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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清高兴不已,姑姑一定要给我们乾心殿长脸,看她们还怎么狂!
宗姑看不惯皇后由来已久,出身高贵,脾气骄纵,自家男人也想压一头,皇上当时再不受宠也是皇子,是皇子就比她身份高贵!嫁鸡随鸡的道理难道没有学过!
如今又将大公主放在乾心殿不走,可谓是机关算尽,还想用大公主栓住皇上吗!担心年老色衰的一天不能争宠,干脆拿孩子当筹码!
皇后娘娘也不想想,世子的事给皇上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为什么还想用孩子勾起皇上的恻隐之情,她有没有为自己的男人想过!
她倒要看看,如今她没了端木府嫡出小姐高高在上的身份优势,还是不是敢向自己摆谱。如今她们全家可都是靠着皇上才能有以后,看她还怎么张扬。
宗姑心气很高,源自于她的护住之心,端木大人当初大权在握,接到圣旨时,她们既高兴又小心。
哪个不是小心伺候着新夫人,可结果都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就惹了姑奶奶不高兴,她这个不满意,那个不高兴,事事要顺着她的脾气才行,动不动就对郡王爷玩小心思,丝毫不见正妻的操守。
现今后宫更是装不下她了,每月十万两银子抬进后宫,她犹豫都不曾有的收下,清凉小筑、凤梧冬阁,比皇上住的都好,还动不动惹皇上不高兴,对皇上使脸子!皇上想好好在她那里多歇一晚都不行!像什么话!
宗姑姑点完人,扫了明珠一眼,小丫头片子:“走吧,皇上已经开恩了,还在这里跪着做什么,还不带路。”
赞清站的笔直,已经到看了劈开的那一条路。
明珠看皇上一眼,见皇上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恭敬的问了礼,拉住欣圆。
欣圆不敢。
明珠强硬的拉着她,有什么不敢的,一个老太婆换一个人,公平交易!
明珠不妥协的把她拉走!老婆子,当初就叽叽歪歪给小姐立规矩,现在眼睛岂不是都长在天上了!
宗姑姑严肃的看明珠一眼。
明珠扫都不扫她!她们和姓宗的还有皇上的奶娘不对眼是当初府里下人都知道的,娘娘为了一家的太平,分前后两制,谁也不干涉谁,才没有闹到皇上那里,让皇上难做!所以想看两声厌,装都懒得装。
宗之毅带人走后,立即传旨:“传朕旨意!雷冥九初五后滚去西北!没有宣召不准回来!”
“是。”
……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珠、戏珠、珍珠、品易,当值的老人,知道两方恩怨的宫女,忍不住放在手里的活,站在皇后娘娘身后,看着宗姑气势汹汹的带来的这群人!
端木徳淑坐在正位的软塌上,相比于国宴的时候,她只是去了头饰,换了一根普通的木簪,身上依然是那身轻便的装扮,耳坠换成了简单的珍珠,她看也没看跪着的人,指腹小心翼翼的压着白色的棋子唯恐碰到伤口的位置。
宗姑跪了一会,见皇后娘娘不说话,心里便有了想法,她们这么多人跪在这里皇后娘娘不会是没看见,那就是想给她们一个下马威了:“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
“你觉得本宫耳朵不好使吗?”端木徳淑斟酌的落下一子,在这方面没天赋,自己跟自己下,根本是吃力不讨好。
宗姑姑顿时卡主,没想到夫人如今还这个脾气,曾经是郡王爷身份不如人,让着你,如今你只是一位险些没有登位的皇后娘娘,皇上再宠爱你,有些东西也不一样了:“回皇后娘娘,老奴不敢,老奴心中敬重皇后娘娘,忍不住一再恭敬。”
端木徳淑捏着手里的黑子,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珍珠、明珠见此情景,不好在看皇后给这婆子下马威,何况以后弄不好要共事,彼此还是要留一分脸面的,转身,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反正宗姑姑又讨不到好。
品易摸不透皇后娘娘的想法,甚至不解,娘娘不喜欢这个人放着便是,何必……
端木徳淑还没有自降身份到跟一个婆子过不去,她是跟宗之毅过不去,这时候派他身边最信任的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若是真不满意戏珠等人,挑一批宫人出来,慢慢养情,她无话可说。
把这么一个举足轻重的东西弄来,他身边是不要人伺候了吗?!需要男主人身边这等人物过来跟着,她是还没有学会规矩的新妇人,还是需要管束犯了错的当家主母,没有这样的道理。
品易站了好一会,娘娘除了下棋还是下棋,短时间内没有理会下面人的意思,转身去忙手里的事了。
宗姑姑身姿正经的跪着,她也是宫里出去的奴婢,自然知道怎么跪,一开始她还有三分傲气,但跪的时间长了,年纪又大了,这些年又没有再这样跪着,不禁有些身体不适,气势不自觉的弱了三分,觉得膝盖生疼。
端木徳淑放下手里的棋子,慢悠悠的看向宗姑:“你跟皇上多年年了?”
宗姑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她还不是不敢让自己总是跪着;“回皇后娘娘,奴婢跟皇上二十七年了。”
这是从小看到大的了:“姑姑回去告诉皇上,姑姑资历深厚,本宫不愿姑姑劳累,差遣姑姑,希望皇上收回成命。”
宗姑立即道:“回皇上,老奴虽然上了年纪,但身体还好,自认还能服侍皇后娘娘几年,请皇后娘娘给老奴一个机会。”
端木徳淑烦她不是没有道理,她们这些从宫里就跟着宗之毅的,质量都一般般,甚至连顺圆的皮毛都没有学到,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分配给不受宠的皇子,她是在让她们走吗?话传给宗之毅,自然是宗之毅的:“既然姑姑非要在这里,也行,姑姑劳苦功高,本宫也只好另僻一处宅子,让姑姑养老了。”
宗姑姑瞬间直起腰,想敢她走:“皇后娘娘,奴婢……”
端木徳淑哐当一声降棋子摔在棋盘上:“跟你说什么就去做,年纪一大把还不懂听人话,也难怪现在还是一个姑姑!”
戏珠吓的急忙蹲下身为皇后娘娘捡棋子!
宗姑姑臊的脸都要没了,她一把年纪了被皇后娘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些话,她以后还怎么在宫里当差!就是皇上也没有当着人说过这样伤她脸面的话:“皇后娘娘,奴……”
“掌嘴。”
品易进来便看到这样火爆的场面,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刚见面,以后还要不要共事了。
品易看看蹲在地上捡棋子的,再看看脸色不佳的皇后娘娘,看看自己张嘴的愤愤不平的宗姑。
品易不敢直接触皇后的眉头,让到一遍,拉过珍珠。
珍珠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品易心里明白了三分,这位宗姑他也是打听过的,能力一般,离宫又造,揣摩主子意思,人际关系是差了一点,皇后娘娘的脾气不是对着她去的,她可能还都没有察觉出来,反而觉得皇后娘娘是在针对她,说不定现在心里正委屈着,也有点想自己打了自己去跟皇上告状的意思。
品易叹口气,皇后娘娘更是有脾气的,向来不喜欢跟蠢人说话!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尤其容不得人顶嘴。这宗姑也是,大过年的在人家宫里掌嘴晦不晦气。这是乾心殿大姑姑该做出来的事。
品易讨好的对脸色不佳的娘娘笑笑,小心翼翼的走进宗姑,和声和气的对宗姑说了两句,拉着宗姑便向外面走。
宗姑本不想搭理品易,有本事就一直让她跪着,看看最后皇上过不过问,谁下不了台。但自己年纪一大把了,在这里跪着掌嘴,也够不好看的,再说她现在这个样子,皇上看了也定然知道是皇后娘娘无理取闹在先!
品易将宗姑拉走。
大殿里的众人一动不动,没有一个结果前,没有人敢触皇后娘娘的眉头,皇后连宗姑姑都罚了,哪里还有她们动一下的地方。
戏珠小心翼翼的将棋子一一摆回原位,乖顺的站在一旁。
品易苦口婆心的劝了宗姑半天:“姑姑当时就不该答应,您什么身份,对皇上的意义和其中,哪里有来娘娘这里当差的问题,这和当家老主母,把自己的贴身老伴送给儿媳妇有什么区别,知道都是疼惜儿媳妇,不知道的以为婆媳有什么问题呢,您说是不是姑姑?”
“皇上也是为了皇后好,你看看皇后娘娘如今的脾……”
“皇后什么脾气也不是咱们能说的,姑姑劳苦功高,也就是您皇后娘娘才给几分颜面,今日这是要是放奴才身上,非被娘娘拉出去打板子不可,姑姑何必受这份气,主子就是主子,这样的脾气上来了,姑姑能讨到什么好,娘娘让姑姑去回话,姑姑回便是,姑姑也不像好不容易消停的流言蜚语,又传出什么帝后的闲话来不是。”
“我……”
“咱们当奴才的,不就是包容着主子的过错,时刻提点主子没有想到的事情,皇上是为了娘娘好,可也分好的方式,姑姑说是不是。”
品易对站在一旁的吉梧使个眼色。
吉梧立即讨巧过来,眨巴着心疼宗姑姑的大眼睛,拿着手绢就要给姑姑擦脸,眼泪都要心疼的掉下来了,小脸为姑姑气愤的不行。
宗姑姑顿时把他扫她,心情到是稳了几分,她也是见识过这些眉清目秀的小太监的手段的,招人疼的时候那是真招人疼。
何况她还能再进去跪着打自己吗,品易给了她台阶她自然要下,但架子依旧端的很足:“皇后娘娘这脾气你们就该劝着点,皇上还不是为了皇后娘娘好。”
“姑姑说的对,姑姑也是为了两位主子操碎了心……”
宗姑姑进来问了礼,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端木徳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品易为娘娘捏着肩,讨巧的讲着笑话企图逗娘娘开心。
戏珠也殷勤的伺候着,唯恐自家主子再不高兴。
……
宗姑在凤梧宫应了是为了全脸面,回到乾心殿,脸对着皇上,哭的万分伤心:“……老奴无颜面对皇上,老奴对不起皇上的嘱托,老奴还有什么用,老奴不如回乡收着老娘娘的排位养老算了……”
赞清脸抖的不想看她!这都什么话!真以为皇上是您儿子了!告状都不会说话!
宗之毅冷着脸,一句有用的话没有听到,就听到老姑姑在这里哭了,还要耐着性子开口:“姑姑快起来,你总跪着像什么样子,赞清,快扶姑姑起来,皇后年轻不懂事,难免冲动了些。”
“老奴伺候皇上多年,何曾受过这份委屈,皇上还是让老奴回乡养老吧。”
赞清神色怏怏的去抚宗姑,差不多就行了,万一皇上真答应了呢,你去哪里哭!平时那些斗青稞的小心思去哪里了,如今被退了货,皇上还能强塞过去,不会赖着不走先住吗!蠢的可以!
皇上把你塞过去是想有一只眼,这只眼不用做什么,逼着点皇后,有什么事传个话就行,你以为真让您去接戏珠搬了,还带着人去请安,赞清觉得这件事让青稞去做,也不至于如此高调。
“姑姑说的哪里话,姑姑先下去养着,这还过年呢,不能让姑姑受了委屈——”
“老奴对不起皇上,对不起老娘娘啊——”以前那女人就欺负她们郡王爷,现在还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宗之毅不耐烦的让赞清赶紧把人弄下去。
赞清早没了耐心,叫了左右两个人,把人抬走。
不过,皇后娘娘也是敢,丝毫不给宗姑面子,就不怕皇上生气?
宗之毅多少知道徳淑与他宫里这些老姑姑们处不来,但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想不到现在了还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宗姑留!宗姑没用,其她人更是一点用没有。去了也是白去。
赞清刚才听宗姑的口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皇上……”
宗之毅十分不耐烦:“有事就说!”
赞清谨慎的斟酌好用词后开口:“皇上,皇后娘娘……可能是误会您有管束、看顾娘娘的意思了……”
宗之毅神色微僵。
赞清当场傻眼,皇上您不会真——
宗之毅不是完全那个意思,可不否认有点不想徳淑接触到雷冥九、徐子智,虽然后者没有那个意思,可能不要接触就不要接触,本也就没什么关系,何必要巧遇。
赞清收回手放在腹部,皱着眉,皇上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皇上觉得皇后娘娘还跟能镇西王那种人……他不是说镇西王,就是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在皇上和镇西王之间选谁啊。
宗之毅有些被猜中见不得人心思的不自在,好像皮被剥了扔在人面前一样,恼羞成怒有一些、胆怯的怕她质问也有一点。
……
“皇上今晚不过来了吗?”戏珠看看时间,都这么晚了。
品易熄灭手里的香:“半个时辰前传过话了,不过来了。”
戏珠闻言点点头,不过来也好,免得大过年的吵起来,抱着娘娘的衣服向浴室走去。
……
端木徳淑躺在床帐中,闭上眼,脑海里瞬间闪现出他的样子,端木徳淑愣了一下,继而静静的躺着。
他今天的目光,眼里的隐忍,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她是知道的,那一刻她也真怕,除了怕牵连家人,竟然还怕他真的冲动的担下一切,让一些就此结束。
若是被徐子智撞破了,他真的要不顾一切的应验他说过的话吗!
端木徳淑盯着漆黑的床顶,除了黑压压的空洞什么都看不见,她担心了吗?什么时候开始的,不想他死,不想他受到伤害,希望他好好的,这算是一切尘埃落定后,也想要其它的东西了吗!
雷冥九——若是我要了!你又有什么好结果!守着看不见摸不到的虚无的寄托在几张纸上的感情。
感情?端木徳淑这辈子还有体会第二次的感觉,想到他欲放手,就此认命的决绝,端木徳淑承认那一刻她有抓住他的手同生共死的想法!
若不是徐子智没有追根究底,她是不是就真疯狂的那么做了!
雷冥九我若是不放手!不会比你好相处的!不信!你试试!端木徳淑眉眼不自觉的放柔了一分。
你既然做到了,我也没有什么不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