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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轰！”
爆破声不时响起，目及之处全都是火焰。
周围密密麻麻近千人揣着各种现代小炮，高声呐喊：
“冲啊！”
“杀！”
半空之中，几十架航拍无人机飞来飞去。
有的在高处俯拍，有的则贴近人脸，距离只有十公分左右。
人群里一个身穿仿军装戏服，满脸脏兮兮，黑发黑眼珠的东方男子，一边奔跑的同时，眼神一边瞟来瞟去。
他的目的是观察周围十米内所有人，但是在整个行动中，身体似乎又不受大脑控制。
“停！过了！”
忽然，每个人的耳膜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浑厚有力，苍劲透彻，仿若从地底发出的震荡。
这里是根据长篇网络小说改编的军事大戏《佣兵之战》的电视剧拍摄现场。
就在今天上午，来过戏瘾的投资人黄汉祥，在数千人众目睽睽之下，死在了片场。
经过现场勘查和调查取证，发现黄汉祥的死可能并不是意外，而是一起谋杀。
作为罪案调查科的的改造人，编号N1377出现在了这里。
当然，准确的说，是他的意识出现在了黄汉祥死前最后的记忆里，因为这个场景在时间的河流里，已经是过去式。
听到导演喊停的声音，他的目光更加警惕，注意着每一个离他最近的人，观察着他们的手势、眼神和动作，甚至微表情也是观察的重点之一。
然而，他的观察还没有结束，耳畔便是一声震天巨响。
接着眼前的景物开始左摇右晃，视线瞬间脱离身躯，朝着高空飞去。
距离远的演员们，惊悚的朝着这边张望，而距离近的，全都抱头鼠窜，四下逃脱，有逃不掉的，也跟黄汉祥一样，变成了肉泥。
天空在眼前渐渐暗淡，但下一秒，他便清醒过来，入眼是白茫茫一片，还有七、八个人站在他周围。
“N1377，你看到了什么？”
率先发问的是凶案调查科的队长。
他缓了一下，如实说道：“什么都没有，范围十米内只有六个人，但无论是行为、表情，还是动作，根本没有作案的嫌疑，死因可能真的是个意外！”
“不可能！”
剧组道具师惊叫连连，“那个饭盒根本不是我们剧组的，肯定是外人带进来的，现场勘察不是已经宣布调查结果了吗？那是个遥控装置，感应范围只有十米，说明当时有人在十米之内进行了遥控器，这肯定是谋杀！”
“能精准预判黄汉祥的走位，并保证他踩到那个饭盒，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队长沉思了一番，又问道，“N1377，那你还记得这六个人吗？”
“记得！”他说：“我重点观察了这六个人的相貌！”
“马上为N1377链接智能脑域系统！”队长立即命令道，“根据剧组提供的所有演员资料，进行筛选！”
工作人员们纷纷忙碌起来，他们在一个银色圆柱体背后打开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暗门，并将一条长长的连接线插在了里面的接口上。
银色圆柱体顶上是球冠型的透明玻璃，里面漂浮着一个黑色的圆球，不时四下转动，像是新生婴儿好奇的眼珠一样。
圆柱体侧面的正中间，有一圈透明的面板，面板内部有一个浸泡在不明液体里的人类大脑，不明液体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格外渗人。
透明面板下刻着一行字：N1377。
这就是改造人，全称：智慧型改造人！
作为被AI技术禁锢的工具，改造人还有一个外号：智奴。
他们曾经是人类，时间最长的已经存在上百年，如今依然有灵魂，也有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却没有肢体可以自由行动。
N1377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么，他的记忆里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凶案和破案方式，但无论凶案有多么离奇恐怖，他都不会感觉害怕。
他也没有需求，更不知道什么叫做活着。
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意识。
……
“队长，已经核实五人身份，剩最后一人无法在资料库找到匹配对象！”
工作人员很快就完成了筛选工作，并交来了报告。
队长拿着报告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N1377身上的连接器被拔掉了，有人把他推到了一个角落，如果任务完成，他将会被关机送去另一个大房间，那里还有许多和他一样的改造人，但是关机之后改造人是没办法再跟外界沟通的，所以做任务是他唯一说话的机会。
忽然，离开还不到一分钟的队长，匆匆忙忙跑回来，喊道：“等一下！让N1377再去观察一次，这次延长到10分钟。”
“可是……”
工作人员皱眉，“10分钟是极限观察时间，从来没有一台改造人能观察超过10分钟，队长，您在考虑考虑？”
队长却不管他人的话，而是说道：“你们知道黄汉祥是谁吧？黄氏家族第二顺位男性继承人！这次调查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大家的生存问题。”
“N1377，你记住这个人的长相，好好观察这个人，看他有什么异常举动，穿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鞋子，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不要错过！”
在队长不容抗拒的命令下，一张照片传输到了N1377的脑海里。
这人褐色卷发，眼窝深陷并呈八字形，大鼻头高鼻梁，典型德裔人种。
他就是凶手？
还不容他多想，工作人员已经再次拿来了黄汉祥的智脑芯片。
几乎每个正常的人类脑子里都植入了这玩意儿，就是靠着这芯片，才能进入他们死前的记忆，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没有智能芯片，不是死仕，就是高人，那都不是N1377知道的存在。
片刻，N1377的意识再次进入到黄汉祥最后的时刻。
“冲啊……”
片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他左右搜寻，却发现那德裔男子就在自己侧前方，当目光投向他时，却看不出对方有任何的危险性。
“咔！”
时间很快过去，导演喊了停止。
纪哲依然盯着该男子，除了记住他的特征，还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机会做出任何危险的动作。
很可惜，哪怕是脚尖撵地的动作，都没见他做过。
然而，就在纪哲对他捉摸不透的时候，这名德裔男子居然转头走了过来。
“你好！罪案调查科的智奴！”
他的开口，让N1377吃了一惊——这是他很久以来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很可惜他不能说话，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而黄汉祥……依然和他死前的行为一样，继续往导演方向走。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改变行为？
为什么他有当下的意识？
无数个问题冒出，但AI系统也瞬间给出了答案——这家伙应该是顶级家族圈养的职业杀手！
那些顶级家族很有可能研发出了黑科技，可以……弯曲时空，回到凶杀现场？
“哈哈！说不了话是吗？”
德裔男子邪气一笑，“那就……永远都不要说话了！”
话音一落，N1377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消失着，意识也越来越涣散。
在这个时间点上，在德裔男子的邪笑之中，思维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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