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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沈姵怔了下,一股不详之感旋即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便听到耳畔再次响起那道温热的嗓音:“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也不想看到……你和殿下在一块儿!”
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重了几分,似是发狠般的,“苏念……苏念你喜欢殿下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
当他看到那一幕,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可是他却忍住了,硬生生地忍住了,他害怕,害怕她会说出那句话,所以他选择了逃避,选择懦弱地离开。
“慕哥哥你在说什么?”手腕之上的疼痛让沈姵清晰地明白,他在醉梦之中所说的话,是那样地真实,真实到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我不想你回淮府了,你不是说要我养你吗,养一辈子也没事儿,只要你不回去……”不回去,陪在他的身边,他愿意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即便会被奶奶骂,被父亲揍,他也绝不会反悔偿。
在强行将自己灌醉,在脑袋混沌不堪之际,他的脑海中只回荡着她的一颦一蹙,她的一言一行,如此地深刻于心,永生难忘。
让他无法不承认,他爱上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无怨无悔,只要她愿意,他可以放弃所有,带着她远走天涯。
他就是这么想的,他很想很想亲口与她说他的真心话,可是他又害怕,害怕他会拒绝,如今醉了也好,醉了便能将心里的话都给说出来了。
他想说,其实一开始第一眼见到她,他真的是觉得这个人看着油嘴滑舌的,定然不是个什么好人。
后来,在慢慢地相处中,他发现他错得离谱。
再后来,她舍身引走端王府的人,救了百名的孩童,也救了他。
再再后来,他为给姬殊晏传送消息,偷溜到皇宫,可到了后来,他心中竟是无比期待着每日的夜幕降临,期待着可以再与她面对面交谈。
这般的心情是从未有的,就像是无意之中得到了什么,又很害怕它会消失,便悄悄地将其藏在心中,不敢告知任何人,可一旦被掀开内心之后,他便无法再逃脱了。
“慕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怒火冲天,沈姵根本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怒火,提起手来一掌便挥在了他的面颊之上。
右颊火辣辣地疼,慕白这才像如梦初醒般,原本迷糊的眼帘开始慢慢地变得清晰,足以看清沈姵那张恼怒地扭曲的脸蛋,不由蹙紧了眉头,“沈姵?”
冷哼,一把便揪住了他的衣领,“很好,慕白,你还记得我是谁,不会再将我认作是其他人了?慕白你真是好样的,怨不得总是看我如此厌烦,可是你即便再怎么讨厌我,也没必要为了躲我,而去喜欢一个男人吧!”
苏念这个名字她如何会不知晓,那是跟随在姬殊晏身畔的一个侍从,就是那个人,告知她慕白其实是个断袖,还将她的思想引到姬殊晏的身上,以为慕白与姬殊晏真有此事。
却不想,那家伙竟然打的是这番主意,明里暗里的,竟是偷走了慕白的心!
这叫她如何不气,如何不恼,她追了他这般久,几乎将她的心,她的肝,她所有的所有都掏给了慕白,却不想他竟然会喜欢上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而且那个人竟然是个男儿身!
额头突突地疼,但慕白还是听明白了,他定然是在醉梦之中,一不小心吐露了自己的心声,而且竟还是在沈姵的面前,不由愈加觉得头疼,抚上了额首。
“怎么,不回我话,是被我说中了,所以心虚了?”
厌烦地挥开她扣着他衣领的手,慕白一把便将她给推了开,有些摇晃地站起身来,“你有完没完,我便算是喜欢阿猫阿狗也与你沈姵没有丝毫干系。”
一个男人,一个她喜欢了多年,心心念念了多年,非他不嫁的男人,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出如此决绝的话,像是将她的心,给一点一点地撕开,撕地粉碎!
“慕白你没良心,你混蛋,你不得好死!”用力地以两只手捶打在他的胸膛之上,她如是发了狂般,要将所有的怨,所有的狠发泄在他的身上。
任由她捶打,直至胸膛处传来生疼的感觉,他才一把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冷淡道:“沈姵,即便你喜欢我多年,但我慕白也从未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首先,我从未说过喜欢你,其次,我想在很久之前我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说得没错,我是喜欢上别人了,即便她是个男的,只要是我慕白喜欢的,不论她是谁,都无所谓,而你沈姵也没有任何权利干涉,言尽于此,还望沈大小姐有自知之明。”
“不许走,我不准你走!”见他决绝地要离开,沈姵立马便将自己所有的尊严都抛在了脑后,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的腰,死死地缠住,不肯松开,瞬时间泪流满面,“慕白慕白,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她错了,她方才不应该那样说话,不应该将他们之间的关系逼到了绝境,让他对她彻底地厌恶。
“松手。”但即便是她如此卑微地祈求,也未有得到他半丝半毫的怜悯,似是他所有的耐心都已经被她消耗殆尽,让他恨不得脚底抹油迅速离开。
“我不松手,只要我一松手,你便彻底地要离开我了。慕白,求求你不要这样,我与你青梅竹马的情意,难道竟丝毫敌不上那个才相识数日,没权也没貌的一个下人吗!”
“你沈姵不过是出身便有了层常人难以睥睨的千金小姐身份,若是没有了家族的势力,你又算得了什么。”原本慕白还并不想要动粗,但听到她出声辱骂苏念,便再也不想对她客气。
毫不留轻易地掰开她的手,不再有任何犹豫,打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尚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婢女在外头听到自家小姐的哭喊声就觉得不对劲了,但作为下人的她却不敢进去瞅瞅到底发生了何事,直至房门再次被打开,出来的却是一脸阴沉的慕白。
而且他没有半丝的留恋,直接便夺门出了沈府,婢女心下一跳,赶忙进去,却发现沈姵瘫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但即便是如此,也未引起夺门而出的男子半丝的怜悯之情。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婢女想要搀扶她起来,却被她一把给推了开。
旋即,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抬手便拽住婢女的衣领,将她给拉到了眼前,在婢女惊慌失措的表情下,她咬牙切齿般地道:“我长得不好看吗?我是不是很惹人讨厌?”
“怎么会,小姐美若天仙,是何人敢说小姐不漂亮了!”
冷笑,松开了手,沈姵自行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拒绝婢女的搀扶,一双泪眼婆娑的眸子盯着慕白消失的方向,“慕白,你想要我知难而退,让你与那个低贱的下人长相厮守?想得美,这个世上,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半分!”
——
大祭祀之日,皇后纳兰婧为了早些做好准备,不会到时候手忙脚乱,便起了个大早,执掌大局,将一切都给安排妥当。
好不容易有了喝口闲茶的空隙,她却仍不放心,招来身畔的婢女,吩咐道:“去东宫将太子叫过来,不多交代些事由,本宫还是不放心。”
毕竟今日的祭祀皇帝十分看重,这关乎着皇帝的身家性命,若是将皇帝哄得龙心大悦了,可以轻而易举地便将前端时间来端王的气焰给压下去。
只要维持从前的状态,她还是很有自信在皇帝驾崩之时,扶持太子登基,毕竟她家族的雄厚实力就这么明摆着,饶是老谋深算的郑淑妃也不得不眼红。
可等了好一会儿,却只等来派去的婢女,只见她一脸为难地在纳兰婧的跟前跪下,僵着身子如实禀报:“娘娘,东宫里的太监说……太子殿下一早便出去办事了,至今还未归。”
凤眸一冷,纳兰婧表面上控制地很好,只是将手中的杯几搁置下,整了下衣袖,慢慢地起身来,“将东宫的掌事太监给本宫请过来。”
不怒而威,尤其是这个‘请’字,着重地强调了下,让一干的宫人吓得连呼吸也不敢发出。
掌事太监在被未央宫的人‘请’过去之际,若不是多年来在宫里待得久了,积累了些士气,不然此时此刻就已经吓得连路都走不稳了。
作为近身伺候太子的他而言,自然是十分清楚太子出宫到底是做什么去了,但是便算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如实说出详情啊,不然等待他的定然是太子的腥风血雨。
抹了把冷汗,掌事太监有些颤抖地跪伏在地,“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成了,这些虚礼便省了吧,你只需如实说出太子现下在何处,本宫自然不会难为了你。”一想到连今日这般重要的祭祀大典,太子竟然都敢流连在外,迟迟不归,她便觉得脑袋犯疼。
虽然皇后的话语中听不出喜怒,但在宫中服侍多年的掌事太监可懂得,这个年轻的皇后娘娘,虽然出身门阀贵族,身份尊贵,但这权谋的手段可是一等一的,便是老谋深算的郑淑妃这些年与她斗下来都矮了一截。
当然,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她年轻,有资本,有雄厚的家庭背景,毕竟当今皇帝可是只爱美人,对于年老色衰的郑淑妃,自然便不会望入眼中。
再者前些日子来还甚为得宠的烟美人,也不过只是盛宠了一段时间,连嫔位都未曾升上一升,便失宠了,而皇后纳兰婧却在同一时刻将皇帝的心拉回了未央宫,让皇帝连续数日歇在未央宫中,足以见得其手段的高明。
可即便是如此,他真正的主子也是东宫里的太子,而不是眼前执掌后宫的皇后呀!于是,他只能将脑袋埋得更低,颤抖着声音道:“娘娘,奴才……奴才实在是不知呀……”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本宫知晓你是怕将实情告知本宫之后,会被太子惩罚,但你好歹也是宫中的老人了,也该知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婢女见之,便自袖中掏出了块衣料,这衣料有些残破,上面还有些许血渍,一挪到掌事太监的眼前,便叫他顿然觉得血气冲天,脑袋直磕在地上,砰砰响。
“娘娘,娘娘……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只求娘娘能够放过奴才的弟弟……”
虽然掌事太监并不知晓皇后到底是如何将他用尽心思藏好的弟弟给找出来的,但无疑,皇后拿捏住了他最大的把柄,让他即便是豁出这条命,也不得不吐露出真相。
“放心,只要你如实与本宫禀报太子这些日子来出宫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本宫自然会让人将你弟弟伺候地好好的,绝不会伤到他半根寒毛。”
看着面前之人磕地头破血流,纳兰婧在心中只冷笑不已,这世上只要是她想要知晓的事情,便算是掘地三尺她也会挖出来!
东宫的人不是嘴巴都管得牢牢地,不论她怎么派人探都探不出来吗,那好,她便将手伸地长些,只要抓住了那些人的把柄,只要这个把柄比他们的身家性命都还要重要,她便不信这些人不敢乖乖地说实话!
也不枉她耗费了甚多的人力物力来挖掘这个东宫掌事太监的秘密,幸而这个把柄对他来说是不可拒绝的,不然还真是浪费她的气力,惹得她不高兴了,可能她真就会一刀将这个不知变通的太监给咔嚓掉。
“是是是,其实……其实太子殿下这些日子来,出宫都只是为了寻一个人。”顶着一脸的血,掌事太监颤巍巍地回禀,但说到一半,他却不敢说了,向周围看了眼,意思很明了。
纳兰婧自然明白,便挥了挥手让一众人等都退了下去,才冷冷道:“寻谁?”
“一个……男人,而且好像还是个江湖中人。”
听到这个回答,纳兰婧几乎就要气炸了,好你个姬弘宇,她在后宫这么掏心掏肺地为他铺路,而他呢,没了个伶人,竟然又将手伸向了宫外,而且这次竟然还是个江湖人,他是玩儿男人玩儿上瘾了吧!
吸吐了好几口气,纳兰婧才勉强忍下快要冲出胸腹的怒火,反是扬起了唇角,语调放得平常无疑,“本宫知晓了,你且放心,有本宫护着你,便是太子知晓是你告密,也不敢轻易动你。
即便是你不在了,本宫也定然会照顾好你唯一的亲弟弟,你家中的一切事宜,本宫都会好好安妥的,无需你担忧。”
一句话,便将所有的后路都给安排妥当了,既给了他能够活下去的支柱,又在他若是一不小心被太子赐死之后,不用顾忌家中的事宜,纳兰婧果然是好手段,好心机。
“奴才谢过皇后娘娘恩典!”既然皇后都已经将话说足了,掌事太监自然是一万个感激。
“今日祭祀对于太子的前途万分重要,本宫绝不能让他在外头胡混,错失了良机,还有可能会丢失了储君之位,让端王得了手。”
听此,掌事太监心知肚明,连连点首应道:“娘娘说得是,奴才虽不曾跟着太子殿下出宫去,但却偶尔听殿下与随侍的小太监提及一个地名。”
纳兰婧眉间一挑,便听他字字清晰地补充道:“来风客栈。”
掌事太监离开后,贴身婢女立马便推门而进,“娘娘,离祭祀还有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需要奴婢派人去将太子殿下寻回吗?”
手心握紧,片刻方才松开,“他怕是早已将此事抛却于脑后,便算是本宫派人去,他也不想回来,还是本宫亲自去吧。”
若不是那个所谓的男子将他给迷住了,他又如何会天天溜出去,而且有一次还被她给半夜逮到,足以说明,他如今整颗心都丢在了那个男子的身上,连今日这般重要的事情都不望入眼中,真是气死她了!
处理了一个又来一个,看来这次她不能再留情面了,不论姬弘宇如何地花言巧语,她都绝不会再犹豫,定然要彻底地将他的歪心思扼杀在摇篮之中,看他如何还敢总想着往别人的床上爬!
将剩下的事儿交代清楚,纳兰婧便只带了几个贴身的侍卫,乔装打扮了番,坐上马车准备离宫捉.奸。
而被纳兰婧咬牙切齿地要教训一顿的太子姬弘宇却是恨不得时间过得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
只因他这几日可是耗费了所有的大脑细胞,磨破了嘴皮子,才算是让安九卿点头同意,与他一块儿前去凌雾山庄泡温泉。
虽然上一次将安九卿给灌醉是一个绝好的时机让他正真地属于自己,但姬弘宇同时也知晓有些事情太过于着急了反而会适得其反,毕竟安九卿的性子较为孤傲,若不是他心甘情愿,恐怕会将这件美好的事弄糟。
于是高贵无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太子殿下,生生地忍住了强烈的欲.望,这几日来只是频频地出现在安九卿的面前,与他谈天论地,有时还会一同舞剑,只为了刷存在感,以巩固自己在他心中的目的。
但太子毕竟是太子,能忍那么久显然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若是再一直干看着吃不着,姬弘宇觉得在没有吃到之前,他自个儿就已经先想疯了。
为了避免自己没有得到就先疯了的后果,再介于这几日他的无限攻略,他已经完全刷新了在安九卿心目中的形象,让安九卿舍下聒噪的易斐,他们俩算是双宿双飞地来凌雾山庄幽会。
凌雾山庄本就是皇家休闲娱乐之地,而姬弘宇作为太子,大齐国的储君,未来最有可能继承皇位之人,山庄的一干人等听说他来了,自然是屁颠屁颠地全数出来迎接,以最好的服务来招待他。
毕竟他们也服侍了众多皇家之人,与皇族打交道,最为要紧的便是脑子要转得够快,眼睛更是要擦得雪亮。
这对于凌雾庄庄主而言是最基础的一项活命本领,在姬弘宇带着安九卿步入山庄的那一刻,他便知晓跟随在姬弘宇旁边的这个男子,才是今天他们要极力讨好的对象。
“何庄主,本宫听闻近来山庄中新推出了些泡澡的方式,本宫心往已久,不知今日可否试上一试?”
一听姬弘宇这话,何庄主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哈着腰殷勤道:“殿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能为殿下服务,乃是草民莫大的福分。”
姬弘宇满意地点了点首,由何庄主的带领,与安九卿一同到了一处最大的温泉眼。
不得不说这凌雾山庄是皇家圈地,单只是从外表的华丽建筑,这一路以来所铺就的青花瓷砖,就只是这一眼温泉,周围的设计更是别出新意,尽显奢华华贵之态。
但这些在寻常人等初次看起来觉得眼花缭乱,惊叹不已的建筑,看在安九卿的眼中却是与那些平常的茅屋无甚差别,他只是不清不淡地扫了眼,连一个评价也无。
而这一点恰是姬弘宇看着最为喜欢的,与他之前所接触的人截然不同,没有趋炎附势,也没有攀枝富贵,整个人给他的感觉便是飘然于世俗之外,觉得只是遥遥地看着,就让人神荡不已。
单只是看着他的侧颜,姬弘宇便觉得腹下涌上了灼热之感,为了不让旁的人看出来,他便假意地调整了下站立的姿势,干咳了声道:“布置好了便全数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转而,他像是怕对方会想到什么,赶忙补充了句:“想来九卿定是不习惯有那么多人在吧?”
这话说得,一方面可以支走所有无关紧要的人,方便他行事,另一方面,也让安九卿暂且没有往深处想,真可谓是一箭双雕,大齐的太子殿下,在撩人方面,可是独树一帜,手段高明地很。
安九卿也并未拒绝,只是点了点首,旋即放下手中的配件,半蹲下了身子,将纤长如玉的手探入温泉水之中,感受了会儿,方才淡淡出声:“果然是个好地方。”
“九卿这话说得,难道之前并不相信我的话?”看着他这一分明只是无意之举,却在无形之中尽显风华无双的姿势,姬弘宇觉得那股灼热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几步上前便到了他的身畔。
“你是太子,应当不会骗人。”安九卿想了下,如是回道。
闻言,姬弘宇眼前一亮,笑道:“九卿早便知晓我的身份?”
往他的腰间指了下,那里明晃晃地悬挂着只玉佩,在大齐境内,能以蟒蛇作为图案的,便只有身份尊贵的储君了,安九卿可不是眼瞎,在第一次相见时便已经发现了。
姬弘宇放声大笑,心情好到了极致,“凌雾山庄的温泉可是天下一绝,九卿可愿试上一试?”
都已经将人拐到此处了,若是他再不同意,姬弘宇觉得自个儿都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可以再费口舌相劝了,幸而此次安九卿很是干脆利落,听到他所言便开始解衣裳。
同是男子,在对方面前脱衣并不觉得尴尬与奇怪,所以安九卿脱得很快。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姬弘宇在看到那如冰山雪莲般纯净无暇的肌肤完完全全地暴露在自个儿的眼前时,只觉得鼻中一热,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他赶忙以一只手掩住。
用力地扬起首,将鼻血给倒流回去,在安九卿背对着他下了温泉水之后,姬弘宇一面仰着首,一面便可是有些手忙脚乱地解自己的腰带。
他只恨自己今日怎么不穿一件衣裳过来,不然便不会在重要时刻手指颤抖,连衣服都脱不来了!
“你仰着头做什么?”在感应到水面再次传来晃动,安九卿回过首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叫他啼笑皆非,姬弘宇将脑袋高高地扬起,由于看不到前方的路,所以走起来摇摇晃晃。
“应当是……是最近有些上火了,所以一不小心就放血了。”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姬弘宇觉得自个儿的老脸都没了。
原本设想好的完美泡澡并不是这样的呀,只怪对方魅力太大,便是他也被一下子秒杀了!
安九卿眉头一扬,执起安置在泉沿便的一块湿巾,几步走至姬弘宇的跟前,将湿巾往他的鼻梁上一塞,“止血。”
如雪般一触即碎的肌肤仅在咫尺,那光滑洁白的下颔,那优美到极致的锁骨,那艳红的两点,以及……即便是在水下,也看得极为清晰的某物。
大齐国自诩风流无双的太子殿下,‘噗’地一下喷出了满满的鼻血,身子直直地便往后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