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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能说出如此不靠谱的话,也是高兴的吧,端木徳淑靠在他怀里,想着他也是期盼两人的孩子的,还有封后之夜他的话……
端木徳淑在心里叹口气,也不知道哪一步错了,便到了今天不能挽回的地步。
宗之毅抱着她,脸上都是掩不住的意气风发和对上天的感恩,它难得也有开眼的一天!
赞清笑眯眯的乐呵着:“回皇上,太医到了。”
端木徳淑从宗之毅怀里起身,拿捏分寸的抱怨着:“你看看你,非要让人再跑一趟。”
宗之毅握住她的手,还不忍放开:“为皇子操劳是他们的荣幸。”
端木徳淑笑笑,对皇子、公主并没有执念,也不会觉得宗之毅对皇子的执着是压力,谁心里没有盼头,她尊重宗之毅的盼望,也尊重孩子的不期而至。
太医都是会看人眼色的老人物,不管脉有没有摸,先恭喜皇上就对了。
宗之毅高兴统统又赏了一遍。
太医们方察觉出皇上不同以往的期盼和重视,嫡子皇嗣,皇上自然是看重的,号脉的手不禁都珍重了几分。
宗之毅眼巴巴的等着,等着三位老持稳重的太医均说皇子无恙后,方松了一口气,又高兴的赏了一泼。
戏珠一直水眼汪汪的看着。
品易站在一旁,依然从皇后娘娘不达心底的微笑中,了然了娘娘的三分担忧,子凭母贵,皇后若是哪一天爆出……皇子、公主都逃不了一个终身圈禁的结局!皇后娘娘多少是开心操心孩子的未来了吧。
宗之毅让太医们去叮嘱凤梧宫所有人伺候娘娘的注意事项,目光温和的看向徳淑:“你可有什么愿望?”
端木徳淑抬头看着他?什么愿望?天下太平,端木府一世昌兴?
宗之毅笑了,伸手扶着她的肚子:“这样的喜事,总归是大赦天下,朕满足你一个愿望有什么疑问吗?”
端木徳淑忍不住摇头:“大赦天下哪一样是好事,皇上想放便放,若是皇上觉得国库还可,就赦半年赋税如何?”
宗之毅眉头微皱,赋税这一项目前可是国之重项。
“臣妾就是说说,皇上还真想了,再说臣妾现在只是有孕便大赦天下,等孩子出生的时候,皇上岂不是更为难。”
宗之毅已有了主意:“这样,先轻半年徭役,等皇儿出生朕赦一年。”
“皇上,臣妾只是……”
“朕自有主意,朕还要加封慕国公夫人为超品夫人,加封你大哥二哥享受一等俸禄,大嫂封……”
“皇上——”端木徳淑脸色总算黑了些,她家又不是靠阴封的人家,自己怀孕封赏自家大哥二哥,两位兄长也会脸上无光的好吗。
“好,好,朕知道,朕不是高兴吗,那就只封赏岳母大人和祖母如何?”
端木徳淑看着他认真思考的样子,嘴角扯了扯了,捋着手里的丝怕:“皇上看着办即可。”
“好,来人呀——笔墨伺候。”
“臣妾来吧。”
“这怎么行,坐着,不要伤了皇儿。”
端木徳淑笑笑,她又不是第一次有孕,哪里有那么娇贵。
……
静妃激动的握住璇儿的手,立即红了眼眶:“真的?”
璇儿也激动的点点头,她们是皇后一派,皇后的地位越稳对她们越有好处。
静妃放开璇儿的手,转身去小佛堂还愿,谢谢菩萨保佑,谢谢诸天神佛……
沛桑儿震惊过后,便是为皇后娘娘高兴,可也只是高兴,无语与静妃等需要皇后娘娘权利加持的人相比:“不是说……”不可能了吗?她进宫前家人也这样说。
葚儿为娘娘撑开衣摆:“所以是大喜,皇上还在凤梧宫呢,静妃穿话说让各宫稍后再过去。”
“皇上也去了?”
“嗯,扔下前朝国事赶来的,可见皇上很重视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其她嫔妃有孕的时候可没有这殊荣,就是徐修仪都没有。
沛桑儿点点头,还有点不习惯皇上会亲自过问,不过皇后娘娘有孕到底不一样,嫡子自然更别男人看在眼里:“我们准备什么礼物……”
……
徐知若正在自家后院乘凉,听完清夏的话,不敢置信的坐直身体,头上的金钗随着她过大的动作微微发颤:“你说皇后娘娘有孕了?”
清夏点点头:“静妃让人传说说,稍后各宫去给皇后娘娘道喜。”
皇后怎么可能有孕?!徐知若不能相信的在看眼清夏,肯定是她听错了,或者只是凤梧宫一个小宫女有了身孕?
清夏不解的看着主子,怎么了吗?
徐知若挥挥手,坐正,突然有些害怕,也慌乱,皇后怎么会有身孕?皇后这个时候明明没有身孕,她开怀是好多年后的事情了,怎么会现在有了身孕?
或许……有过,孩子没有生下来?或者发生了意外?她没有听说过皇后娘娘有这么大年龄的孩子啊?
莫非,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徐知若不禁正襟危坐,有些胆怯,若是皇后娘娘现在有孕了,一切是不是就变了,皇后会提前生出皇子公主,那位让人无限惋惜年龄太小的皇子就极有可能成为太子!?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徐知若一瞬间觉得自己什么优势都没有了,皇后有孕打乱她所有已知的事情,让她微微恐惧。
如果以后什么都不一样了,这……怎么办?徐知若甚至忘了肚子里的孩子,惊恐笃定的事超过了自己的掌控。
……
尚颂心抱着哭闹的四皇子耐心的哄着,除了哺乳,她几乎对四皇子的事情亲力亲为,晚上睡觉都要看顾在眼下,对四皇子打从心里疼爱着。
听闻凤梧宫的喜事,尚颂心笑的非常惊喜温柔,这是大喜事,皇后最好一举生下太子!这样她的小四也能沾沾弟弟的光,平静无忧的做个闲散王爷:“不哭了,不哭了,你要有小皇弟了,再哭不是好哥哥了。你去告诉传话的人,本宫知道了,稍后一起过去。”
“是,娘娘。”
尚颂心哄着四皇子:“我们小四就是命好,这么快就有小皇弟了,一定要好好保护弟弟,将来辅佐皇弟登基知不知道,乖,不哭了,娘在,娘在……”
……
肖玉颜冷着脸推开五皇子的房门。
奶娘正在一旁缝补衣物,五皇子已经睡下,奶娘见肖才人进来,立即起身:“见过才人。”
肖玉颜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冷着脸一步步的走过去,皇后怀孕了?!皇后竟然怀孕了!皇上现在就在凤梧宫,全宫的人都赏了两个月的分例,每个人都要去恭喜她怀有身孕!
她不是不孕吗!她不是不能有皇子!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偏偏要这样恶毒的人什么都有!
她生皇子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来看,她生的那么艰难他可有在乎过一眼!
肖玉颜一步步的走过去,眼中的冷芒越来越甚。
坠儿心惊的看着娘娘,又看看襁褓中的小主子,害怕的不断摇头,不要,小姐,那是您的孩子呀,您不能这样对他。
肖玉颜突然拿起摇篮上的薄被捂住五皇子的头:为什么不是长公主!你为什么不是长公主!你什么都没有办法给我!你连让他回头看一眼都做不到!要你有什么用!
肖玉颜眼低的疯狂大盛:如果你死了!他会不会同情我!他会不会同情我!
奶娘远远的站着一声不吭。
坠儿死死的拉住主子的手:“不要,才人不要啊,五皇子还小……才人您松开……”
襁褓里发出微弱的哭声,片刻又消失……
坠儿惊的半死,死抱着主子往外拽,小姐生产完才两个多月,加上心思抑郁,身形单薄,竟然真的被她拽动了!
坠儿看着被自己搡在递上的主子,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去抚:“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肖玉颜眼睛冷傲的一巴掌打在坠儿脸上:“连你这个贱人都敢欺负我!连年都敢欺负我——”说着一阵拳打脚踢。
坠儿抱着头,也不求饶,任主子打骂,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了,可五皇子还那么小,那是小姐的孩子呀……
一旁晃动的篮筐中传出弱小的哭声,坠儿抱着头松口气,小殿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坠儿想想小殿下单薄的身体,哭的微弱的声音,至今没有长几两肉还越发呆滞的你目光,心里便针扎一样的痛,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小姐是多单纯的主子,见不得花草受一点伤害,如今却如此对自己的亲自,小姐到底怎么了呀……
奶娘听到微弱的哭声,心里叹口气,没死?!就要在他身上继续耗了,徐修仪有了子嗣,他们这位关在深院中又不会做人的主子更是没希望了,连带着还要伺候看起来越来越傻的皇子!
……
湖馨苑中。
伊依自然为皇后娘娘高兴,大皇子如今身体人间好转,有那个什么点滴在,还有那位乐师在,太医院最近出了甚多新奇的方子,就连太医也说大皇子只要好好养着,便不会有引发大疾的危险。
如今大皇子有了希望,如今皇后娘娘有孕,又有了后盾,对大皇子对她们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钟玲的四合院中因为主子的沉默,一片死寂。
本来,徐修仪有孕,让她心微微有些舒畅,谁能想到皇后娘娘五年后还会再有孕,这若是皇子?以皇上现在就在凤梧宫的情形看,太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钟玲突然有些烦躁,转着手腕上的镯子,到底是她想差了,不知现在修复和伊依还有大皇子的关系行不行。
钟玲放下手腕,有什么不行的!大不了被冷嘲热讽而已!她有什么受不住的!
……
敏华苑内。
圈儿看着站在花园的亭子里插花的陆才人,她就像园中最美丽最耀眼的存在,只要看了便忍不住想一看再看,这样的美人应该最得皇上宠爱,可才人就像从没有想过一般,总之这样冷冷淡淡的。
皇上来了也不热情,平日去主宫请安也不喜说话,她觉得才人除了和许婕妤偶然想谈两句跟谁都不亲近,就像隔绝在外一般。
陆玉裳欣赏着玉瓶里的花枝,绝美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她不争是她看不到未来,她沉默的毫无灵魂,甚至无趣,是因为过早的看到了未来,在陆家龌龊的见得多了,她已心如止水,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多了,她只求岁月静好。
当陷害她的人绳之以法时,她便知道自己触及了光明之地,这里鸟语花香,心神安宁。
她不是没有野心,而是综合各方考量后,她是争不过的,既然争不过何必浪费那个时间,尤其还是对一个她颇有好感的主母。
“告诉传话的人,我知道了。”她喜欢这一份宁静,也安于让自己的容貌在这里枯萎,何况皇后娘娘并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也不是迂腐之辈,甚至准许了她开画坊的决定。
虽然她不能出去,但想到能与人拼艺,便仿佛又有了追求。
她心思重,自认猜到一些皇上的喜好,可皇上同样薄情,自己身份又不够,何必去趟那趟不过去的浑水。
这后宫本就牢不可破的握在皇后手里,如今皇后娘娘又有了子嗣……
陆玉裳越发觉得这样的日子悠闲了,万事不沾身,万事不上心,若是她生在皇上六十多岁的年华进宫,她还可能走水妃娘娘的路子。
现在吗?有皇后娘娘在,至少三十年内,后宫出不了姚飞,而三十年后,自己也容颜不在了“帮我拿水壶过来。”
“是,才人。”
……
宫里洋溢着欢乐的氛围,加赏三月俸例,两件夏装,谁人没分享宫中这一份喜悦。
皇后娘娘有孕,凤梧宫捏仿佛每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干活都有了力气!说话都比平日大声!这后宫不单现在,就是以后,也是凤梧宫独大!
赞清站在台阶上,把手沉重的赏赐教给洗面的人,看着凤梧宫如今的风貌,心中叹口气,不管这个消息对他接下来的安排冲击多大,他也要尽职尽责的笑。
品易路过,看眼赞清。
赞清眼底的冷意不变。
品易移开目光,不在意他的挑衅,他的所思所率早已不是赞清,他的将来也是随着皇后娘娘的荣辱起起落落,甚至身首异处,这已经不是争一方势力,争一口,凭他们自己就能决定的事情。
所以赞清,现在在他看来,只是一件可看可不看的小事,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