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一更

鹦鹉晒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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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珠暗咳一声,喝口茶,垂下头,甜甜太能折腾了,没眼看没眼看……

    甜甜顺着海浪翻转,左手扶着铁柱身体瞬间腾而起,脚踝勾住管柱,身体漂亮的前倾,手中绫罗漫舞,一层层纱幔悄然落下,随着风、随着曲、随着心,落在地上、落在观者的眼睛里……

    明珠看着她在管柱上弯成一个圈,又快速腾挪凌空而起,仿佛真的成了仙,在云雾中摇曳戏玩。

    甜甜身上的薄纱一层层落下,最后只有一条长纱披在身上,舞动间轻盈的身体若隐若现,穿在里面的性感内衣隐隐绰绰。

    明珠下意识的垂下头,多年的教养告诉她遇到这种事要避让,但想想这里有没有外人,又淡定的抬起头。

    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品易。

    品易背对着甜甜,目光轻柔的落在纱幕之外不甚清晰的湖面上,曲音悠扬,明珠一瞬间觉得看呆了一般,好似旁边冲击着她礼教的甜甜不在了一般。

    甜甜的纱袖垂落在地上,完成了最后一个漂亮的收场,深情脉脉又神采奕奕的看着主位上演绎着天地媚骨的皇后娘娘。

    端木徳淑笑笑,和善又调皮的歪头一笑,轻轻为她鼓鼓掌。

    小甜甜见状顿时耸拉下肩,觉得自己跳了半天,还不如皇后娘娘一个无意识的东座撩人,她不要活了。

    端木徳淑不解:“怎么了,跳的很好了,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本宫当年也跳不出你这样的神韵的。”

    品易看看时辰,他还有事,想……

    “皇后娘娘还会跳舞?”小甜甜也不忙着加衣服,盘腿坐在地板上,眼睛亮的发光。

    戏珠捡起地上散落的外衫披在她肩上,笑道:“当然会了,娘娘以前还领舞过花朝节的女神夜。”惊艳整个圣都呢,要不然娘娘为什么有京中第一贵女的称谓,那是因为娘娘不单文好,艺也好,颜更好,随随便便都能勾了人的魂。

    “是吗?娘娘跳一个好吗?”

    品易也看向娘娘,神色温和恭敬:“奴才给娘娘伴曲。”

    端木徳淑摇摇头:“不行了,几年没有跳过了,不比你舞技好。”

    明珠:“娘娘跳一个吗?奴婢也好久没有看过你跳舞了。”说起来可不是好多年了吗,想当年娘娘可是文能提笔写酸文,艺能下海坐画舫的能人,可把夫人气的不轻,嫌娘娘学些不入流的媚俗计量:“娘娘,你就跳着玩玩吗。”

    “不行不行,都忘的差不多了。”

    明珠上前拉着她:“娘娘啊,这里又没有外人,谁还能嫌弃你不成,娘娘你就跳一下吗,就一下。”

    戏珠也过来凑趣,捡了一双丈许长的水袖搭娘娘手臂上:“娘娘,试试吗,真的很想看的。”

    小甜甜也使劲点头,心想。这样漂亮的美人若是动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品易嘴角含笑,玉嫡放在唇边吹了几个音节。

    端木徳淑被迫站起来,可能因为气愤太放松,也没有什么外人,她现在也难得的笑的随意,多了一些放松的柔软:“本宫先申明,若是让本宫丢脸了,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是,是,是,我们逼的娘娘。”

    端木徳淑玩性渐起,被明珠推到中央也没有生气,轻轻抖抖右手上的水袖,水袖如水一般飞泻而出,又随着她手势,乖巧的落回她的手上。

    明珠眼里立即绽放出一丝光彩,笑眯眯的看着自家主子。

    端木徳淑无奈的笑笑,竟然还能甩起来,也难为自己还记得:“跳一小段。”

    明珠、戏珠立即点头助威。

    品易口中一曲轻快的乐曲而出,视线柔和的落在中间本就该被万千荣耀包围的主子身上。

    端木徳淑身体微侧,如天生地长一般行云流水,双袖轻轻柔柔的甩出,没有技巧不见高浪,仿佛只是薄纱轻飞,随风翻浪。

    仅仅一个启势,小甜甜便看呆了,她就好像什么都不会,仿佛被风吹开的蒲公英,朦朦胧胧的开始,铺天盖地的散开,又想夏夜的萤火虫,明明在发光,却又在茫然的寻找,轻柔天地间,无需任何认可,无需谁为之喝彩,她从虚无中来,也必将归于虚无中去。

    她什么没有勾眉,没有特意看向你散发她本就让人移不开的魅力,却叫你觉得可以甘愿为无常中茫然寻找的的灵魂去死,甚至不怕迷失在她的迷失中一起沉沦……

    端木徳淑突然停下,可怜兮兮的看着众人,小脸皱成一团:“胳膊酸了……”撒娇又自然的坐在地板上,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小花苞。

    甜甜瞬间看傻了!这么萌是要犯规吗!

    曲音顷刻间停落,品易已经上前,解下娘娘肩上的水袖,手掌覆在娘娘的胳膊上,目光落在娘娘身侧的地板上,轻轻的按着。

    明珠也盘腿坐过来,眼睛亮亮的看着娘娘:“娘娘,您刚才真好看……”就像回到了以前,全身心的好看。

    戏珠也坐过来,神色温柔的看着娘娘,娘娘终于又跳舞了呢,像回到小时候偷偷被着夫人也要学的机灵劲一样,充满了对一切的热情,仿佛只要她想,她便什么都能做到。

    小甜甜也坐过来,看眼娘娘,又状似不经意的看眼目光始终落在娘娘衣裙上的品易。

    是她多心了吧……毕竟戏珠、明珠目光狂热的多,说娘娘是她们的爱人都觉得力度不够,是她们的命一样守护者,品易也是一样吗。

    一日为仆,终身为奴!毫不质疑的,奉献自己的身体、恭上自己的灵魂,永不背叛,永不离弃,生死置之度外!

    小甜甜不懂,更看不明白,甚至不理解,她来的地方文明高度发达,主仆关系是什么她没有接触过,看过的也是电视剧里分分合合利益相合的两三个场景,充斥着背叛和利益。

    可是她在凤梧宫的这些天,她觉得主仆更像是信仰,就像虔诚的佛徒对佛主的信仰,她们多数没有想过背叛,没有想过一人服侍二主,甚至看起来愚昧。

    就像不久前的的岳悦,三品女官,因为不愿离开主子,自动降到无品,但却没有一个人说她傻,反而觉得她只是时运不济,跟错了主子。

    小甜甜从品易过分在意的手上移开目光,是因为皇后娘娘就是这个世界的神能给予服侍他的人佛祖一般的庇护吗?那么岳悦怎么说呢?还是她们就是被教育傻了呢?

    小甜甜抱着双膝,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微微含笑,品易,你看,你的主子都没有看你一眼哦,你还捏……还这样认真,真可爱呢,越看越可爱怎么办,你能让我喜欢你吗,很喜欢很喜欢那种。

    就像……就像你吹的曲子一样……与众不同的喜欢。

    明珠突然想到什么:“品易!你是不是还有事。”

    品易平静无波的瞳孔放大了一瞬。

    明珠挥挥手:“赶紧,赶紧快去。”第一枪就没有插中的话她们凤梧宫多丢人:“我来伺候祖宗。”

    品易起身:“娘娘,奴才……”

    “去吧,去吧。”

    品易看眼娘娘脚踝脚踝的位置恭身:“奴才告退。”

    明珠上前代替了品易的位置为娘娘捏着肩,继续刚才的闲话:“真的可以飞吗?飞过大海?”

    小甜甜回神:“当然了,虽然咱们没有翅膀但是怎么可以借助外力啊——”

    端木徳淑听着三个人天马行空的聊,拍拍明珠的手,仰身躺在地板上,看着天顶听她们乱讲。

    小甜甜也跟着躺下来:“凭什么不可以,我就喜欢吃辣的还能因为我未来的夫家吃甜的不成!谬论。”

    戏珠也跟着躺下来:“我没有说你的意思,我是觉得是你太强调个性了,有种不该杠也要杠上的意思?”

    “杠是什么意思,你懂吗你就跟我说杠!”

    “总是是你……”

    明珠盘着腿坐在娘娘身边,继续为娘娘疏松筋骨:“诶诶,我说你们换个话题吵行不行,已经反复说了七八遍了,不腻呀。”

    正好小甜甜也不想跟她吵,不禁翻个身,抵着下巴,鬼灵精的问:“明珠姑姑,品易去做什么了?”

    明珠歪着头看她,学她一样可爱的开口:“忙呀,凤梧宫这么多事,后宫这么多事,当然非常忙了。”

    小甜甜闻言又仰身躺好,总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品易了怎么办?真的要追吗?追一个心理永远有别的女人的男人?

    小甜甜想到这里不禁歪头,可怜巴巴的看了眼一旁随意一躺也比自己有气质的漂亮姑娘,顿时怂拉下嘴角,羞恼的踢踢腿,这得多大的心,才能接受啊,总觉得自己分分钟会被绿。

    但她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又只能自己想想,压在肚子里永生永世的自己想,说都不敢说出口,跟闺蜜吐糟都没有机会,会被憋死的,憋不死也抑郁。

    她还是再想想吧,再想想……何况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戏珠突然凑近甜甜耳边,小声道:“以后不要当着主子的面提这些龌龊的事,污了主子的耳朵。”

    小甜甜闻言,顿时有种自己一腔热情要被戳烂的错觉,那是她无比纠结的爱情,是她的心啊,怎么就污了主子的耳朵了。

    还被自己认定的好朋友这样嫌弃的说出来,她觉得好扎心啊,她想珍重对待的爱情,她刚刚放在心里不知道往哪个角落藏的男子,在别人口中就是龌龊。

    或者说,她们私下可以说,甚至可以肆无忌惮的调侃,但绝对不能当着主子提,在她们看来是爱情,在主子眼里龌龊的事。

    小甜甜一瞬间有种想为品易落泪的感觉。

    明珠声音轻快的问:“娘娘中午想吃什么?”

    发丝落在地上,风吹起,有一缕扫到了徳淑脸上,痒痒的,端木徳淑笑笑,侧头在明珠手臂上蹭蹭把发丝蹭下去。

    明珠嘴角含笑,伸出手帮娘娘把发丝拨开,让您不盘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样放肆:“想吃冰激凌水果派,少加些冰的那种。”

    “不行,娘娘这几日不能吃凉的。”

    “本宫都说少加些冰了。”

    “少加些冰也不行啊,奴婢的娘娘,你现在在养气,怎可五内受寒,是不是?娘娘要听太医的话,娘娘咱们吃虾泥丸和乌冬面好不好。”

    端木徳淑冷着声音:“不好。”

    明珠起身,坐到娘娘头边,托起娘娘的头放在双腿上,手指压在娘娘双鬓,轻轻按摩:“就吃一次,下午为娘娘做不甜少冰的冰激凌水果派好不好?”

    “……”不聊。

    哼,不聊就不聊,也不看看是为了谁好,反正就准备那两样,不吃就饿着好了。

    纱帘外,当值太监的声音从朦胧到清晰的传来:“禀皇后娘娘,荀大人在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