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张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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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远德该上高三了,来燕也到了本市最好的重点高中上高三,他们现在是同届了。

    就在开学后的九月底,李远德在他家属院的门口,遇见了来燕。他们交谈着,他发现来燕笑起来很美,同时他也知道了来燕所在新校的班级。

    时间一天天地在前进着,李远德很想给来燕写一封信,想了几天后,在十月份,他终于鼓足了勇气,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给来燕去了一封信,信尾他写道:张无可的帽子戴在李有财的头上,打一成语。他署上远德燕的名字,把信寄向了来燕。

    几个星期后,李远德在校门口的传达室内看到有一封给名叫李德燕的来信,来信的落款处是来燕所在的学校。李德燕,这个名字有些不男不女的,可能是来燕给自己的来信吧,他可能忘了自己的全名了。李远德暗自这么想着,于是,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悄悄地把那封信拿到班里。他心想,若不是给我的信,我就把这封信复原成原样再送回去。他偷偷摸摸地打开一看,果然是来燕给他来的信,来燕在信中夸奖他幽默风趣,说自己因为睡懒觉,才没有经常在早晨去小铁道那里跑步,让他不要疑心,并说出了那个成语是张冠李戴。信尾来燕用了几个很大的字写到:很高兴认识你。李远德看到来燕的信后很高兴,他随后就给来燕回了一封信。来燕接到信后,又很快给李远德回了一封信,信中写道:等考完大学再联系;信的末尾又用了几个很大的字写到:很高兴我们成为朋友。

    在很多年以后,李远德曾给杂志投过一份稿,名字叫《错》,就是叙述了他对来燕曾经的一段情愫。此文的内容如下:

    那是深冬的季节。在校门口,我看到卖明信片的地摊上有一张很好看的明信片:一位美丽的少女在雪中沉思,身后是雪中的树林,雪中的木屋。多么美丽啊!把它送给燕,也把我对她那份美丽的情愫送给她。于是,我买了一张回到班里。我用了整整一个下午,为燕和我之间构思了我们的未来,诗名:友情。

    诗是这样写的:最初,是我纯纯的友情。

    而今,是我淡淡的思念。

    年青,有时寂寞。

    年青,有时迷惘。

    在最初的日子里,

    你是我年青的朋友。

    祝福你,我的朋友,

    愿你有一颗永远年青的心。

    写好后,却又不敢寄给她。怕她收到后,心有所触动而影响高三时的学业,也觉得自己的真情流露,对于我这样内向的男孩,心里也是动荡不安。虽然她是我少年时代最喜欢也是唯一一个喜欢上的女孩,虽然我有再过几天就是她十八岁生日的借口,可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寄给她,而把诗的标题改了一个字:友情变成了友谊,并在上面写了许多同学的名字后寄给了一位曾经的同班女孩。那是一张只能适合送给女孩的明信片,扔了太可惜,何况那时的少年又很好交际,很讲友谊。就这样,信卡没有寄给燕。

    时光飞快的流逝,在以后的日子里,想到此事,感觉懊悔不已,心中不是个滋味。

    怎么不表达真实的自己呢?而把自己为燕收集的美丽,无声的情感,含混晦涩般地寄给了说,说不外一位女孩,我怎么就不担心她多想呢?本来少年人的友谊和情思就很难收到信卡的女孩还有一丝错觉呢,那对我而言,可真谓是雪上加霜了。另正言情纵然在若干年后,或我曾在信中偶尔跟燕提到了那首诗,但是,当初的心意又怎能弥补呢!那份寒冷中的美丽永远无法飞向燕了!