恶心的人们,终于可以清净了!
众人冲下城门!不会的!总有办法的!他们不想死!不想死!
……
端木瑞虚软的瘫在地上,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所有的孽债、毁天灭地的杀戮……端木瑞目光呆滞,什么都不愿再想……
……
徐老夫人往日一丝不苟的头发早已散乱,凄凉的叫声几欲癫狂,喊声嘶哑如锯:“徐知乎,放了元宵……你放了元宵……”她早已力气耗尽,趴在地上几乎给魔怔的儿子跪下,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小小的元宵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不自觉的揽紧徐叔叔的脖颈,看着跪了一地的人。
“你放下他,徐知乎有什么怨恨你冲我来,冲雁国万千人去,他是你的儿子啊,是我徐家唯一的骨血,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他是父皇的儿子啊?
徐知乎不为所动的转身,整个人空洞入木。
徐老夫人见他转身,凄凉的欲冲过去,被人拦在兵刃之下,她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却无奈连儿子的衣角都够不到:“不!不——”
元宵垂下清澈如初的眼睛,今日徐叔叔好奇怪……
徐知乎紧紧的抱着元宵,不会痛苦的,不会……
……
安静的凤梧宫外突然脚步匆匆,宫中所有侍卫、寺人、壮实的嚒嚒被紧急征调,看管宫中各个城门,将企图爬上城墙的人民立即处死。
“发生什么事了?”锦瑟不解的看着周围来来区区的宫人,就算娘娘仙去,也该从殿内传出来?
所有跪着等消息的嫔妃,均备突然杂乱的氛围搅乱了心神,出什么事了?
“快看!宫外是不是有地方失火了,好大的烟——”在宫里都看得见!
阿静见状,立即控制住局面,皇后娘娘身体不好,不虔心求福,怎可如此没有规矩!阿静立即派人去打听发生什么事。
众嫔妃重新跪好,均备依稀可见的浓烟分了心神,是皇后要死,又不是皇上,何况这件事对大部分人来说,都算是好消息。
只有皇后死了,后宫的局势才有可能乱,乱起来后,谁敢说谁没有机会!后宫的权势多少人等着分一杯羹。
不一会璇儿脸色苍白的回来,没有回避在场所有,回避有什么用:“徐丞相大军围城,要杀光整座皇上,外面早已经乱成一片!前朝的众官员别说想对策,现在连皇城也出不去!有暴民企图冲入皇宫,现在正在调集所有人手保护皇宫,但收效不大,前殿也乱起来了,有人说……有人说……”
众嫔妃早听懵了!什么是大军围城!怎么会——
璇儿没有给任何人震惊的机会,接着道:“有人说,皇宫水道下埋了无数火药黑油,就等着皇上咽气,让皇宫所有人给皇后娘娘陪葬!火药已经被人挖出来了,是真的,但没有用,黑油流的到处都是,源源不断的从挖开的水道里漫上来,前殿早已经乱了——”
众嫔妃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怎么可能?怎么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皇后死了,那是皇后福薄,受不起皇恩浩荡,她们凭什么陪葬,她们凭什么!
何况怎么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怎么可能!徐相怎么可能为一个女人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不信邪的嫔妃快速从跪行的队伍中起身,向福寿门外冲去!
后宫与前朝相隔的福后门侧门被六个人缓缓推开,后宫之外早已乱成一团,指责声!谩骂声!惊叫声乱成一团!平日里不得见的臣子,有几位匆匆向这边冲来!有些人无神的望着天边,才发生皇宫四方早已浓烟滚滚,哪里还有一方净土。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胆怯、不知的柔弱女子被吓的六神无主,怎么会这样!她们期盼的可以争取的未来?她们心里再简单不过的小九九,就因为皇后仙逝,就因为皇后天命已尽,就因为她的罪有应得,全部都要陪葬吗!
凭什么!凭什么!
“娘娘!娘娘!不要乱跑!外面早已经乱了!没有好处的你!”
戾气陡升的将领拖走了一位跑出去的嫔妃,本还尖叫着不相信的女子们,顿时脸色惨白,疯狂的向福寿门内跑去,惊慌的关上了所有福寿城中的门!
桑沛儿脸色灰白的望着周围的一切,踉跄的撞在葚儿身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皇城周围的浓烟越来越浓,喊杀声仿佛冲破城墙的桎梏,伴随着越来越浓的死气在周围漫延!
赵双萤忍不住尖叫,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秦可晨回过神,两眼无神的开始找自己的女儿,她的孩子在哪里,她的孩子在哪里?
伊贵人瘫软在地上,经历过那么多的生生死死,她看淡了,看淡了,只是还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疯狂的死法,就因为娘娘要死了,就因为娘娘……他就要拉上这么多陪葬吗!葬了这一座城!
郭贵人还是一个少年,浪漫的心事还停留在今日跪的酸软的腿上,如今却见证了排山倒海的死气!徐相,盛都最惊才绝艳的男子,要用一座城为里面的人殉葬……
消息传入凤梧宫内,应格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有人会这么座!他不要名声了嘛!
杨公公心如死灰的看着应娘娘,早已没了赞清公公许诺他后宫权利的意气风发,皇后死了,徐丞相会让所有权利、地位归于尘土。
应格儿立即看向皇上。
宗之毅像是没有听到赞清的话,不知道皇上是被这个事实惊呆了!还是认命,他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的斗志,毫无生机。
应格儿立即拉住杨公公:“是徐大人说的,皇后死,所有人跟着陪葬!”
杨公公苦涩的点点头,这些人……这些人,没事想让皇后死做什么!该死的只是一个女子吗!现在好了!这样的结局那些匡扶正义的人可满意了!
……
保和殿内吵成一片,所有密谋欲杀死皇后的人互相指责推诿,谁也不承认当初的绝对是自己的决定!
可谁又能想到,徐大人会做到如此惨绝人寰的一步!惩治不了凶手,就让所有人跟着陪葬!这样的滔天的怒气、冲天的怨灵他受的起吗!他敢接吗!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宫外的混乱足以证明,他敢!并且他还等着火烧之后的你屠城!这个疯狂的人什么事现在做不出来!
“我说不要动皇后你们偏不听!”
“你什么时候说了,送你女儿进宫的时候,你不是最先应和!”
“我——我是逼于无奈,我是为了雁国安定!”
“现在狗屁安定!”
……
赵氏疯狂的大笑,徐知乎!徐知乎!哈哈哈!他怎么想得出来!他怎么敢,她的女儿又怎么受得起……
赵氏的眼泪落下,满心都是她命苦的女儿。
鲁氏早已放开婆婆的手,担忧的关上了所有门窗,不敢再踏出这间房门一步,本来她第一时间要回去看顾自己的孩子们,但外面已经出不去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些人会把将死的怨恨全发泄在她们身上,怎么还敢再移动一步。
……
盛都的接道上,火光冲天,哀鸿遍野。
……
凤梧宫内,应格儿忍着心里滔天的恨意,倒了一杯水,目光如刀般走了过去。
就算她再不愿意、再不想这个女人活着,如今这个女人都要活着,她到要看看,如果皇后活着,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天下苍生。
五皇子乖巧的坐在母后脚边,他已经听到刚才的传话,那声音美妙动听,多好,一起死!把他抱出炼狱,给他一室光明的人。
与母后不亲的人们已经跑了出去,他记住了,回头,他先杀了所有跑出去的小崽子让母后高兴,母后你高兴吗?你一定很高兴,这个世界为你而生,为你而亡,他倒要看看,谁还敢把刀架在母后的脖子上!狗屁的正义人间!
应格儿一步步的上前,她必须就面前的人,别无她法,必须就她……
宗之毅恍恍惚惚中看到应格儿向前,此刻才猛然想起,还有一个她,犹如快溺亡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张的不敢呼吸。
她会没事的,有应格儿手里的东西,她会好起来,宗之毅如释重负,她会好起来,看他们分出胜负。
“你干什么!”宗礼警惕的盯着这个女人!
应格儿看也不看他,端木徳淑手里的一条狗罢了,她端着茶杯,向戏珠千百次做的那样用小小的吸纸,沾了水向她嘴边涂抹。
一滴两滴。
品易待在一直在的位置,彷若无事的为娘娘擦着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突然品易怔然的停下手里的动作!
大公主凄厉的叫声响起:“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